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四爷在边上,把长孙氏端来的汤药递给李世民,这才插了一句话:“若一战不胜,怕是林公要出兵的。故而,此战只能胜不能败了。万万不可仗着兵多将广,心有怠敌之意。”
刘文静何殷开山嘴上应着,但出兵三十万,对阵总兵力不过十三万的薛举,何至于如此的小心谨慎。
四爷看着两人:“......”刘文静此人狂傲的过了一些,很是有些不恭!知道提醒你也是无用,但我说了,对我是有好处的。
真出事了,你自己担着吧!
历史上,李世民病了,将指挥权给了刘文静和殷开山。可这两人真的没将薛举放在眼里,也把李世民战前安排好的战术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李世民说,只围不打,那父子俩的德行,群众基础不好,大家不支持,他们的后勤跟不上。咱们的家底厚实,背靠关陇,耗一天,赢的概率就大一点。
结果这俩压根没往心里放,贸然出兵,而后兵败!
大唐开国第一战,被这俩打的,没法见人了!好些刚投靠李唐甚至于准备投靠李唐的,都慌了,心说:完了!又压错宝,站错队了。
按说,这对李世民的打击是巨大的!可是,李世民就该是主角,他的运气好到爆棚。薛举打了大胜仗,还是打败了李唐,他像是看见了平定天下,九五之尊的位置在向他招手。于是,心情难免高兴,高兴的太过了,又难免乐极生悲。
因为太过于高兴兴奋,暴毙而亡!
薛举册立的太子就是那个残暴的薛仁杲,这家伙比他爹好对付多了。李世民披挂上阵,知道这个人心浮气躁,于是,没事就围着挑衅,把对方挑的脾气来了,他又坚守不出,不正面对打。时间一长,对方果然后勤补给跟不上。
军中缺粮,将士离心,而后就有人脱逃投诚。李世民这才亲率两千骑兵,突袭对方侧翼,一战而胜!薛仁杲被迫而降。
于是,大唐得甘肃大部和青海全部。
但而今,桐桐距离薛举父子太近了,她要是整天盯着舆图看,会忍不住插手的。一旦她插手,刚好又是在李世民病了,刘文静和殷开山轻敌战败的情况下,她会拿的心安理得的。
但是,刘文静出去之后便笑了:“咱们这位三公子,当真是位’口舌谋臣‘!”
作为撺掇李渊造反的元勋功臣,嗤笑起李唐皇子毫不手软。
他还说:“听闻,林公遣媒联姻,选的便是这位。”
一起喝酒的都大笑出声,于是,联姻之事在上层中隐隐有所传。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李世民能知道的。
四爷被此人轻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不急,越是轻慢他,他的劝告份量就越重,会压死他的。
人家走了,四爷也起身告辞。
长孙氏忙道:“三郎稍候。”
四爷便站住脚,长孙氏这才说了五郎的事,将她如何处置的,世子那边又是何反应,都说了。
按理说,那边该来一趟的。便是不来,也是该打发人送信,芥蒂嘛,交心谈一谈就过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起身,“三郎,随我去见大兄。”
四爷看着李世民起身直晃悠,但还是未说出不叫他去的话。
李建成知道李世民不逊,他要硬押着李世民低这个头。不是跟关陇势力低头,是跟他的兄长低这个头。
四爷抬手扶住,未走出寝室,李世民身形晃的厉害,直往下倒。
他抬手一捞,把人扶住,抱上榻:“传太医令——快——”这不是装的!是真的气怒交加,晕厥了。
针灸扎入人中,人醒来!
李世民一把抓住三郎的手:“封口!莫要传出去。你不可一人去见大兄......不可替我去......大兄必不信.....以为我推脱......此事容后......我去解释......”
好!知道了,你安心歇着。
李建成守着灯,不时的看看灯捻,而后抬手剪掉。
灯烛换了一茬,李建成看看更漏,问说:“还未有人来报。”
是!
李建成起身,看着外面的夜色:二郎未曾过来,三郎亦未出二郎府邸。父皇说,林公欲联姻三郎。
这二人一起,在商议什么?
若是联合林公之力,又想做什么?
那近侍看着世子今夜不眠,第二日便传了信儿出去:世子似是对秦王不逊颇为不满。
而后,出征的行伍中就听到流言,说是哪里遇灾,粮草怕是难足量按时供应。
是的!粮草没耽搁,总是按时到,质量一次差于一次,从来没有余量。
殷开山将此情况告知刘文静:“您拿主意,此事当如何决断?”
刘文静叹气:“既然如此,我们又兵多将广,未必不能速战速决。”
在四爷难得的相信了史书上简短的记载之后,事件居然是这样的发生了。结果跟史书上一样,但过程.....谁能预料?
桐桐等着斥候来报,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竟然是这样的!
那就对不住了,此地我占定了!
第1541章 隋朝风云(67)三更
历史上, 薛举是战胜了李唐,兴奋死的。
直到桐桐兵临城下,她都在想:历史上李世民真的走了运了,他的时运真的不错!初战不利, 对手高兴死了, 是真的死了的那种死了,只留下个废物又残暴的儿子。
咱就说, 谁的敌人能这么死了, 不得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才又的待遇!
所以说,人家是天子, 天可汗呢!可不得, 待遇老高了,
咱自己就没这个运气了!
能用的只有经营起来的好名声而已。想打薛举是决定好的事,第二天偏去跑一次,不是为了演戏, 而是为了舆论!
舆论就是战场!
在发兵之前,她就叫那个行商,名叫徐立的那位,携带者货物重返陇右!当然了, 他是带路的。
桐桐在雁门郡的时候, 还从杨广北巡所带的大批宫婢、歌姬、舞姬中简拔出数十人手,这些人由常青带领。
常青是内监,机敏异常。
这些训练的时日长了, 但并未启用过。
这次便启用了, 他们化妆成表演傩戏的艺人, 混进了陇右。进去做甚呢?放消息。将’林公千里绞杀欺民贼‘的事宣扬出去, 广而告之。
人心可用!
只要百姓欢迎, 只要下面的将士不愿意打,那这城就是能不攻而破。
对方刚打了胜仗,士气正盛!但那又如何?
对于下面的人来讲,薛家不倒,他们就没好日子过。没希望的时候不觉得,有希望了,那人心就乱了。
陇右的百姓相互传着,将林公如何鱼龙白服,如何遇到被欺压的行商,如何得知陇右被欺压愤而起身,说的活灵活现,甚至演绎出许多版本。
“林公当时举着大锤,听闻薛家恶行,一时气氛,抬手扔了大锤,将阴山锤下一角……”
“诶!可不是这般,林公要出门讨贼,心中急切,翻山耽搁形成,林公怕百姓多受苦难,故而举大锤欲砸开大山直行,却不想山神惧怕林公巨锤,显真山挪开山放林公直行,而后又将山挪了回去……”
“谬!谬!大谬!林公之心感动苍天!她本便是青鸟,心急之下,便化作神鸟飞跃崇山……”
……
故事奇幻到桐桐啧啧称奇!这般反馈的消息一回来,她就看来整:“如何?”这一仗可战否?
“战!”此战必胜!
她强攻而入,远程拉满弓箭,一弓三箭——一箭冲着薛举,一箭冲着薛仁杲,一箭冲着’薛‘字旗!
三箭三中,她未射死这父子,只射其一只眼,如此暂时是死不了的。
留着此二人的命,给陇右百姓审判。
当那杆旗倒下,来整大手一挥,将士就喊:“留二贼命,交于百姓——留二贼命,交于百姓——”
一声高于一声,城中百姓手持棍棒,走出了家门,一声声回应着,有人高呼着:“林公来了——林公来了——”
兵卒心中焉能不慌!
眼看局势已然如此,薛举麾下有一叫羌钟利俗的将领,他原是率领两万人马投奔薛举的,而今薛举事败,当如何?
他当即擒获了薛举的小儿子薛仁越,将其捆绑,放在马上,而后大开城门,投诚!
常青混在百姓中,看了对面一人,这人颔首,马上喊道:“王师至——王师至——”
一人喊罢,众人从。一声声’王师至‘响彻云霄!
何为王师?
天子的军队,帝王的军队,国家的军队,这才敢称为王师。
“王师?”刘文静还未接到回长安的旨意,薛举便被灭了。
百姓投诚,夹道迎王师!
殷开山低声道:“出征之前……”三郎提醒过。
刘文静:“……”可粮草难以为继,这也是当时透漏出来的信息。而今再想,此事……
他重重的一拍案几:“此时坏在……”
殷开山忙’嘘‘了一声,“此次乃你我判断失误,只是连累了秦王。”
“此时,与秦王何干?”四爷坐在李建成对面,“世子……”他将调查出来的事情始末递了过去,“您看看!看看这些人都干了什么?”
李建成接了过来,匆匆翻了翻,面色变幻不停。
“那一日,二哥晕厥,我正在府中相陪。”四爷看向李建成,“二哥气五郎,言说,前朝事不远,杨勇杨广之争,致使杨氏丧了天下。而今,李唐初立,天下尚未平。谁知鹿死谁手?手中的饭碗尚未端稳,便急于相争,其结果便是撒了饭食碎了碗,一家子跟着丧命。
便是要争,亦该将碗端稳,把破碗变成瓷碗,瓷碗变成金碗。等砸不烂,摔不破时再争,那也是不怕的!这碗在李家人手里,总不至于全族尽诛!”
李建成:“……”那哪里是说五郎?不过是借着五郎,说兄弟内斗,其祸无穷的道理。
四爷说着,语气便和缓了下来,“家和万事兴!家若不和邻也欺!此次,本万无一失之局,为何成了这般?”
“我不曾指使人行此事。”
“若是您指使,我便不来这一遭了。”四爷看着他的眼睛,面色沉凝:“可问题不就在于,您未曾指使,可他们却做了么?”
李建成的眼皮跳动,缓缓的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四爷也跟着起来:“兄长,李家与他们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他们簇拥我们站在了高处,可同样,我们的风险最大!若是败了,他们还是他们,他们还能选择别人,继续扶持对方。而我们呢?若站不上去,便是全家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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