作者:林木儿
是!这就去放消息。
一时间,消息满天飞。
桐桐看了看手里的消息,而后递给四爷。
她起身取了那把重剑:“快了!”很快就会以朝廷出卖北境,杀害北静王为由,上门来取自己和四爷的性命。
桐桐将软甲给四爷穿里面,将小弓递给他,“只当慌乱中拿错了。”这东西射准点被你拿大弓好用。
四爷接了,放在边上,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边陲将领明晚若不到,后天必到。因此,最迟明晚便要动手。
“今晚,我送你出府。”你去与卫若梅汇合,带那五千人马入城。
这事只能四爷出面,她而今的身份,守在府里用公主的身份撑着周旋,这是可以的。但若以公主的身份出去,带着兵回来,与原身的经历出入太大。
其实这事比留在府里凶险,愿意不愿意的,他都得去。
夜里,桐桐扮作一’太监‘,这是朱鸿运等人的老熟人,并不突兀。便是卫若梅也只以为那是宫里给驸马的亲卫。
驸马一身黑色的劲装,突兀的出现在营房里,如何不吓人?
四爷问说:“被围住了?”
“是!被围住了。”您不让动,便一直未动。
说了两句话,再找送驸马来之人,却早已不见了。
满盛城的人都在说,说朝廷勾结蒙国,朝廷奸诈,放了王爷,有私自杀了王爷,就是为了对北境用兵的。此话言之凿凿,许多人都信了。
然则,又有人说,错了!公主和驸马只带五千人,人还在别院里被看守着,又说公主有孕需要静养,这怎么突然之间,就说勾结蒙国呢?若是如此,那这公主和驸马也未免太蠢了些,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于是,又有一则流言,说是朝廷确实放了北静王回来,然则,半路上北静王便被人刺杀,疑似与老叔王有关。而金大人救了北静王藏在府里,因此才被围住了府邸。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搞不清楚。
但百姓有自己的自保之道,知道这怕是有乱子。因此,日头一落下,便尽皆关门闭户,等闲不出门。
果然,天还不曾黑,便听到马蹄声穿街过巷而过,听那个去向,该是去别院的。
别院被围住了,箭簇对准院落,一声令下便能射下。
冯唐看了看靠在榻上的北静王,只问公主说:“箭簇若点火,一旦飞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桐桐看冯唐:“这别院里,何处能防火,王爷清楚。送王爷与水家二位爷去躲着吧。”
水渝与水涌对视了一眼,有些犹疑:外面剩这么个公主成吗?
北静王却点头:“那就有劳公主了。”宫变之夜尚且能应付,那便莫要小看了此人。
桐桐点头,示意冯唐:去吧!送去吧。
等人安顿好了,桐桐这才起身,手持重剑往出走,看着紧关着的大门,听着外面的叫门声,吩咐道:“开门!”
门缓缓开启,堵在门口叫嚷的人纷纷避让开。
火把的光在夜色里闪烁着,水崇骑在马背上,静静的看着这个走来的公主:“皇上为了一己私利,卖北境,此便是背叛我北境将士。而今,我来问公主一句,我们王爷何在?”
桐桐笑道:“老将军当真想见北静王?”说着,她朝边上让了让,“请!北静王正在府里养伤,只要上门,必能得见?王爷从何处听来的谣言,如此污蔑朝廷,又该当何罪?”
第1191章 红宇琼楼(133)二更
千军万马的架势,火龙绵延看不到头。
水淳竟是发现这公主纹丝不慌,他插话问道:“敢问公主,金大人呢?朝廷之事,金大人是心知肚明的。”
“你在蔑视本公主?”桐桐将手里的重剑举起来,而后蹭的一下,长剑出鞘,寒光在剑刃上闪烁:“陛下赐天子剑于本公主,难道这不是朝事?”
说着,她用剑指向诸人,然后对准水崇:“你此举何意,世人尽知!敢问,水崇你对君王忠否?对老王爷孝否?与蒙国交往,守节否?对追随你之将领,义否?对先王悌否?对北静王慈否?对北境士卒爱否?”
她冷笑出声,“不忠不孝,不节不义,不慈不悌,不慈不爱。此妄为人乎?站于高处,以为枭雄耳?土狗鸡犬之徒,披人皮便可妄称人?”
水崇攥紧了缰绳,水淳阴沉了脸,从马上下来,朝前走了过来,走到了桐桐的跟前,一脸冷色的看着桐桐:“公主,对子骂父,礼乎?”
冯唐将手中的长矛挡在桐桐面前:“少将军,公主为君,尔父子为臣。君君臣臣,此便为礼!公主手持天子剑,有训诫,当领受才是。身为臣子,少将军而今是在质问公主么?”
水淳与公主对视,良久,他不退反进:“今日,我父子是来替北境子民百姓与将士,来问金大人,朝廷与蒙国媾和,谋划我北境是否为真?朝廷谋害我北境之王,是否为真?今儿,我北境将士在此,请公主作答。”
桐桐亦朝前走了一步,在台阶上与他对视:“你父子凭什么替北境子民?你父子又凭什么替将士?谁给予你们这个资格的?北境有北静王,北境是朝廷的背景,本公主亦是朝廷的公主。你们一没资格,二没立场,三没身份。我倒是想反问一句,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水淳胸口起伏不定,这公主当真是好凌厉的言辞。一句实在的不说,一句也不否,就是这么一句一句揭着面子说,当真是气煞人也!
侯孝健提醒外甥:“少将军——”莫要耽搁时间,被她牵着鼻子走,她就是在拖延时间,该问金镇去了哪里?为何不是金镇出来?公主亲自出来,必有缘故!
水淳收敛了怒气,朝后退了一步:“公主,我父子并不想为难您。国事朝事,与妇孺无关。还是请金大人出来吧,这般躲在妇人身后,未免怯懦了些。”
桐桐看水淳,“金大人不在。”
水淳笑了:“公主……”
“金大人不在!”桐桐指了指大门:“不信,进来看呐。”
“公主玩笑了,金大人不在府里能去哪里?”
桐桐看着水淳:“当然是奉命办事去了。”
“什么?”
“这王府别院,都大差不差的!边陲尚有密道,这别院怎会没有?而所有的密道,你父子尽皆知道?王爷才是王府的主人,有王爷指路,哪里去不得呢?”
水淳冷笑出声:“王爷?王爷早被你等谋害!”
桐桐朝里指了指:“你们若不敢进,便找个认识王爷的,去瞧瞧不就得了。”说着,便看向侯孝健:“水崇水淳父子不敢,胆怯,怯懦,你誓死追随,此时正该你尽忠才是呀!替你主子一行,如何?”
水崇冷笑:“不必,此必有诈!”别管水溶是真死还是假死,今儿他都只能真死。
他抬起手,抓了弓箭在手里,一时之间,便有数不清的箭簇对着桐桐和这别院。
“公主,你让开——我北境不杀妇孺——若是执意如此,便莫怪……”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轰隆一声炸响了。
同时,大地震颤,马儿受惊,一时间骚动了起来。
水崇控住马,问说:“哪里——”
王府的方向火光冲天,紧跟着又是一身轰隆,大地第二拨震动。
北静王站起身来,说水渝、水涌:“走!该现身了!”竟是有火器助威,那还有何惧怕?
水渝看向王爷,将他只摸了摸肚腹,好似只有稍微的不适而已。便也由着王爷从密室而出。
冯紫英带人守在外面,见北静王出来也不问,就这么跟在了后面?
水崇喊道:“请公主随臣走一趟……”
桐桐还未说话,远远的便有人接话了:“去哪呀?”
水崇:“……”
水淳:“……”
水溶缓步走来,面带儒雅的笑意:“二叔,多年未见,这是打算带公主去哪?”说着,就看水淳:“老五,长大了!这些日子,怎生不来看看呀。”
“王爷……未曾回府……”
“这是谁家别院?”水溶笑了笑,“王府之门,本王未能进去;别院之门,好歹对本王打开了。今儿这般兴师动众来……是来看望本王的?”
水淳:“……”
水溶收了笑意,冷哼一声,看向那些对准别院的箭簇:“我北境的将士,将箭簇对准了本王的别院,这是要置本王于死地吗?”
说着,他便大声质问水崇:“二叔,本王在京城,将北境托付于你!而你呢?我每年为北境筹备白银一千万两,为的是子民无负担,为的是将士有后顾之忧!而你,如何待我子民?如何待我将士?”
水崇面色大变,朝廷每年赋税才多少?你从哪给我一千万两白银?
可一千万两白银嚷出去,谁不信?四王八公,世间豪富,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说一千万两,那必是有一千万两的。
而这么些银钱,到将士手里有几个?
嗡的一声之后,这声响越来越大。手里握着弓箭的,都不知道箭簇该指向哪里。
水渝高喊:“侯家乃少将军舅家,军中文书一盖由侯家弟子出任!此并非朝廷出卖北境,乃是水崇水淳父子夺王权,他们知朝廷不容,因而早欲投奔蒙国,蒙国南王要嫁女给水淳……此父子二人才是出卖北境之贼……”
话未说完,箭簇飞来,直取水渝咽喉。
水涌就看着老二被老五给射杀了,“二哥——”
水溶面色大变,朝后躲去!
再回头,连那位公主也已躲避到大门之后了。
桐桐朝冯唐看了一眼,冯唐一声令下,十数个包裹从墙上扔了出去,东西一落地,轰然就炸了,墙都跟着摇晃。
这玩意用土方子做的,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而且,原材料有限,并没有多大的量。留着吓人的而已!扔出去连墙都没倒。
但这足够惊了水崇了!
一万余人围住了别院,要撤退可不容易。一边是王府被炸了,一边是这边不知道有多少存量,更不敢随意的攻进来!
他们而今能撤离的方向只有北门,只能从北边出去。这一走,只能往蒙国走。
四爷站在高处,看着动向。而后下令给卫若梅:“带咱们的人,一路紧追,莫要正面迎敌!前面陈瑞武与牛继祖拦截,一路将其逼入蒙国……”
“而后还要追剿么?”
“蒙国等着寻找战机,此一战不可避免。”四爷往下走,“城东还有两万人马,我这就与北静王接受这两万人马,随后便到!”
是!
卫若梅整军,追了出去。
城中乱糟糟的,多少人家都在家中听着动静。而后城外似乎有惊天动地的巨雷声,这又是哪里被炸了?
“通往东城的路!”四爷看向水溶,“如此便能隔断这两万人马投奔水崇。”
水溶懂这个意思:“走!接管这两万人马。”
水涌走不了了,他本就有伤在身,加之发热,浑身乏力,此时,双腿迈不开:“大哥……”
“你在别院等着!”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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