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49章

作者:夕阶酒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所以?即便再厌恶沈晗霜,李荷月也还是?去了明府门前,在那份万民书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不为?已经身死的庶姐或高氏,只为?她自己。

  陈兰霜不难想到李荷月为?何?会走这一趟,却并不清楚自己参与?万民书一事的理由。

  她的父亲陈相与?一心变革的沈相之间是?政敌,一直以?来都政见相左。

  沈晗霜在做的事多少能代表沈相的态度,陈兰霜也能猜出有哪些?事情是?自己的父亲在背后操纵。

  谁都可以?在那份万民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唯独她,作为?陈相的女儿,连出现在明府门前都已是?不该。

  可她还是?去了。

  她看?见了沈晗霜此时的模样——平心定气,温和沉静,却又心志坚定。

  江家命案的调查结果公开?后,民间有关?真凶高氏的传言与?议论几经变换。直到那封高氏亲笔所书的绝笔信示于人前,世人也大多都在看?热闹。沈晗霜却迅速反应,着手组织起了万民请愿的事。

  陈兰霜心想,自己或许知道了为?何?祝隐洲会唯独待沈晗霜特殊,为?何?沈晗霜身边从来就不缺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没有这些?。

  可正因为?没有,她才不得不争。

  李府内。

  李父知道自家与?陈相之间虽有亲戚关?系,却实在是?已经隔了好几代的远亲。所以?为?了尽可能地维护这层关?联,李父称得上是?费尽心思?。

  是?以?得知李荷月竟瞒着家里所有人去签了那份万民书时,李父动了盛怒,对?李荷月用了家法后还罚她去跪了祠堂。

  自己的女儿自己可以?惩处,但陈兰霜只是?暂住在李家,且她还是?陈相的女儿,所以?李父没对?陈兰霜摆脸色,只是?沉声?提醒她:“姑娘别?忘了陈相将你送来洛阳的目的。”

  “近来太子日日都去明府求见,他想见的是?谁,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若姑娘不能完成陈相的嘱托……”

  他的话停在这里,转而说道:“陈相如?果知道你参与?了沈氏女组织的万民书一事,恐怕也会动怒。”

  话里话外都是?并不赞成陈兰霜去万民书上签字的事。

  在他看?来,应还是?陈兰霜带着自己的女儿去的明家,否则以?李荷月对?沈晗霜的厌恶,她不跟沈晗霜对?着干就不错了,绝不可能还去支持沈晗霜。

  而李荷月干出的这桩蠢事很可能破坏他与?陈相之间本就不算牢固的关?系。

  陈兰霜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语气柔和地解释道:“我参与?万民书一事,就是?为?了完成父亲吩咐的事情,接近太子。”

  李父顿了顿,想起几日前,的确是?太子第一个在万民书上签下了姓名。

  若是?与?接近太子有关?的事,他不好多问,只再温声?提醒了几句,便离开?了。

  陈兰霜微垂着眸子,眼底没什么情绪。

  自祝清谋反失败开?始,她便早已是?被陈家放弃的棋子。

  如?今连这样一个虚伪的蠢货也敢对?她指指点点,摆起长?辈的架子。

  *

  夜深人静时。

  沈晗霜正在书桌边翻看?一本与?变法有关?的书册。

  向朝廷请愿并非是?一时心血来潮便能做成的事情。即便知道爷爷和江既白他们会在朝中支持变法一事,沈晗霜也想将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做得更好,更完善,也尽可能地为?陈旧的现状多带来些?改变。

  沈晗霜正提笔记录着书上可用的东西,忽而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某种声?响。

  有人跃下了明溪院的围墙。

  沈晗霜不自觉轻叹了一口气。

  她只当不知,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但翻墙进来的那人却得寸进尺,从外面打开?了沈晗霜卧房的窗。

  看?见安静地站在窗边的祝隐洲,沈晗霜只得放下手中的书册和笔,转而问他:“殿下夜访明溪院,不知所为?何?事?”

  以?祝隐洲的武艺,若他想去哪个地方,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之前他将那些?东西送来明溪院时,便无人知晓他是?何?时来,又何?时离开?的。

  但他今晚有意不曾隐瞒自己翻墙进明溪院的动静,还明着在她眼前现身,应是?有什么话想同她说。

  祝隐洲没有进屋,只立于窗边,借着屋内的烛光看?着沈晗霜昳丽的面容。

  他身后是?空洞无趣的黑暗,而眼前的,是?让他无比贪恋与?渴求的美好。

  “若请愿书一事不成,你会如?何??”他温声?问道。

  沈晗霜轻蹙着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祝隐洲摇了摇头,“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沈晗霜放心下来,缓声?道:“尽人事,但求无愧于心便好。若此路行不通,便再寻另一条路。”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总能找到那条可以?抵达的路。

  祝隐洲沉默了几息,才说:“我也一样。”

  沈晗霜心神微顿,听出了些?什么。

  祝隐洲是?在说他与?她之间的事。

  “殿下为?何?执意受往事牵绊?”

  祝隐洲反问道:“那你为?何?不愿信我?”

  不信他会心悦于她,也不信他对?她早有情意。

  沈晗霜心境平和地答道:“因为?殿下不像是?会心悦于谁的人。”

  祝隐洲心里一紧,忍不住追问:“在你眼里,我是?哪种人?”

  沈晗霜思?忖了一息,说道:“不想走近,也不需要走近任何?人的那种。”

  成婚三载,沈晗霜从未见过祝隐洲与?谁关?系亲近熟稔。

  他与?父母和弟弟祝寻之间可以?说是?礼数周到,但其实并不像是?亲人。起码不那么像是?沈晗霜认知中的亲人,有着明显的距离与?隔阂。

  林止倒是?常出现在祝隐洲身边,也是?最像他朋友的人,但也只是?像而已。两人之间仍然差了一点什么,并不算交心。

  或者应该说,祝隐洲不曾与?任何?人交心。包括曾是?他妻子的沈晗霜。

  他好像,只需要他自己就够了。

  祝隐洲沉静无声?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沈晗霜,似是?想要看?进她的心里,找回?他曾经拥有过,却已经错失的那些?情意。

  但没有。

  看?着他时,沈晗霜的眸中再无任何?柔情与?爱意。

  “可我想要你。”祝隐洲怎么想,便怎么说出了口。

  多少年来,他都不曾对?任何?人表露过心中所想。因为?说出来,便更有可能会失去。

  但他忍不住想要直白明确地说出自己想要她。

  他怕沈晗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又怕她明明知道,却只觉得厌烦。

  沈晗霜从容平稳道:“我对?殿下,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

  “情爱之事本就无法勉强。当初我患得患失时,也不曾强求过殿下的心意,难道如?今殿下有法子强迫我与?您存着同样的念头吗?”

  或许祝隐洲是?真的对?她有情,不只是?出于习惯,也不是?心有不甘,但沈晗霜已经不会再给他同样的回?应了。

  祝隐洲忽然有些?急切:“若我当时知道你……”

  “都过去了,”沈晗霜轻声?打断他的话,“爱与?被爱若并非同时存在,那便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若今后还能同时存在呢?”

  见祝隐洲少见地有些?执拗和固执,沈晗霜顿了顿,只能说:“无人能预料今后的事情,但我不想再有那一日了。”

  因为?祝隐洲第一个在万民书上写下了他的名字,沈晗霜组织万民书一事顺利了许多。当时两人并未言语,却都明白对?方的用意。或多或少,他们之间其实有一些?不必事事都言明的默契。

  可这并不代表沈晗霜会因此便觉得他们之间还会有别?的什么可能。

  的确是?已经失望够了。

  祝隐洲沉默下来,不再追问。

  他听得出来,沈晗霜说这些?话时,态度并不算冷漠或排斥,也并无怨怪。

  可偏偏,她越是?如?此平和自然地待他,便越说明,祝隐洲在她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特殊之处了。

  没有恨,更没有爱,只当他是?一个关?系平常的人。

  只是?彼此认识,又曾有过一段已经结束的婚姻而已。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祝隐洲的心缓缓沉入满是?荆棘利刺的深渊,痛意遍布了他的四肢百骸。

  沈晗霜走上前,并不看?他,只轻轻关?上被祝隐洲打开?的那扇窗,将两人隔在无法继续靠近的两端。

  秋风寒凉,摇曳的温暖烛光被主人悉数收回?,祝隐洲重新被无边的黑暗与?寂寥包围。

  沈晗霜说她当初患得患失时不曾强求过他的心意。

  如?今祝隐洲无比明确地知道,他早已彻底失去了她的心意。

  却克制不住地想要强求。

  他该如?何?做,才能重新回?到她身边。

  祝隐洲握着那枚沈晗霜曾亲手送与?他的玉佩,在她的窗外站了整夜。

第36章 让人心疼

  八月十五。

  又到了中秋节, 明府的侍女和家丁们天还未亮时便开始为今日的家宴忙碌。

  虽名为家宴,但中午会有与明家关系亲近些的人来作客,晚上才是一家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以?沈晗霜还是早早起?身, 换上了得体的裙衫和妆容,随外祖母一道去待客。

  让沈晗霜意外的是, 今日到得最早的客人竟是虞家老夫人和虞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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