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心者
摄政王一直抚摸着太皇太后的手腕,器灵朝另一只手腕看去,意外发现那只上面也有很多痕迹。
像是整齐的切痕,已经很久了,伤口发白。
【看起来像放血的痕迹。】
总不可能是自杀吧?
大好的日子不享用,需要自杀?
没那个道理。
“难道皇奶奶也在用自己的血供养皇叔?”这就说的通了,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也没告诉旁人,因为她是自愿的,还要瞒着大家,以免给儿子招来口舌。
【你倒是提醒我了,差点忘了,摄政王喝血有讲究,最好是他的宗亲,越亲效果越好。】
就像输血一样,自然要血型对上,血型不对上,会死人的,不过摄政王不是给自己输血,是喝,所以要求没那么高,但是宗亲的血肯定对他更好就是了。
这跟平时吃饭似的,喜欢吃面条,就觉得面条特别对胃口,但是吃其它的也能活,只能没有面条那么令人喜欢而已。
“所以说皇奶奶是死于这个?”古扉敏感的抓住了重点。
【有可能,年纪这么大了,还放血供养摄政王,瞧她的样子不是第一次做了,长期失血会头晕眼花,定是没瞧清路一脚摔下楼梯,摔在石阶上,加上手腕上的伤流血而死。】
“也太巧了。”古扉还是不相信是巧合,他更觉得是人为,但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以及如果真的是意外皇叔会怎么做?会不会利用太皇太后的死,将自己的老对头除掉?
古扉觉得他会,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俩人在屋顶又等了等,皇叔都没什么动静,古扉倒是等烦了,正打算走,外头突然有人进来,是大理寺的人。
因为太皇太后死的蹊跷,比如说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为什么只磕了一下流那么点血就死了?
都是疑问,所以三司和宗人府都介入进来,皇叔亲自审查,他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子,唯一的一个,太皇太后死的莫名其妙,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要随着他。
本来应该避嫌的,不过上一辈里头除了他,没旁人能用,这一代倒是有个二哥,但是太年轻不够资格不说,把这事交给他,无异于公然和皇叔撕脸,不如卖个好给皇叔。
宗人府办事,必须有个宗亲顶梁。
上一代的宗亲被父皇发落的差不多,一时半会回不来,回来的那些都被摄政王亲手除掉了,有也是一些无能之辈,不堪大用,这一代还没成长起来,让一些没有功绩的人去查这事,不妥当。
大理寺是来汇报情况的,白天太医排查过太后的饮食和各方面的情况下,内务府排查了一遍,大理寺又排查了一遍,说的东西大同小异,他也没有在意。
白天太医和宗人府排查的时候他在,是他吩咐下去的。
那两个大理寺的人走到门口没人的地方才小声说话,“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笨啊,告诉了他,他肯定让宗人府的人插手,那群讨人厌的东西,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能力不足,还总抢功。”
虽说大理寺是朝中的三司会审之一,位置极其重要,不过宗人府直接听命于皇上,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甭管你多大的官,只要不靠近皇上,那都是没用的,后宫那些个主子,有时候还不如受宠的奴才。
【看来他对你的宗人府不太满意。】
“他还以为是以前的,不晓得我换了人,能理解。”
现在宗人府的头头是他,因为宗人府需要宗亲镇压,但是上一辈里头没有堪大用的,不可能把这事还交给皇叔,那皇叔一人三职了,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所以他自己接收了,今儿是借给皇叔,借完还要还的。
宗人府在他皇宫,皇叔想插手进来还有点难度。
【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看出来了。”不过他们有武功底子,他不能跟得太紧。
“明儿去查查看,这针是谁造的,又属于谁?怎么带进宫的?”
针?
看来他们发现了真正让皇奶奶致死的原因,别小看针,有可能是凶器。
古扉突然想瞧瞧那针什么样的?
他一直远远吊在那俩人身后,想找机会夺针,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四周越来越荒,终于前面的两个人停了下来,转头拔剑对着他,“你果然出现了,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
???
他怎么变成了凶手?
身后传来无数的脚步声,不大一会儿古扉便发现自己被围住了,全都是大理寺的人,穿着大理寺的衣裳,瞧着样子不像碰巧遇上临时起意,倒像是刻意为之?
【看来你被当成鱼钓了。】
方才那俩人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让他跟上去,假如他们掌握了证据,最慌的人会是谁?
是凶手啊,凶手肯定想把他俩杀人灭口,再把针夺回来,来个死无对证。
古扉眨眨眼,瞳子里闪过一丝意外和惊喜。
这两个人,有点意思。
第123章 认真说话
“这法子是你们谁想出来的?”古扉好奇问。
对面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本大人,贼人,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吧,本大人饶你不死!”
古扉挑眉,“就凭这几个人就想拦住我?”
“大言不惭!”对面厉吼一声,提着剑冲来,“看招!”
古扉长袖一甩,“看毒!”
一阵白烟大起,众人纷纷捂住鼻息躲开,待回过神,那贼人已经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的墙头上,也不走,看笑话一样道,“笨蛋,这么容易上当,办什么案?抓什么人?”
众人大怒,领头的俩人功夫超群,已经率先一步上了墙头去追,他们一追,古扉便跑。
他轻功了得,时常在宫里扮鬼溜达,不要太熟,七拐八拐,将人领去冷宫附近,冷宫附近没有守卫,会方便他办事。
他跑的太快,能追上的人寥寥无几,起初还有三五个人,后来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古扉觉得差不多了,停下脚步,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答,提着剑朝他砍来。
古扉手中无端多了把剑,和他的碰撞在一起,“在大理寺当什么职?”
那人咬牙,“你把我引到这里,就为了问这几句废话?”
他算是明白了,这厮先是撒面粉脱身,脱完还不走,挑衅他们让他们跟上,这一追掉队的人越来越多,只有他一个人赶上,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因为中间有几次他也追丢了,正打算回去,便瞧见这厮甩掉了其他人,悠哉悠哉从他面前路过,还不忘说句风凉话。
咦,这不是刚刚说要饶我一命的大人吗?
大人怎么连追都追不上我呀?
气的他几次卯足了劲,不小心就被引到了这里,好几次意识到不妙,想退去,这厮便可劲的讽刺啊,说什么人丑多作怪,是腿短吧,所以才追不上?大理寺现在这么废了吗?随便什么人都用?
句句戳心,等他冷静下来,已经站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上,其实心里早就清楚,这人不仅轻功比他强,很有可能功夫也比他强,要不然不会孤身一人引他出来,是因为有办法对付他。
“对你来说这是废话,对我来说可不是。”古扉装模作样道,“小爷手底下不杀无名之辈。”
他冷哼一声,“我乃和硕王之子,你敢杀我,天涯海角也没你的生路!”
“和硕王?”古扉认真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个人,是个闲散王爷,和皇叔是一辈的,因着皇叔一脉强盛,其他人为了自保,溜狗斗鸡玩蛐蛐,活成了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宗人府没有头头,就是因为上一代没人堪大用,装孙子装久了,真成了孙子,没想到他们的儿子还挺争气。
“你不好好争世子,将来继承王爵,跑去大理寺做甚?”王爵是可以继承的,每个月还可以领取俸禄,而且什么活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受人尊重,只在皇帝之下。
如果运气好,每年的春秋射猎露个脸,被皇上瞧中,赏个一官半职,自己努努力,往上爬爬,还有升的可能。
“本大人已经是世子了,那又如何?白得的东西,哪有自己努力得来的好?”
古扉有些意外。
赚到了吗?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嫡子,而且吧,是个不甘于平凡,肯自己努力的嫡子,确实赚到了。
他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古修趁他想事情出神,长剑陡然刺去,被轻而易举削去力道,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有余力,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把匕首,往他腰间划来,他吓了一跳,本能后退一步,忘记这里是屋顶,他这一后退,整个人朝后倒去。
古修心中一凉,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但是晓得现在在很高的屋顶,如果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他运气好,并没有摔,被一只手抓住腰带,古扉隔着面具,笑眯眯看着他,“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叫古修对不对?”
他其实见过古修,不过这个年轻人有些叛逆,几乎每次年夜饭都早早离席,不知道去了哪,导致俩人一次也没有说上话,就和硕王打圆场,说小孩子不懂事啥啥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
古修现在哪里还有叙旧的心情,吼道,“快拉我上去!”
“别急。”古扉不为所动,“我话还没有问完呢。”
古修愤愤瞪着他,眼中快要喷出火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古扉没有介意他话里的粗鲁,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朋友?”
???
“你是来相亲的吗?问的都是什么狗屁问题?”
古扉没说话,长剑往腰间一别,从袖里拿出一条麻绳,系在古修的腰带上,古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的完全不敢动。
古扉自己拉了拉,系的还蛮结实的,觉得差不多了,放出一截来,古修登时被他闪的整个人掉了下去,滑了一会儿,那绳子绷紧,他才勉强趴在斜坡上,脚底下不知道踩掉了多少瓦片,手里也拽掉了几块。
没等回神,绳子又松了松,他又被迫往下滑了滑,快到边缘才停下。
“刚刚那个姿势太累了,换个姿势。”
古修含恨望着屋顶那人悠哉悠哉找个位置坐下,晃了晃绳子问,“真心的,对你好的,臭味相投的朋友有吗?”
古修被他颠的又踩掉了一片瓦片,他立马抓紧了绳子,四周没有牢固的地方,只能依靠这根绳子。
安全了,才开始琢磨旁的,其实根本不想回答那些狗屁问题,不过碍于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只要他一松手,他立马掉下去。
还这么年轻,不想死,掂量了一下后果,不情不愿道,“有。”
“有几个?”
那绳子很粗,是从他袖子里拿出来的,还有那把突然冒出又消失的匕首,他的袖子是百宝箱吗?
“一两个吧。”
“才一两个?”古扉摸着下巴,“这么惨?”
他在冷宫时都不止一两个朋友,花溪,明生,余欢,比古修还多一个呢。
古修目中带着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