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粟粟很酥
此刻,顾不得尊严了,只想让他平息怒火,不牵连旁人。
呼延海莫蹲下来,以手捻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他,沉声道:“怎么样都行?”
看着他充满侵略的眸子,司露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只轻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空荡荡的大殿内,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
呼延海莫最是见不得她这副倔强可怜的模样,让他心软的同时,却也激发了他强烈的征服欲,他轻笑一声,松开了手,沉沉的眸子盯着她,促狭道:
“你说的没错,本汗确实是个阴险狡诈、凶狠残暴、睚眦必报的人。”
说罢,不及司露反应,就伸手便将人拦腰打横抱起。
“唔、”突然的失重,让司露情不自禁去搂他的脖颈,惊呼出声。
呼延海莫的胸膛宽阔稳健,司露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能感受到那壮实坚硬的胸膛牢牢抵着她,和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呼延海莫俯下唇来,在她耳根上惩罚性地轻轻啃啮了一口,缓声道:“既然说我凶狠残暴,那我就凶狠残暴给你看看。”
说着,他阔步将她带入内室。
司露的措手不及间,整个人就被扔在了榻上,呼延海莫没有跟她喘息的机会,顷刻便侵身而来。
高大的身影宛若崇山,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下来,司露惊惧不已。
呼延海莫体格健硕,单手足以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司露在他面前,宛如家兔碰着了野狼,哪里有半点招架之力。
他将她的两只手压在头顶,俯身埋入了她的丝滑细腻的颈窝。
湿热袭来,滚烫铁躯紧贴着,让她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情急之下,司露拿出约定提醒他:“可汗是当世英杰,如何能失信于人!”
可呼延海莫依旧没有停下,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地吮吸着那里的沁人芳香。
就像是久旱之人,逢着馥郁香甜的甘霖。
简直欲罢不能。
司露害怕得快要哭了。
她甚至开始摸索起护身的薄刃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在呼延海莫及时克制了住了,他停下来,努力隐忍克制着下腹的燥火,气喘吁吁、嗓音沙哑。
“哼,本汗说出口的话,从不会食言。”
司露这才稍稍放心,悄然收回摸索佩刀的手,任凭他对她予取予求。
呼延海莫吻完脖颈他又来侵犯她的耳垂,带着惩罚性的,半咬半含,弄得司露痛痒难耐。
他沙哑着嗓子对她发出警告:“小狐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司露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只觉此人果真是睚眦必报到了极点。
呼延海莫像是能听见她心里的话,突然发出一声轻哼。
“既然你说本汗睚眦必报,那便把从前今日这些账都记下,等新婚之夜与你一同清算。”
他沉着声,犹如置气的孩童般,恶劣道:“到时候,定让你看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凶狠残暴。”
司露欲哭无泪,只能由着他尽兴。
呼延海愈发莫肆无忌惮地吻她。
他侧着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螓首,十分享受地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品尝她柔软的唇,无休无止,似要吻到天荒地老一般。
*
又过了几日。
春草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下榻行走了。
司露不放心,叫巫医来瞧了又瞧,确定她彻底无虞了,才放她出门活动。
春熙常常寻一处空地练剑,比划着各种招式。有时还教给春草,春草就拿木剑跟着她比划,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来王城前的那时候,秋日的草原上,遍地牛羊,满目苍翠,苍天岚海,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真好,等她二人回到长安。
以春熙的剑术,春草的诗才,定然能在那片土地上闪闪发光,不会被白白埋没。
司露如此替她们畅想着,嘴角不自觉高高挂起。
“好、好。”
她兴致大好,鼓着掌连连叫起好来。
那头春熙春草瞧见她,当即展开了笑脸,收束了剑,缓缓朝她走过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
司露笑道。
春草的面色好了不少,隐隐有了血色,是这一路来从未见过的好状态。
可见心情愉悦对养好身体有多重要了
回中原对春草而言,意味着什么。
便说是重获新生也不为过。
她打趣道:“瞧瞧,春草今日面色红润,倒颇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意趣了。”
春草衣袖掩面,羞赧道:“公主,您又拿我打趣。”
这几日,司露总爱拿她开玩笑,其实也是想让她心情愉悦,快些好起来。
三人之间,气氛其乐融融。
只是,春草春熙二人始终还是有些挂念不下司露。
春熙道:“公主,那我们先回去了,您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司露胸有成竹道:“那是自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回到长安后,只消把我的书信和信物交到东宫太子李景宴手中,让他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以及需要他的帮助,他定会想法子派人来救我回去的,你们放心吧。”
司露笃定地说着,以打消她们的后顾之忧,好让她们一路上无牵无挂地回中原。
这几日,春熙春草听她说起了与大夏太子之间的约定和过往,对这件事充满了希望。
毕竟在所有大夏子民眼中,太子李景宴是个德才兼备、极其出色的未来储君,春熙和春草自然也不例外。
他贤名远扬、恩德遍布四海,朝野上下皆对其称颂不已。
所以在春熙和春草看来,既然他对司露有过情意,定过终身,一旦知道她身处危境,以他的德善,定不会坐视不理,会派人来相救。
但其实,李景宴会不会派人来救她。
司露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那或许只是她内心深处。
一种自我的安慰和期冀吧。
不过她也能理解李景宴。
毕竟事关两国盟谊,论谁都很难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相帮。
再者,若是他想救她,早就该出现了,而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
不知为何,想到最后。
司露心口竟有些酸酸涩涩的。
到了最后,她依靠不了任何人。
能倚仗的,唯有自己。
尽管心中酸涩,她面上却是笑得云淡风轻。
“你们不要为我忧心,我回来不过是迟点早点的事,到时候咱们在长安相会,可得好好找家酒楼,喝个不醉不归。”
见司露胜券在握,二人终于被她说服了。
想来想去,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否则,不管用什么办法,逃脱呼延海莫的追捕都是极困难的。
唯有她们先去到长安,寻着太子殿下,让他出手相助,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
日子渐渐暖了,初春将至,惠风习习,草场萌发新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呼延海莫允诺她的草原婚礼,也在紧锣密鼓中筹备着。
地点就在阿拉贡山之下的云海草原上。
在北戎人眼中,天上的苍神都住在阿拉贡山上,在那里成婚,可以受到所有苍神的祝福,使这对新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云海草原离王城不远,拔营仅需一日,呼延海莫已经传信告知各部,让各部都派人前来参加。
届时,他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空前绝后的婚礼。
他要在漫天苍神的祝福下,在各部落的见证下,与司露结成夫妻,永不分离。
这一日,司露被呼延海莫叫去了王殿。
他为她请来了王城最好的制衣师,替她量体裁衣,定制婚服。
他对着那白发苍苍的制衣师说道:“王宫宝库内的所有珠宝玉石,但凡你觉得用得上的,都可拿来用。”
制衣师愣了愣,他家族世代给汗王制衣,这等挥霍手笔,却还是头一回见。
足可见新王对这位可敦的喜爱了。
他躬身行礼道:“老奴定会竭尽所能,制出让可汗满意的婚服。”
呼延海莫走上来,搂过司露的腰,对那制衣师道:“不是我满意,是可敦得满意。”
那制衣师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不知可敦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样、布料、佩饰,或是额外的什么要求?”
司露摇摇头,很会淡然的模样。
“无甚要求,任凭师傅去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