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既然已经来了就不急着走,总要讨一顿饭菜,否则这半日半夜的冷风白吹了。”蓝子逸坐在了桌旁。玉子墨也颌首坐下,斜瞄了云锦一眼,慢悠悠地道:“我听说这些年江湖出现了一对璧人。男子和女子皆风华,所过之处万花飘香,万人空巷。据说曾经还有人登门向那女子求亲,被打断了两根肋骨都不放弃,啧啧,云师弟和红鸾的日子可是有滋有味啊。”凤红鸾继续抬起头仰望着棚顶,这是子墨吗?果然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我也听说了,据说一个太守的女儿爱慕那男子,那女子才华横溢,容貌也不输当初的红鸾公主呢!缠得紧,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那女子后来据说得了一种粉尘病,再也不敢出房门半步,只要出去就会满脸起疹子,煞是吓人。”蓝子逸也慢悠悠地道。云锦一愣,偏头看凤红鸾。凤红鸾继续望着棚顶,那事儿是她干的吗?怎么不记得了……云锦看向凤红鸾,看着看着忽然乐了,怒意也褪去,刹那春风满面,难得大方地看着二人,“吃晚饭赶紧给爷离开,这回算你们识相。”让他知道了一件不知道的事儿,原来鸾儿也会吃醋啊!真高兴。“要是知道云师兄居然不知道这件大事儿的话,子逸就不说了。”蓝子逸笑了笑。云锦哼了一声,天下女子谁是谁与他何干?有人别人为奴为婢,给他提鞋都不配。青蓝、青叶很快就摆上酒菜,四人围桌而座,云锦因为蓝子逸刚才的话高兴,也脸色大好,凤红鸾说起这些年游玩发生的趣事儿,房中不时地传出笑声。四人八年不见,久别重逢,也不觉生疏,似乎时光又回到了当年。此时,西凉皇宫,帝寝殿内,玉痕正和云不离下棋。玉痕并未穿龙袍,而是身穿一件宽松软袍,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长发如墨,容颜雍容,虽然身为天朝帝尊,一直朝务加身,执掌偌大的天下,每日奏折滚雪球般地搬进御书房,该说是这个天下最劳累之人,但八年岁月似乎也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依然优雅如画,此时他手执黑子,看着对面苦着脸思考的小人儿,眉眼含笑。“皇伯伯,你欺负我!”云不离思考太久也不得解,一推期盼,开始耍赖,“你是大人,欺负小孩,胜之不武。”“哦,你是小孩?”玉痕挑眉。“我才八岁!”云不离郑重强调。“八岁就将朕的帝京搅得腥风血雨?据说衙门这几日报案的人都能排满整个京城一条街了。你还敢说你是小孩?”玉痕斜瞄着云不离。云不离嘿嘿笑了两声,立即离开座位过来熊扑进玉痕怀里,抱住他的腰,很狗腿的用脑袋蹭了蹭,笑道:“皇伯伯真英明,居然知道是我做的。”玉痕忍住眼中藏着的笑意,低头看着他,问道:“何时都给人还回去?”“只要皇伯伯答应我给云不弃改名,我明日就还回去。”云不离打着主意。“哦?合着你是早有图谋,过来威胁朕了?”玉痕声音挑高。“没有、没有,不适威胁,是求,求皇伯伯了。您不知道,那云不弃实在太气人。皇伯伯这么疼我,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云不离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如画的眉眼姿容,讨好的看着玉痕。玉痕低笑,在这双眼睛和这张小脸下,他如何舍得不答应,刚要点头,殿外传来小蜻蜓的声音,“皇上,恒王府小世子求见!”“什么?云不弃居然敢来皇宫?”云不离一听,寒毛都奓起来了,立即抱着玉痕求道:“皇伯伯,他一定为了不改名字而来,您一定不能答应他,您想想他可是您家皇室的子孙,怎么能姓别人的姓氏对不对?”玉痕墨玉的眸子轻闪了一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对外吩咐,“让他进来!”“是!”小蜻蜓立即走了下去。
云不离嘟起小嘴,松开玉痕,坐在一旁恼道:“皇伯伯不疼不离了!”玉痕好笑,这个鬼灵精,这些年讨好他都是有所求,虽然这个孩子长得太像云锦,但他对着他却是真的喜爱,不弃是皇室的血脉,入祖祠的话的确不应该不改名字。“侄儿拜见皇伯伯,皇伯伯福寿康泰!”云不弃走进来,恭敬规矩地对玉痕行礼。玉痕笑着点点头,“免礼!”云不离冷冷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自然有要事!否则哪里敢像某人一样没规矩,半夜来打扰皇伯伯!”云不弃道。“你……”云不离大怒,死云不弃,他有要事?有要事还不是说不改名字的事儿?他偏偏让他不改不成,伸手抓住玉痕的衣袖,阮阮绵绵地道:“皇伯伯,你就答应不离好不好?我可是大部分时间都被您带在身边教育,您看看,他说我没规矩,可不就是在骂您?”云不弃脸一黑,他看如今的云不离怎么看怎么像摇尾乞怜,骂道:“小狗!”“你才小狗!你在爹面前比我还狗腿!”云不离大怒。云不弃仰起脸,得意地道:“舅舅就是喜欢我,不喜欢你。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云不离有火发作不得,满脸恼意,恨恨的看着云不弃,转头泪汪汪地看着玉痕。玉痕忍住笑意,轻咳了一声,看着云不弃道:“明日进祖祠,今晚不在府中休息?有什么要事就明日再说吧。什么事情也没进祖祠重要。”这话自然是等于答应云不离的请求了。云不离立即得意地看着云不弃,想着怎么样?这回你不改名字都不成!云不弃恍若未闻,不慌不忙地将袖中的纸抽出来递给玉痕,恭敬地道:“回皇伯伯,不弃是来给您送信的。送完信就走,不会影响明日进祖祠的。”“哦?”玉痕挑眉,不接信纸,“何人的信?”“皇伯伯看了就知道了。”云不弃垂头乖巧地道。云不离感觉不好,伸手要去抢,云不弃躲过,玉痕伸手接过信纸,缓缓打开,当看到纸上的字脸色一寒,声音瞬间转冷,“他们已经到京城了?”云不离也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伸手指着云不弃,小脸一变再变,大怒:“云不弃,你无耻,你居然让爹帮你!”“你还不是让皇伯伯帮你?彼此彼此!”云不弃欣赏着云不离变脸,果然过瘾。“我这就去找爹!可恶,到底谁是他儿子!”云不离气哼哼地站起身,嗖地跑出了帝寝殿。 “侄儿告退!”云不弃看了玉痕一眼,恭敬的向外退去。“他们在哪里?”玉痕看着云不弃,一改刚刚的慵懒随意,帝王威仪尽显。云不弃身子一颤,想着果然不愧是喝舅舅齐名的皇伯伯,反正六伯和逸叔叔也已经找到了他们,他再瞒着也没用,立即回道:“在望月楼。”“望月楼?”玉痕眯起眼睛。云不弃点点头,见玉痕不再说话,恭敬地退了出去。玉痕看着手中的信纸,墨玉的眸子眯起,眯成细细一条缝,半响,手中的信纸化为灰烬,他站起身,无声无息地飘出了帝寝殿,向着望月楼而去。望月楼内四人依然把酒言欢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云不离哭着跑了进来,一下子钻进凤红鸾怀里,大哭,“娘,有人欺负我……”凤红鸾正说笑着,立即放下筷子抱住云不离,已经猜到了他为何而哭,柔声道:“乖,谁敢欺负我们不离?”“别人不敢,有两个人就敢!”云不离哭花了脸,抱着凤红鸾的脖子,眼睛却瞪着云锦,问道:“娘,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爹亲生的?”云锦的脸早已经沉了,冷冷地看着云不离腻在凤红鸾身上,怒道:“滚下去!”“我就不滚,我偏不滚!”云不离抱着凤红鸾的脖子,小手死死搂紧,哭道:“娘,我肯定不是他亲生的,我是玉伯伯亲生的。”云锦的脸已经青了,要不是这张和他越来越像的脸,他恨不得一掌拍过去打死这兔崽子。怒道:“你再胡扯一句,爷将你扔下东海喂鲨鱼。”“哇……娘,你看看,他还要将我喂鲨鱼……”云不离更加大声地哭起来,眼泪一串串地,沾湿了凤红鸾的衣襟。凤红鸾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父子二人只要在一起,每天都会上演一次,她忍住笑意安慰儿子,“你自然是你爹亲生的!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你爹天天抱着你在屋顶上看星星?你爹疼你还来不及,他怎么会将你喂鲨鱼?”“那他为何向着云不弃那混蛋?”云不离委屈地抽搭。“他将锦绣乾坤传给云不弃了,居然还帮着云不弃不让他改名字。他明明知道皇伯伯一定会答应我的……呜呜……”凤红鸾心疼儿子,柔声洪道:“你再说一遍你爹怎么帮不弃的?”“他说要事皇伯伯敢给云不弃改名字,以后就别想再见我了。皇伯伯最疼我,自然会被他威胁。”云不离将眼泪都蹭到凤红鸾的身上,恼道。“那是你爹吃醋了!”凤红鸾抬头看了云锦一眼。云锦见云不离的眼泪都蹭到了凤红鸾的胸部,夏日的衣服本来就透明,他脸色更青。“他吃醋?”云不离一愣。“是啊,你想想,这些年你跟你皇伯伯亲近,不和你爹亲近,你爹就吃你皇伯伯的醋了呢,就像是有人和娘亲近,你爹吃醋一样。”凤红鸾当没看到云锦脸色更青,给儿子解释,余光扫到玉子墨和蓝子逸好笑地看着一家三口,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哼,醋缸!”云不离不齿的撇撇嘴。“臭小子,你再说一遍试试!”云锦伸手去拽云不离。云不离死死抱住凤红鸾,赖在她身上,对云锦威胁道,“你看些答应我,再给皇伯伯写一封信,就说刚才那封信不算数,一定要给云不弃改了名字,否则我以后就天天插着娘,让你日日不得抱我娘,看谁耗得过谁!反正我比你小,你比我大,等几十年后你死了,我娘就是我的了,你抢不过我的。”蓝子逸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玉子墨手一抖,杯子中的水洒到了手上,他也忍不住好笑。云锦脸色发寒,额头冒青筋,咬牙切齿地看着云不离,“你再说一遍!”“说一遍就说一遍,谁怕你!” 云不离仗着在凤红鸾的怀里,胆子很壮,刚要开口,看到窗外飘进来的人,眼睛一亮:“皇伯伯!”云不离话音未落,云锦已经转身一掌挥了出去,他正有火无处发泄,正好玉痕来了,玉痕刚站稳的身子又飘了出去,云锦身形一闪也追了出去。顷刻间二人在望月楼的房顶打了起来,一指江山对锦绣乾坤,比云不离和云不弃的对打有威力得多。云不离楞了,立即止住了眼泪,连忙松开凤红鸾追了出去,打架多好玩,尤其是看爹和皇伯伯打架,肯定过瘾,他还有两招一指江山没领悟透彻,正好去看看。凤红鸾无奈一叹,她就知道这二人八年没见面,只要一见面,一定会打上一番的“云师兄这生活实在有滋有味!”蓝子逸笑着,半响憋出一句话。“的确有滋有味,有子如此,师弟不枉此生了!”玉子墨也笑道。凤红鸾看着二人的笑脸,有些汗颜。这一夜,望月楼上空那二人打得激烈,天雷轰轰,掌声如雷鸣,京城百姓都以为要下雨,可是连一滴雨也未落。天明时分,依然不分胜负,最后各让了一步,达成协议,云不弃改姓玉,但依然名不弃,云不离以后每年依然在天朝京中住两个月,云锦不得干涉阻止。云不离虽然不满,煞费苦心还是没脱离“不离不弃”的传言,但也无法,只能如此。看来他只能想办法让天下那些传言的人闭嘴了,娘说了,棍棒下出政权,他不妨也用用。云不弃虽然也不满意,但想想他认祖归宗自然不能在玉氏族谱上写云不弃,又想到反正是在京中,姓玉就姓玉,等到了江湖上还姓云,还叫云不弃,无论是云不弃还是玉不弃,总归都是他。江湖上那些人,谁若是再敢嚼舌头根子,他就会像鸾姨说的那样,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这样想想,心情也好了。两个孩子的事情算是就此圆满解决!
自此,江湖被二人搅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后来人人闻不离公子和不弃公子谈之色变,再也不敢胡乱言谈。
第二日,云不弃认祖归宗。
三日后,百花盛宴之日,玉痕派人去望月楼请那二人出席盛宴,得知那二人早一步离开了,但留下了一封信。
玉痕打开信,只见是凤红鸾的笔迹,她写道:“玉痕,你该立后了!”玉痕看着信纸许久,忽然淡淡一笑,“朕说过今生不立后,就不会立后!”顿了顿,忽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有些东西在眼中烟消云散,他对外清声喊道:“小蜻蜓!”“奴才在!”小蜻蜓立即应声。“着内务府起折子,一个月后……选秀纳妃吧。”玉痕吩咐。
“是!”小蜻蜓简直喜极而泣,皇上终于想开了,这八年来多少人望眼欲穿啊。
玉痕将信纸摧毁,看向窗外,蓝天白云,自由自在,这就是她要的生活,也是他们的生活。而这帝寝殿,天朝皇宫,金砖碧瓦,就是他的一生,都是注定的!
——番外完
妾本惊华 小剧场
小剧场第一篇:
换媳妇有一日云不离问蓝澈:“叔叔,听说你以前也是要娶我娘的?”“嗯。”蓝澈点头。云不离道:“我也想娶我娘。”蓝澈一惊,见那小二人眉头拧着,似乎十分苦恼,立即道:“你不能娶!”云不离掰着手指头,这些年他见的女人没有两箩筐也有一箩筐,行为举止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哪里有一个像他娘的?实在不好。“那也不能娶,那是你娘!”蓝澈板下脸训斥,八岁的孩子,能说已经长大了吗?“那怎么才能娶?”云不离不耻下问。“这……怎么也不能娶!”蓝澈想说下辈子你别托生她儿子了,估计还有些希望。云不离皱眉,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娘有我爹了?所以我才不能娶?”“嗯,是!”蓝澈只能如此回答。云不离闻言立即蹦了起来,高兴地道:“那就有办法了,我也娶个媳妇和我爹换媳妇,我就能娶我娘了!”蓝澈:“……”
小剧场第二篇:
抛绣球这一日,云锦和凤红鸾从桃花谷出来,进入了南境一座小城。正赶上小城有人抛绣球择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云锦本来就爱凑热闹,又这等看戏的好事儿,自然要上去搅上一局。于是拉着凤红鸾三下两下就挤进了人群,而且还是挤进了最前排。二人因为容貌关系,每次出来都戴着面纱,今日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高台上,所以没人注意二人即便戴着面纱在万千人海中也是相当醒目。那二人更是因为头一次遇到这事儿,所以一时兴奋莫名,丝毫没注意已经被台上帘幕后的一双眼睛盯住了。高台上挂着厚厚的帘幕,看不到帘幕内人的容貌,只见一个身影坐在那里,隔着帘幕轻绸,那身影若影若线,只是一眼,便可以想象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凤红鸾忍不住感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云锦轻叱了一声,在他看来谁也没有他身边的人美。凤红鸾话落,一个小丫鬟面带微笑地从帘幕后走了出来,扬声问道:“规矩大家都知道了吧?”台下人顿时欢呼:“都知道了,快开始吧。”欢呼得如此热闹,可见这美人受欢迎的程度。“既然都知道就好了,那奴婢也不用再说了。”小丫鬟一挥手,喊道:“开始!”小丫鬟话音未落,帘幕后一个绣着锦绣花团的大绣球已经抛了出来,人群开始爆发出欢呼声,争先恐后抢了起来。凤红鸾看着那团绣球和争先恐后的人群,这才发现居然有一大半的女子也在抢绣球,她不得其解,偏头问云锦:“女子也可以抢绣球?”“有何不能,你也可以抢!”云锦看着那团被人群打起来又落下、又打起来的绣球,觉得好玩至极,对凤红鸾道。凤红鸾想着难道那些女子也是和他们一样来玩的?但还是摇摇头,“人家终身大事,咱们可不能胡闹。”“有什么不可以?给你!”正好此时绣球落在他们这边,云锦飞身而起,将绣球打向凤红鸾。凤红鸾愣愣地看着大大的绣球砸到了她脑袋上,又落下,眼看就要落在地上,她一呆,连忙接住绣球,云锦对她眨了眨眼睛,她也眨了眨眼睛,刚要将绣球再扔出去,这时候台上忽然喊了一声停。人群瞬间停止了热闹的争夺,都向凤红鸾看来。凤红鸾暗想,坏了。云锦也楞了,“不是才开始吗?怎么就停了?”“这位公子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规矩吗?我家公子说何时停就何时停。”那个小丫鬟在台上立即道。“你家公子?”凤红鸾一惊,猛地看向帘幕后,若是刚刚她没听错的话,那声“停”是从帘幕后坐着的那人口中喊出的,难道不是女人抛绣球,而是男人在抛绣球?“自然是我家公子!”那小丫鬟不屑地看着凤红鸾,扬声道:这平城人都知道我家公子今日抛绣球择妻而娶,这位姑娘不会不知道吧?”凤红鸾只感觉眼前一黑,头上轰隆隆打了一个雷。云锦的脸顿时青了,怒道:“他不是女人吗?怎么会是男人?”男人也抛绣球?“秦铮公子本来就是男子!”“是啊,这人莫不是傻子,居然连秦铮公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看就是一白痴,别说这平城人,整个南境人谁人不知道秦铮公子。”“可惜,绣球怎么就被那个女人给接到了……”“呜呜,我也想嫁秦铮公子……”“我也想……”“……”云锦话落,四周人顿时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人群顿时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男人的叹惋,女人的啼哭,吵成一片。云锦的脸已经黑成锅底碳了。凤红鸾抱着绣球,哭笑不得地看着云锦,对上他如山洪爆发的怒火,小声道:“这绣球是你扔给我的……”
小剧场第三篇:
行酒令西境有一座城池名曰花城,每年云锦和凤红鸾都会在花城住上一个月,二人为了不被世人认出麻烦,无回谷之战后,一直改名姓游走江湖,云锦取了他的字为名,时间一长,花城人都称呼他为锦公子,称呼凤红鸾为锦夫人。锦公子风华绝代,是整个花城春闺女儿的梦中人,锦夫人倾城风华,是整个花城未婚男子都想娶之为妻的女子,所以,这二人被人羡慕的同时,也同时被人嫉妒恨着。基于云锦的霸道和独占,花城的男子只能对凤红鸾望而却步。但那些女子就不同了,凤红鸾温婉柔美,待人谦和,时间一长,那些女人便按捺不住了。锦公子那样的男子,怎么能只娶一个女子呢?即便部位妻,就是为妾为奴为婢也甘愿啊。于是,每日都有媒婆登门拜访,保媒愿给锦公子伏低做小。云锦不屑一顾,凤红鸾自然不必理会。花城城守有一个独生女儿,据说花名远播,因才貌双全,又有百般武艺,所以,对一般男子不屑一顾,十七岁,依然待字闺中。有一次上街对云锦一见倾心,但得知他居然有妻子了,伤心欲绝,回去害了相思病,卧床不起。城守虽然知道锦府雕廊画栋,金砖碧瓦,锦公子和锦夫人更是贵气天成。出入锦府的仆从婢女都行止有据,得体恭谨,俨然来历非凡,不能得罪。但无奈他爱女心切,在得知女儿愿意给锦公子做小也非要嫁他不可之后,只能帮助女儿嫁入锦府。但他身为城守,虽然知道锦府定是来历不凡,也拉不下来老脸亲自送女儿上门,适逢他寿诞,于是心生一计,派人下了帖子,请锦公子和锦夫人务必赴宴。云锦不屑,凤红鸾也没什么兴趣,但耐不住来人三请五请,后来城守亲自上门,于是云锦和凤红鸾还是被请了去。宴席请的都是花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城主让人请出他女儿,并命人摆了九十九杯茶水,以行酒令为游戏,其中有一杯水是他女儿亲自泡的,谁喝到了那杯茶水,谁就有幸娶他女儿。凤红鸾开始只是凑凑热闹,听到这里又见那城主和他女儿都看向云锦,终于明白了今日城主三请五请的目的。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她平时看起来像实在太好欺负的样子吗?她想到这里,低头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给别人看起来很好欺负?城守和他女儿一见凤红鸾的神情,以为她自惭形愧了,她再美也不过是个女子,男人时间一长了哪个不是衣不如新?看来锦公子和锦夫人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恩爱,所以,更是主意大定。云锦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恍若未闻。于是开始进行游戏,由城主女儿坐庄参加,一来自然也是显示她的才华,引起云锦注意:而来意思不言而喻,主动权掌控在她手中。果然不出三局,已经行到了云锦面前,云锦懒洋洋地开口选了一杯茶,那女子立即得意地亲自端了过来,刚走了两步,忽然握着的茶杯从中间裂了,那女子一惊,立即松了手,只听啪的一声,茶水摔倒了地上。城主大惊,以为是他女儿紧张,嗔怪地瞪了他女儿一眼,说:“重来!”那城主女儿暗骂什么杯子,居然如此不结实,自然不能错过此等机会,连忙回身又端了一杯茶水向云锦走去,同样刚走两步,茶杯在她手中应声而碎,这回众人更是惊异。城主女儿不甘心,扔了碎裂的茶杯又去端了一杯茶,同样没走两步依然碎裂。如此这般,城主女儿端了十多杯茶水,都走不过两步。有不少人都知道城主和他女儿的心思的,于是都惊异地看向云锦和凤红鸾。但那二人自始至终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曾动,不由得疑惑。城主也惊了,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凤红鸾看了一眼众人和城主女儿,忽然温柔一笑道:“我夫君是个天生带煞的,当初娶了十多个女子都活不过洞房花烛,直到遇到了我,才镇住了他的煞气,如今这些杯子也害怕我夫君身上的煞气,自动裂开,这是上天在示警呢。”众人闻言大咳,城主额头冒出冷汗,城主女儿哇的一声哭着跑进了内堂。凤红鸾拉起云锦,继续温柔地道:“夫君,我们真不该来,哎,要不是城主姥爷三请五请,实在太过热情,咱们也不必破坏了城主小姐的姻缘,你我还是离开吧。”“好!”云锦看着凤红鸾,面含温柔,但声音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磨牙。于是二人在众人惊骇中出了城主府,无人敢拦。刚进了锦府大门,云锦砰地将大门紧闭,阴沉沉地看着凤红鸾,“嗯?我天生带煞?当初娶了十多个女子都活不过洞房花烛,直到遇到了你?”凤红鸾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了捍卫自己领土才说的吗?难道你想娶她?”云锦叱了一声,“她做梦!”“这不就得了。”凤红鸾松开云锦的手,打着哈欠向里面走去。刚走了两步,云锦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云锦极其温柔地道:“我们这就回去洞房花烛,一定让你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活不过明日……”
凤红鸾:“……”自此,花城锦府再无媒婆提亲,人人见了云锦都退避三舍。
——小剧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