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第78章

作者:粟粟很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谢谢你,阿曼。”

  这一句谢谢,发自内心,带着十足的感激。

  这也是她第一次直呼阿曼的名字,她彻彻底底将她视为了亲人,而非朋友。

  若说从前两人间还存着一层薄薄的屏障,没有突破的话,那今日,她可以笃定这道屏障彻彻底底破了。

  她们两人之间,从此交心交底,再无半丝罅隙。

  天光撒进殿室内,遍地浮金。

  举目向外看,天高云淡、风轻日朗,一派安逸祥和的画面,仿若将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尽数展现在了眼前。

  *

  经阿曼那日的提醒后。

  司露这几日在呼延海莫身边时,总是小心翼翼的,比从前谨慎了许多。

  呼延海莫自然察觉到了,他大致能猜出其中原委,便捏起她的下巴问她:

  “可是阿曼阏氏同你说了我的事?”

  彼时司露正在替他换药,猝不及防的这一举动,让她重心不稳,险些扑倒在他身上。

  呼延海莫赤.裸着上身,那些刀疤暴露在阳光下,显得狰狞又可怖。

  “才没有。”

  司露稳了稳身子,鬓发从他胸膛上蹭过,宛如小猫的爪子,挠得人心里痒痒。

  长睫在眼窝处扫下一团阴影,纤长分明的睫羽下,一双水润乌瞳宛如曜石,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虽保持着平静,但眸底的心虚,却让他一眼洞穿。

  “她可是同你说了四王子的事?”

  呼延海莫将她拉扯进怀中,与她四目相对。

  “你若因四王子的事而畏惧我,那大可不必。”

  司露眼睫轻动,并未说话。

  呼延海莫朝她解释:“我本不想杀他,是他自己寻死。”

  “若他没做那些小动作,我大可以让他和三王子、七王子一般,衣食无忧活到晚年。”

  衣食无忧活到晚年?

  亏他说得出来。

  司露被他用双臂揽着,只得伏在他身上,听着他自诩好人般的言语,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可他们被你圈禁,和囚犯有什么两样?”

  呼延海莫却道:“就像你们中原话里说的,胜者为王,谁让他们输给了我?我没斩草除根杀了他们,已是仁慈了。”

  他说得却是没错,若是放任三王子和七王子回母族,他们定会卷土重来,夺取他的王位。

  只有将他们圈禁在宫内,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此外,将他二人作为人质,拘于宫室,也能更好地控制他们的母族。

  这不可谓不是一箭双雕,呼延海莫的卓绝心智由此可见一斑。

  可就算通晓其中缘故,司露却还是觉得心气不顺。

  许是联想到了自己,故而悲从中来。

  她不也是一样,被他圈养起来了吗?

  哪怕锦衣玉食的供着,没了自由,生活也是了无生趣。

  他凭什么可以随意摆弄他人的人生?

  司露越想越悲愤,咬着牙不说话。

  可该死的呼延海莫却偏偏又在此时添了一把火。

  他揉捏着她白嫩的脸颊,逗弄小猫一般,揶揄道:“在想什么?又在心里骂我?”

  凝脂雪肤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玉.乳般的手感叫人欲罢不能。

  司露怒上心头,挣扎着试图从他身上脱开,不耐烦道:“你松开我,我不想同你说话。”

  呼延海莫哪里肯放,不仅不放,他还玩闹般地擒住了她的手腕,让那白腻的柔夷紧贴在他皮肤上,笑眯眯道:“我不松,你又能如何?”

  司露气愤难当,脑子一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对准他胸膛上的伤口,俯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呼延海莫吃痛松开了她。

  司露这才从他怀中挣离。钗环尽散,鬓发散乱,方才她是发了狠的,以致那结了痂的伤口再次被她咬破,溢出鲜血。不少沾染在她的唇瓣上,使她原本素丽的唇,染上了殷红血色,显得格外鲜艳妖娆。

  她站在床榻几步开外,瞳孔闪动,喘息未定,那种心绪难平的愤恨犹在,使她浑身还带着瑟瑟轻颤。

  呼延海莫哪里懂她的心气难平。

  觑了眼胸口被她咬破后血淋淋伤口,他半点未恼,轻挑眉梢,抬眸望她,痴痴一笑。

  “小野猫,越来越不听话了。”

  她气愤难当,他却只当她是在与他玩闹。

  司露瞧着他,心下深深觉得,他们两个,永远都不会是同路人。

  呼延海莫缓缓坐起身子,似笑非笑望着她,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他直勾勾瞧着她被血洇染的嫣红的唇瓣,欲壑难填,此刻只想一吻芳泽。

  司露自是不愿,当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腰,又想夺吻时,再次狠狠咬了他一口。

  若说一次是情趣,那接二连三的反咬,便弄得呼延海莫有些不耐烦了。

  他擒住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在怀中,三步并做两步,丢上了床榻。

  “这么不听话?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榻上锦被绵软,摔上去并不疼,司露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须臾而至的一只大手,猛地按住,那手掌开阔坚硬好似铁钳,大力按在她的腰上,使她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紧接着,大掌带风袭来,那玉臀便结结实实挨下了重重的两巴掌。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她羞耻地嘤咛出了声。

  司露咬着牙挣扎,却被腰上那只手以绝对力量压制着,怎么也挣不开。

  屈辱感弥上心头,她羞愤得几乎要死去。

  “小野猫,还敢不敢咬不咬人了?”

  又是几掌间错落下,伴随着呼延海莫又沉又缓的嗓音。

  司露死死咬着牙,眼圈在屈辱下早已红得不成样子,晶莹泪滴在眼眶打转,摇摇欲坠。

  是,她是野猫,是他豢养的宠物,她斗不过他,也不能生他的气,若是反抗,就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司露羞愤得几乎难以喘息。

  他从来不懂得尊重。

  伏在锦被上,司露一声不吭,眼圈却是通红的,一双杏眸仿佛在落雨,簌簌而下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呼延海莫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瞥见她泪水涟涟,伏在锦被上哽咽哭泣。

  他一下子慌了。

  好端端怎么哭了?

  摸不着头脑的呼延海莫彻底傻眼了。

  他明明以为是在与她玩闹,可她为何会哭得这样伤心?

  通红的双眸满是悲伤,说是肝肠寸断也不为过。

  对上那双红肿的杏眼,他的心一下下抽痛起来,将人从锦被上拉起来,紧紧揽入怀中,低头亲吻她眼睫上的泪珠。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司露杏眸通红小兔一般,眼神死寂,像是丢了魂魄般,始终一言不发。

  呼延海莫彻底慌了。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甚至有一种畏惧袭上心头。

  他害怕她就此再也不理他,害怕她永不会对他再敞开心门。

  怕她舍弃他,抛弃他,再不会像上次那样跑回来救他。

  “我方才是与你玩笑而已,不是有意的。”

  慌乱下,他想到解释,只是那解释显得十分蹩脚,苍白无力。

  司露的泪水不再流了,但心中愤恨仍旧未平。

  她紧抿着唇瓣,脸色冷若冰霜。

  玩笑?

  她只觉深深的嘲讽,如此的羞辱,就用轻描淡写的玩笑就能盖过了?

  呼延海莫见她依旧不理自己,愈发软下嗓子,耐着性子来哄她:“是我不好,不该对你下那么重的手,将你打疼了是不是?”

  他作势竟还要来揉她的臀。

  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根本不懂她为何悲愤,也根本不明白自己此举错在何处,他与她,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观念永远契合不到一起去!

  所以碰撞在一起,总会生出矛盾。

  司露忍无可忍,红着眼睛咒骂道:“浑蛋,你放开我。”

  呼延海莫这次没有强求,任凭司露从他怀中挣脱出去,躲开他几步远。

  她满身狼狈,眼圈还红着,泪痕犹在,有种弱不禁风的美感,素裙墨发,不加装饰,这种恬静楚然的模样,却已美到极致。

  明明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俘获世间所有男人的芳心,却偏偏如傲雪之梅,倔强不肯低头。

  呼延海莫将手撑在身后的榻上,看着她挑唇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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