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第85章

作者:西瓜珍宝珠 标签: 布衣生活 青梅竹马 种田文 美食 轻松 古代言情

  “从前的日子是?好,但我?跳出来?之后再回看,其实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好。”明宝清看着严观略微迷茫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听不懂吧?没关系,我?清楚自己这种想法不是?苦中作乐,也不是?自欺欺人?,除开二郎和三郎的境遇,眼下的日子确有畅快得意之处。你说,让阿姐来?选,她?选现在的日子,还是?从前的?”

  严观的

  神色变得轻松了?一点,爱慕之意也愈发压抑不住。

  他看着明宝清,她?深吸了?一口气,合着眼道?:“我?身心自在,已是?万幸。”

  拉了?那么多次的弓,身上还没有发酸,却已经开始发软了?。

  明宝清软绵绵地靠在凭几上,身段起伏风情动人?,可以入画。

  她?素着脸,美得愈发鲜明,她?闭上眼的瞬间?,像是?清冷的瓷化成了?柔软的绸。

  她?怎敢又在他面前闭上眼呢?

  她?就不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她?就等着他做出什么事情呢?

  这是?她?的陷阱吗?那就算是?扎满了?荆棘和尖刀,他也是?要跳进来?的。

  严观离得很近很近时,对上了?一双有些迷蒙的眼。

  明宝清这双眼与严观满是?深抑着欲望的眸子不一样?,室内灯光朦胧,她?的眼神停留清醒和虚妄的边界。

  这双黑漆漆的眸珠并?不时常卖弄着聪明与灵气,出神时,过分黑的瞳孔会让她?看起来?有点呆,也有点冷,就是?这种神色会让人?有点心发颤,有些人?是?因为惧怕,而严观是?因为怜爱。

  于是?,他很轻很轻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明明是?毛绒绒像狮子一样?的人?,亲吻时竟像一头小鹿在饮水。

  这个联想让明宝清笑了?起来?,指尖慵懒刮过他的下颌,道?:“在侯府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做偷儿?”

  “嗯。”这种时候,她?问什么严观就答什么。

  “怪不得。”明宝清在他耳垂上游离着,不摸不揉不抿,手?却掉下来?,虚虚贴在他的心头上。

  “怪不得什么?”严观的呼吸愈发急促,濒临失控的样?子让明宝清又醒了?醒神。

  她?将舌尖探出来?轻咬着,用气音虚送出一个字,“痒。”

  严观看着自她?唇缝里探出来?的粉红舌尖,气息全乱了?,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展臂就将她?整个人?从榻上抱了?过来?,搂在怀中发了?狠般亲吻她?,碾磨她?,吮吸她?。

  怀中人?的柔软让严观吃惊,他虽抱过她?几次,骑马时也有挨碰过,但这样?将她?扣在怀中亲吻时,她?玲珑的身躯贴紧了?,才让他深刻领会到这样?一个心骨刚强的女?娘有着怎样?一副纤薄的皮肉。

  她?柔嫩的唇简直像一汪春水,会在他唇舌的搅动下荡漾开来?。

  严观觉得自己在吃一个薄皮的柚子,明明不用咬不用嚼,只要用唇舌一抿,就有清甜的汁水涌出来?。

  但他贪心啊,他非要重重地含一口,吮进更多的水。

  明宝清捧住了?他的脸,严观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的阻止,可也不肯多挪开一寸,就这么深深看着她?。

  明宝清的身子在射红场上绷了?一天,这样?缠吻一番,真是?根骨舒爽,但她?虽这样?想,却不这样?说。

  “我?后悔了?。”明宝清说着就见严观像是?被人?凌空劈了?一刀,整个人?都要崩裂了?,她?徐徐伸手?按在他唇上,道?:“还是?别蓄须了?,蓄了?须肯定磨得更疼。”

  严观在她?的话里死了?一回又活了?过来?,他‘死’得很快,‘活’得却很慢,愣了?很一会,皱着眉想明白了?她?的不满之处,盯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移不开眼,哑声道?:“我?轻些,轻些好不好?”

  “多轻呢?”明宝清抿着唇,像是?藏着不肯让他再吃了?。

  严观试探着在她?抿着的唇上碰了?一下,像对待一块豆腐,“这样??”

  明宝清搓了?搓他的腮帮子,说:“循序渐进,知不知道??”

  严观不住地点着头,一把将她?双腕扣住按在自己心口上,认真开始循序渐进起来?。

  他须发生得很快,出门前肯定是?打理过了?,但过了?那么久,已经冒出来?一点点胡茬,时不时的,有轻微的刺痛感落在明宝清的唇上,加重了?那种从身体深处冒出来?的酥麻感。

  明宝清觉得自己像一口泉,而严观只不过才掬了?一捧,就知道?自己将要溺死这里。

第090章 慈母心

  天梁宫里的龙涎香配了?很重的冰脑, 就算是幽火焚出来的香气,闻起?来都是一股凉意。

  萧奇兰赤足踏上冰玉阶,走到冰玉席榻旁, 把宽袍往臂钏里一塞, 伸手接过宫婢手中的帕子, 小心翼翼为萧世颖拭去面上的妆容。

  软帕拭过一次后即弃, 不拭第二次。

  萧世颖今日画的是倒晕眉,抹去青黛后露出的眉毛纤细而淡,让她原本气势逼人的面孔一下就变得婉约秀致起?来。

  萧奇兰也是这种纤淡的眉毛, 与萧世颖很像, 只是眉形稍有不同。

  她跪仰在榻边伸着手,萧世颖稍稍垂首迁就她,唇边含笑。

  “我喜欢明娘子的眉毛, 不画而黑, 不描而浓, 纤长弯弯, 天然月棱一般。”

  萧世颖睁开眼,看萧奇兰也卸了?妆,粉嫩的一张小脸, 荷花瓣一样?, 淡眉其实更衬她。

  “我在你这个年岁时,也总觉得那个人的眼睛漂亮, 那个人的鼻子好看,对?自?己反而诸多挑剔。”

  “现在呢?”萧奇兰手中的帕子拭过萧世颖额间的蓝红花钿, 抹去后还留了?一点小如豆米般大的红痕。

  “早就不想这些了?, 有想要的美色,可以换种方式得到。”萧世颖说着合上眼。

  她的睫毛也很疏淡, 这是一张着墨很少却?很美的脸,淡雅的面孔帮她很好地?掩住了?熊熊燃烧了?多年的欲望。

  萧奇兰换了?一块帕子再?在萧世颖额间一拭,然后沿着鼻弯擦过眼下,细纹一下露了?出来,一个略有疲惫、温热且真实的萧世颖忽然就涌了?出来。

  额间的红痕依旧还在,可萧奇兰却?没有再?拭了?,因为这不是胭脂,而是继承自?先皇的胎记。

  太子没有,晋王没有,萧世颖却?有。

  至于孙辈,太子长女有胎记落在足心,形似如意,所以很受先皇疼爱。

  不过这个女儿?没养到及笄就去了?,说是福气太满。

  如果是这样?一个说法的话?,那萧奇兰应该没什么福气,她幼年时肋下曾有过一抹胭脂红,但年岁越大越淡,到现在已经全然看不见了?。

  萧世颖浮在凉香里打盹,脑袋点了?一点,睁开眼就看见了?依旧伏在榻上,专注看着自?己的萧奇兰。

  “您要歇下吗?”

  “还念昨日的游记吗?”

  萧奇兰笑了?起?来,说:“念,今日该去幽州游历了?。”

  少女柔美的嗓音描摹着山河好风光,过了?半个时辰,垂纱帷幔后,萧世颖的呼吸变得平和柔顺。

  萧奇兰合上书册在榻上坐了?一会,由宫婢扶了?起?来,轻手轻脚往外去。

  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萧世颖身边了?,不过天梁宫是去岁冬日里才住进来的,她在宫外也有宅邸。

  萧世颖把天梁宫南阙的月室殿都给了?她,这里的一切装点都是依着萧奇兰的喜好来的,低调又华贵,就像她常穿的灰银绸。

  “他为了?明娘子挑衅千牛卫的中郎将?”萧奇兰用一把玉梳缓缓梳着发尾,饶有兴致地?问。

  她身后的侍从如影子一般立在帐后,说:“是,听说其父严九兴从前?也曾做到千牛卫的中郎将一职,只是后来因渎职而被赶出宫了?。”

  严观一句‘今日若是阿耶在这,定会说这都是十来年了?,你怎么还只是中郎将,一点长进都没有’,就惹得那位刘中郎将差点动手。

  “荆统领是在知道骚动之前?就吩咐人来找严郎君了??”萧奇兰又问。

  那影子默了?一默,道:“是,圣人对?于他与明娘子的关?系好像知道一二,可能是因为有着人留意明娘子吧。”

  “留意明娘子?”萧奇兰反问了?一句,拿起?剪子绞掉一根发叉,忽又问起?严观与严九兴的关?系,“养父?”

  “是养父。”影子很肯定地?答。

  半晌后,萧奇兰用一种闲适口?吻道:“明娘子的那匹马送去了?吗?”

  侍从替萧奇兰掌着

  灯,道:“今日送去,眼下肯定已经交到明娘子手上了?。”

  月光依旧记得明宝清,在看见她的一刹那,它就激动了?起?来,想要挣脱牵引朝她跑来。

  明宝清差点都没能把谢恩的礼节完成,场面乱糟糟的,太仆寺来送马的官员没有久留,在乡长等一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明宝锦欢喜地?不得了?,立刻就跟着明宝清去田间跑了?一圈,月光也很久没有尝过这种疾跑的滋味了?,两人一马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蓝盼晓望着她们越跑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去目光,却?见身侧的老苗姨脸上一点笑意也无,反而皱着眉,目光看向院里。

  蓝盼晓也望了?过去,院里还是如常宁静,只是屋门轻轻晃着,应是有谁进去了随手一扯门,但门没有带上。

  “听到来人是什么太仆寺的大官,又听说是圣人要褒奖大娘子的箭术,她的脸色就难看极了?,怕是埋怨上大娘子了?。”老苗姨忧心忡忡地?说。

  “元娘那日哪里是去风光的?她只是想闲散过一日,被抓进去是要预备着做猴耍的!她自?己争气才有了?些体面!”蓝盼晓叹息着说:“若能替三郎争,元娘肯定会争,可我们没入贱籍已经是老先君赌上脸面、情?分和自?己一条命换来的,上巳节的一场射红夺魁而已,说起?来到底是玩闹取乐。元娘是吃不准圣上的心思,才不敢开口?要三郎。”

  蓝盼晓虽不曾亲历,猜得也未必都对?,但与明宝清朝夕相处,她信赖明宝清。

  “咱们能这么想,她做娘的没办法这么想。”老苗姨说。

  蓝盼晓默了?一会,往屋里去。

  林姨果然坐在书房里,怔怔看着窗外出神。

  明宝盈的一些抄书和笔记都原本都堆在墙边的小几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坍了?下来,散了?一地?。

  蓝盼晓蹲下来一本本拾起?,重新又堆好。

  可林姨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将书堆推到在地?,连蓝盼晓也跌在地?上,她下意识用手后撑了?一下,掌心有些疼。

  她蹙眉看向面有恨色的林姨,低头再?一次收拾明宝盈的书册。

  “她念这些书有什么用?能把她亲弟弟念回来?”林姨讥讽地?说。

  “起?码,最开始的五十两不就是三娘考回来的吗?”

  蓝盼晓觉得林姨脑子里大概全是明真瑶,白花花的五十两抱在怀里也那么有分量,她居然全不记得了?。

  林姨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呜呜’哭泣起?来。

  蓝盼晓一本一本理好了?书册,听到她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递了?帕子过去,林姨并不接,只等哭累了?才抬起?眼,迷茫地?望着虚无,道:“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近在咫尺而已,她居然要了?一匹马?阿瑶是我生的不假,可难道不是她弟弟吗?”

  “你知道元娘不是这样?的人!”蓝盼晓急切地?说。

  “那为什么呢?”林姨望着蓝盼晓的目光满是灼热的痛苦,她举起?自?己一双有些红肿变形的手,挥舞着声嘶力竭地?说:“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在你们跟前?不敢多提阿瑶一句,怕坏了?你们的快活。我不敢做累赘,不敢拖后腿。可还是不行吗?三娘生性?自?私只顾自?己在书苑里惬意,元娘那样?纵着她,我自?知在她跟前?没有身份,不敢说什么,可元娘有能耐,她赢了?弓,赢了?马!圣人亲赐啊!她只要舌头一转,今日,今日归家的就是阿瑶,不是,不是那头畜生!”

  蓝盼晓见她有些癫狂了?,不好太驳斥她,只言辞恳切地?说:“元娘没有一刻忘了?阿瑶,每次去温泉庄子,不是她陪着,就是三娘陪着,就连四娘与我,与苗姨,哪次不是提前?几日就绞尽脑汁备好吃食给阿瑶?一年四季,有少他一件衣裳吗?你说元娘不想要阿瑶回来?你知道她在阿瑶的事情?上欠了?严帅多少人情??元娘在御前?赢了?那场射红,咱们只瞧见结果,却?不知道过程里发生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她紧张吗?踌躇吗?畏惧吗?圣人说赏赐,无非是一个彩头,真得就能什么都要吗?元娘肯定有种种顾虑!”

  “顾虑?”蓝盼晓说了?这么多,却?只换得林姨嗤笑一声,神情?鄙夷地?说:“她是怕姓明的儿?郎回来,这家往后就不是她当了?吧。”

  这句话?,真叫蓝盼晓没有想到。

  方才林姨那样?大吼大叫,她怜悯她一片慈母心,虽然很偏颇,但终究是做娘的舍不下儿?子罢了?,所以蓝盼晓没有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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