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五小姐 第20章

作者:如小果 标签: 穿越重生

  休竹见任休兰那边没人,就拉着任休桃过去,将前天让妈妈出去打的长命金锁放在孩子身边。任休桃也准备了一只赤金的手镯,上面还有两颗铃铛,望着任休兰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小时候戴过的,二姐不要嫌弃。我听上了年纪的妈妈说过,孩子小,用这些用过的东西就能少病少灾。老太太都说我是铁打的身体,烨哥儿一定和我一样!”

  这样的话,再冷清的人也能感觉到温暖吧。任休兰露出一抹浅笑,半坐着将休竹给的长命锁挂在孩子的脖子上,又将任休桃送的手镯套在他手上。可孩子太小,手镯太大,根本就戴不了。

  休竹见任休兰吐气急躁,忙朝任休桃使了眼色。

  “我才想起,落霞说着手镯是我几岁时候戴的,等咱们烨哥儿长大了就能戴。”说着灵机一动,“戴在脚上吧!”

  这个提议很不错,三姐妹一同把烨哥儿的小脚找出来,轻手轻脚戴上去,虽然还是显得有些大,可却不会掉下来了。

  任休桃对烨哥儿小小的脚很感兴趣,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任休兰和休竹只得无奈地望着她笑。可烨哥儿让三姐妹这么折腾,竟然都没有醒来。

  那边洗三礼告一段落,众人也都来看孩子,送上礼物,大多都是长命锁、络樱项圈等物,小小的烨哥儿,显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财主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赤金和赤银,而且做工精巧。

  过了片刻,烨哥儿动了动,接着就大哭起来。声音倒也洪亮,吓得任休桃一愣,随即安慰他,人小鬼大的,逗得屋子里的人哈哈大笑。

  老太太连忙走过来,抱起孩子哄,冯夫人吩咐婆子去叫奶娘,又请大伙儿去刚才的屋子安坐,众人也知不能过多地打扰任休兰休息,便也鱼贯着出来。

  老太太的意思冯夫人已然明白,让奶娘喂了奶,不哭了便抱去任休兰身边。紧接着冯夫人又忙着安排午饭,告了罪就下去,将一切招待等事交托给她的姨妹子周氏。众人各自找了相熟的人说话,老太太、王夫人、林夫人等坐在一块儿,王夫人便向董氏问起休竹的亲事。

  林夫人笑道:“你就等着准备贺礼吧!”

  想来外面的传言都真的了,靖南王要迎娶休竹。王夫人看了一眼休竹,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董氏笑容有几分勉强,算算日子,还有几天便是八月初二。就像徐妈妈说的,休竹还能在家里待多久呢?她一直很想忽略掉这个问题,可也知道根本就无法忽略,以前没有婚事她急,如今有了婚事,却……又是这般的不如意!

  目光不觉落到休竹身上,那个脸上带着一抹笑,安静地听任休桃聒噪的女儿,到底是命不好,还是自己这辈子的罪孽报应到她身上去了?

  再看一眼对面和唐怡珍有说有笑的任休月,董氏心中的滋味难以描叙。她公道,她不贪,可她也有七情六欲,说到底,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有的一切情绪她都有,她不过是比别人更看得透彻而已。

  042:大聘

  在冯家用了午饭,冯清特地来拜见了老太太和董氏,对老太太的赐名很是感激。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告退去看任休兰。老太太瞧着,心里宽慰了不少。

  其他亲戚也各因家中有事儿陆陆续续离开,冯夫人忙着送行,老太太略坐了一会儿,吃了一盏茶,让董氏陪着到了任休兰屋里。

  彼时,烨哥儿又酣睡去了。任休兰靠着引枕闭目养神,听见响动方才睁开眼,见是老太太和董氏,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

  老太太在床边坐下,屋里没有外人,便说起体己话来。

  “……好好保重身子才是要紧的事儿,其他的如今且搁着,烨哥儿虽是早了些时候,看着精神却不错,口才也行,没有大碍。倒是你自己该多多注意,身体有不适的一定要说出来,别自己搁着,平白糟蹋了自个儿的身体……”

  任休兰垂着眼帘,老太太说一句,她便点一下头。直到老太太不说话了,她才抬起头不舍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嗓音不禁有几分哽咽,“等出了月子,自然就能外出走动了,到时候我们也会来看你们。”

  眼眶里的泪水终究没忍住,一颗颗地落下来。董氏连忙拿出娟子给她擦拭,一边道:“这种时候万不可流泪,我们又不是不来了。”

  老太太也说月子里忌讳哭泣,对眼睛不好,一番劝任休兰才止住泪。一直拽着老太太的手,直到她要离开也不肯松开。董氏见冯夫人在门口,急忙站起身,又使了眼色。任休兰万般不舍地松开,好容易才给脸上添了一抹笑。

  回去的路上,老太太问董氏可知道任休兰早产原因。董氏沉着脸道:“那天我才来,丫头们沏茶不及,就倒了二丫头常用的茶水给我,我喝着总觉得有一丝甜味,不像别的,有些像干桂圆。”

  老太太脸色阴冷,“这冯家到底是何意?”

  董氏道:“据说是丫头粗心把茶送错了,那丫头已经处置了。”

  “哼!倘或泡在茶水里,岂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董氏答不上来,毕竟冯夫人已经处置,又是女儿女婿屋里的事儿,她如何好管的。再说了,今个儿老太太也下足了功夫,冯夫人那么明白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儿岂有再不管的理儿?只道:“好在大人孩子都没事儿,因二丫头在月子里,恐她心里不好受,我也没告诉她,她们自然也是不肯说的。没人的时候,我也劝过她了,让她多多留心身边的人。隔天,她便将屋子里的事儿交给了彩明和彩明的妈妈。”

  彩明一家是老太太选给任休兰的陪房,听董氏如此说,老太太略略放了心。可也知道,那茶水定然是任休兰屋子里原来的大丫鬟泡的!

  又想起今个儿五丫头和六丫头的表现,心里颇为满意,一时说起休竹的婚事。一路上便商量着大聘之日的事了。

  似是眨眼的功夫,休竹睁开眼,见碧翠和冬灵在柜子前小声地商量着今个儿该给自己穿什么样的衣裳,迷糊的脑袋慢慢清晰,好像今天就是八月初二,靖南王来任家大聘的日子!

  见她醒了,碧翠拿着选好的衣裳过来服侍休竹更衣,冬灵去门外通知小丫头们进来。众人脸上皆挂着笑,冬灵自个儿高兴,还打趣那些小丫头。大家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碧翠灵巧的手很快就绾了一个坠马鬓,插上两只簪子,休竹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让碧翠将林夫人送的赤金点翠珍珠钗戴上。将额前的头发全部梳起来,其余地方还和平日一样,除了衣裳是新的。

  先去给董氏瞧了瞧,董氏觉得素净了些,在妆奁子里找出一对白玉手镯,给休竹戴上。晶莹剔透的衬托的她手腕的肌肤也晶莹剔透了,可就是沉甸甸的,休竹有些不习惯。

  看着女儿别扭的模样,董氏敦敦教诲道:“知道你不习惯,可也必须得习惯,以后万不能同在家时这般素净。”

  休竹受教,等任休桃来了,便一起去老太太那边。结果老太太还是觉得休竹的装扮太素净了,又让香珠去找首饰。休竹苦着一张脸。她绝对不是要编排老太太的东西,是她真的不习惯一身珠光宝气。

  她原本就长得平凡,如果再庸俗,就真的无药可救了!见她那样,老太太倒笑起来,“可是要给我省下东西了,也罢,今个儿就这样吧!”

  休竹如获重释,连忙点头,高高兴兴地搀扶着老太太坐到桌边,董氏服侍老太太用早饭,等老太太用完了,她们又才坐下来吃。

  任老爷在别处用了早饭过来请安,在离间陪老太太说话,将今个儿外面各项准备回明,老太太听了暗暗点头,觉得儿子到了京城,见识也比以前长了不少,心下喜欢不已,对任老爷的态度也比先时好了许多。

  任老爷心满意足,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喝茶。等董氏她们吃了早饭,又嘱托了董氏几句,教诲了休竹几句,看着时辰差不多,便去外院了。

  可是休竹突然发现,提亲和自己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她根本就不用露面的,那为什么还要戴这些首饰呢?

  董氏似乎看出了休竹的企图,严肃地道:“从今个儿起,你就开始习惯吧!”

  呃……可不可以理解为她和老太太也不能确定靖南王一定会来,所以到了今日任旧没有听到其他话,所以才认定亲事是跑不掉的了。哎哎,原来所有人都对她休竹很没信心嘛。

  讪讪地打消了念头,休竹很听话地回自己屋子里,捧着一本书认真地阅读。任休桃在旁边坐着,总安静不下来。除了她还有碧翠、冬灵等丫头。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冬灵再也按耐不住,站起身大义凛然地道:“我去看看,然后回来说给你们听!”

  这一次碧翠都没阻止,任休桃更是巴不得她立刻就去。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她大步流星,一转眼就消失在院子门口。

  走了没多远,就瞧见两名妈妈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见冬灵知道她是去干嘛的,便笑道:“他们已经来了,这会子怕是已经到了老太太屋里了。”

  另一位妈妈笑得羡慕,“果真是大家族,提亲的东西就有三十来箱,每一箱都沉甸甸的!”

  那就是比永昌侯家提亲时多,冬灵对此很高兴,两位妈妈想到冬灵要作为陪嫁丫鬟,又是五小姐身边离不开的,以后指不定也能飞上高枝,禁不住就说了些打趣的话。

  怎料到平日里最是能开玩笑的冬灵,当即就板着脸,朝两名妈妈道:“这话儿岂是你们说的?是不是也想着叫你们的女儿跟着去?我就是一辈子的奴才命,倒也比那些没脸的活的畅快!你们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两妈妈在冬灵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也不畅快起来,可她们的身份尚不及冬灵,只得讪讪地赔笑道歉。冬灵冷哼一声,不理她们,自回去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人知道。

  众人听了,都按耐不住,休竹只专心看书,旁边的一切皆不相干。但,说丝毫不受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嫁人的是自己啊!至于那些聘礼,是男方给女方的,女方父母或给了女孩儿带去便是嫁妆。而女方到了男方,男方无权挪用女方嫁妆,最后总结,嗯嗯,不错这些以后都是自己的了。

  算不算是靖南王给自己的补偿?以后即便休离她也不用劳作,一辈子吃这些嫁妆就够了?好吧,这样消极的想法,还是暂时放一放,尚未去靖南王府,谁知道哪里又是些什么人!可她的东西,别人要动可就不见得那么容易了。

  午饭也是在屋子里用的,因为冬灵忽地安静下来,没人去打听那边的事儿,饭后不觉安静下来。碧翠瞧着便拉了冬灵去门外,站在回廊上问她出了什么事儿。

  冬灵便将那两位妈妈的话告诉了碧翠,碧翠碎一口骂道:“乱咬人的狗,你何必为这事儿生气?日久见人心,只要我们的心小姐知道就罢了,横竖与她们不相干。”

  又劝了冬灵几句,冬灵始终闷闷不乐。

  靖南王下重聘礼迎娶任家五小姐的消息,不过两天的功夫,在京城各大家族中便传开了。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质疑。而跟着靖南王的永昌侯四夫人的儿子九爷蒋搵,情绪格外激动,面对令他崇拜敬仰的靖南王,失控地大叫:“可是任家那个脸上长满红斑的?”

  靖南王眸光暗沉,浑身透着不悦,九爷蒋搵吓得连忙垂下头。可他就是想不通,他崇拜的人为何看上了连他也看不上的女孩儿!

  莫非,那女孩儿有他不了解的过人之处?即便靖南王过了娶亲的年纪,可他知道,比任家五小姐出身更好的,模样漂亮的,愿意与靖南王结亲的大户人家不知多少!然。此是后话了。

  只说当下,下午送走提亲的人,休竹才被传去老太太那边。院子里放着那三十来箱的聘礼,大红的绸子打了封,看着一片绯红,有些刺眼。

  任休桃欢喜地又蹦又跳,对着那些箱子看了又看,突然发现有声音从最大的箱子里发出来。唬得一跳,叫妈妈们打开,妈妈们当真把那个箱子打开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两只大雁扑腾一声跳出来。

  043:嫁妆

  老太太听见响动,从屋子里出来,董氏和任老爷一左一右扶着她,三人脸上的神色各异。老太太欣喜毋庸言表,而任老爷那一张笑得开花的脸,足够见他的心情如何了。对休竹说话,也是从未有过的慈爱和温和。

  至于董氏,高兴谈不上,不高兴也不像,总之眉宇间那一丝淡淡愁绪始终无法抹去,虽笑着到底有几分勉强。

  休竹到了,老太太便命人将聘礼箱子打开,一一过目,其中玉如意一对,金元宝十八对,银元宝十八对,玉器茶具四套,赤金赤银头面、珍珠两匣子、宝钗首饰、银鼠、鹿皮、虎皮等不必细叙,另有缎面、茶、果等物,东西繁多。老太太让董氏收着,任老爷对此也没意见,反正女孩儿出阁都一样,娘家准备嫁妆的银子就那么多,但男方给的聘礼无论多少一定都是要给女儿带去的。

  任老爷倒也不是那贪心之人,五丫头嫁给靖南王,他在同僚中已经无形地让人尊敬起来,可谓官场得意,家中得意,人生也是从未像现在这般得意。

  这样高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最后,由老太太宣布大婚的日期,定在十月中旬十六这一天。休竹很镇定地掐指算了算,还有两个多月,京城应该也下雪了,所以穿很厚的嫁衣也不会觉得热。

  待嫁女孩儿的心情该如何呢?满怀期待和憧憬?可休竹好像没有太多期待,就是想到要离开这个家会难过。然后,还有一点儿迷茫,就像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睁开眼那般,面对的都是陌生的一切。

  外间,碧翠的声音传来:“小姐,歇息吧,时候不早了。”

  休竹闭上眼,耳畔传来秋风扫落叶的唰唰声,在寂静的夜里,有种安神的效果。休竹混乱的大脑慢慢呈现冬眠状态,四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董氏真正进入忙碌的阶段,一边准备休竹的嫁妆,一边还要记挂任休兰的近况,每隔两天必然要打发婆子过去问问,然后回来禀报老太太。

  最头疼的是休竹的嫁妆,原先预留的银子在给任休月办嫁妆的时候花去了八九百两,这个空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节省出来的。再有,老太太虽说会给休竹补上,可她没有发话,董氏也不好巴巴地去问。当然,这中间也勾起了任老爷一说,当初他大言不惭说休竹嫁得好,嫁妆必然也多,可真到了的时候,他却再不提这话了。

  董氏满脸愁容,觉得很多东西都该办的,可算着银子东西要办的和任家其他姊妹一样,东西就次等了。任家门第原本就不及靖南王府,穿的寒酸也不知要被其他人如何看待!

  卫姨娘瞧着,便提议想拿出六小姐任休桃办嫁妆的银子,以后慢慢地就省下来了,反正任休桃还有好几年才出阁。

  董氏理解她的好意,“毕竟是六丫头的,你和六丫头倒不会说什么,可万一旁人知道了,还说我如何不公。想来我陪嫁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倒也能凑上,再有这些年留下的一些东西,拿出去换了钱,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卫姨娘劝道:“到底也该留一些,毕竟夫人还年轻。”

  “女儿都要嫁人了,我哪里年轻?这辈子就盼着她比我好就够了。”

  这话让过来请安的休竹听得一清二楚,近十年的母女情份,说是假的绝对不可能。只觉鼻子微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容易才吞回去,给脸上添了笑,方才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董氏打量着休竹的装扮,见她头上戴了珠钗,手腕上也戴了她给的手镯,白净的圆脸蛋,配上淡雅真诚的笑,黛眉下那双眼清澈如一泓清泉。看着极是可人,令人心头软软的。

  卫姨娘搬了杌凳放在董氏身边,玉珠倒了茶送上,明白她们母女有话说,便都退出来。

  董氏半搂着休竹,休竹枕着董氏的腿,母女两说了一会儿知心话,不知不觉就被休竹绕到嫁妆上来了,“……咱们家原本就不及靖南王府邸,这是众人皆知的,即便什么都准备好的,难免也让他人觉得不好,既如此,何苦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再有,京城不比沧州,来往间都不可怠慢,家里收下的东西,也都要作为回礼送出去。倘或再有大事,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若说我不希望嫁妆丰厚那也是假话,可也必须要量力而行。况且,家中也不止我一位女孩儿,又无兄弟。”

  董氏听了只得一叹,“到底也要和她们一样才行。”

  “若要拿出娘所有的东西凑上,您叫女儿如何安心?爹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在大事上清楚明白,这些小事他何曾挂心?”说着,休竹狡黠一笑道,“我瞧着聘礼也挺多的。”

  刚才还一本正经,转眼就露出小狐狸骄傲的尾巴,惹得董氏不禁笑起来。自己的女儿到底那点儿不及别人?懂事体贴不贪心,遇上大事儿也能镇定自如,可就是命不好。

  见董氏神色黯然,休竹忙说时辰差不多了,要过去给老太太请安才岔开了董氏的思绪。从屋子里出来,任休桃已经在院子里侯了片刻,给董氏行了福礼,就抓着休竹的手聒噪去了。

  董氏和卫姨娘见她们姐妹情深,都由衷地笑起来。

  老太太虽上了年纪,记忆力却好,今个儿吃了早饭,先说了给休竹找引教嬷嬷,再教教她王孙贵族里头规矩的话,紧接着就提到了休竹的嫁妆问题。

  “原是搁在心里,只这段时间记挂着二丫头,如今她大好了,也才想起。那差的银子我给补上。”说着便让徐妈妈开柜子取银子。

  董氏婉言了几句,老太太道:“也是因为五丫头招人喜欢,我才给她的,与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便让徐妈妈取了三张五百两银子的对票,董氏只得笑笑,老太太什么脾气她心里清楚明白,要对谁好就对好,若谢绝反而招她不快。不想对谁好,强求也求不来的。

  见董氏收下了对票,老太太招手让休竹到她身边坐,又想起一事来,让徐妈妈开另一个柜子,因说道:“这里有几件大皮毛领大氅,都是以前得来的,没有穿过一次。二丫头出阁的时候给了她一件,三丫头也有一件,四丫头给了两件大毛银鼠的,剩下两件大皮的,一件给你,另一件给六丫头留着。这些颜色太艳,我如今想穿也不能穿了。”

  休竹和休桃一起谢过老太太,抬头便见徐妈妈从离间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玄色包袱,老太太让她打开。

  里子是青色,面子是猩红色,非常鲜亮。领口用了貂毛,其余裹边皆是白色兔毛,确实适合年轻人穿戴。只是因为一直搁着有些褶皱,即便如此,看起来也是崭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