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雨
姚芙绵不禁懊悔方才的一时口快,只是要她?现在与江砚求饶她?也不太肯。
马车静置在一处,纹丝不动,若非知情人,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里边有人。肃寂与肃炼二人站在听不到马车里头谈话声的地方守着,等候江砚吩咐。
车厢不断攀升的热气,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急。
“表哥……方才是我失言……”姚芙绵终于受不住,小声讨饶。
江砚低头靠在她?肩上闷声笑,只是此?刻收手已经太晚。
“芙娘不是说我逼迫你吗?”江砚又辗转来到她?唇上,轻而易举地便能出入。
即便姚芙绵服软,江砚也未放过她?,连声音都含着情欲的哑。
“你这?般,可不算是我逼迫。”
姚芙绵如江砚的愿让他唇舌与自?己纠缠,但江砚的手也不肯放过她?,她?便羞恼得趁势咬他一口。
江砚退开,带着欲色的眸子紧盯着她?,连唇上都带了润泽。
马车外突然传来肃寂的声音。
“主公?,宋世子正往这?处过来。可需阻止?”
江砚静默一瞬,看着姚芙绵,说道:“不必。让他过来。”
姚芙绵诧异地望过去,逐渐皱起眉。
江砚不肯她?去见宋岐致,难道会好心到让宋岐致来见她?吗?
显然不可能。
他必定怀了什么坏寻思。
何况以两人眼?下的姿态,要宋岐致见了如何想?
“芙娘不是念想宋岐致吗?”江砚在姚芙绵的狐疑猜测里出声,“让他过来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愿?”
姚芙绵眉心拧得更紧。
她?想见宋岐致不假,但不该是在这?种时候……
她?并未应答,心中更加猜不透江砚的想法。
况且让宋岐致发现她?,江砚囚禁她?的事便会败露。
江砚自?始至终对?她?的禁锢不曾松过分毫。
“你想做什么?”
姚芙绵忍不住问出口。
两人对?望,江砚看着她?,静默不语,而后?目光缓缓下移。
衣襟早在挣扎与动作?间变得松散,露出大片细腻莹白的肌肤。
“怀云?你在里边吗?”
宋岐致已经过来,姚芙绵顿时紧紧抿唇,连呼吸都屏住,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也是在这?时,江砚低头咬她?。
第五十五章
许久未传来回应, 宋岐致不禁怀疑江砚是否在马车里边小憩。
他又试探地问一句:“怀云?”
片刻,车厢里才传出江砚的声音。
“仁安,你寻我何事。”
宋岐致心事重重, 加之车厢的阻隔,因此并?未发觉江砚的嗓音略显沉闷。
“你白?日?说的那些话, 让我想了许多。”宋岐致原本不是专门?过来找江砚, 只是要归府时发现他的侍卫在此。不过既然来了,便?将自己思忖了一夜的话说出。
“你所言极是, 我既在御史?之位, 便?该做好御史?的职责。芙娘至今下落不明, 我心难安, 但也不该因此懈怠。”
提到姚芙绵,宋岐致的心便?好似被人攥住似的难受。
“你能想清楚,自然很好。”
宋岐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近在咫尺, 姚芙绵却不能出声喊他, 还要忍耐江砚在她身?上动作。
她期盼宋岐致能够察觉到她在马车里, 救她回去,却又不想宋岐致发现她与江砚的荒唐。
姚芙绵的忍耐快到极点, 从唇缝溢出一声细吟,微弱得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
江砚终于肯放过那片软肉, 抬起头看她。
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火, 姚芙绵看清他眼底浓重的欲色,忍无可忍地别过脸。
宋岐致似是想通许多, 将自己的打算都说与江砚听, 江砚时不时应和两声。
面对江砚略显敷衍的回应,宋岐致并?不在意?。
他清楚江砚向?来如?此, 鲜少会对什么事有兴致,江砚肯听他的这番倾诉宋岐致已经满意?。
“我不会放弃寻找芙娘的下落,我相?信她一定会无恙地回来与我成婚。”宋岐致信誓旦旦,“我亦不会再像前些时日?那般颓萎,芙娘想必也不会想见到我那模样。”
宋岐致想起两人分别时姚芙绵对他说的话,姚芙绵将往后的荣辱都寄予他身?上,他怎能让她失望?
“我必不会让芙娘失望。”宋岐致掷地有声。
“是吗。”
江砚笑了一声,不知是在问谁。
江砚始终不曾露面,宋岐致倾诉完心中愁闷,在这时也感动有些不大对劲。
“怀云,你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适?”
言毕,宋岐致走近,想去掀起门?帘看一看江砚情况。
二人相?识二十来年?,即便?江砚冷情,对他的情谊说不上深厚,宋岐致却是将江砚做至交好友看待。
倘若是哪里不适,还是要尽早看医士的好。
“便?是个姑娘家?都不像你这般羞于见人的……”宋岐致已经走到马车前边,伸出手?,想去掀开车帘。
指端即将触上帘子,宋岐致顿了一下,又将手?收回。
“罢了罢了,我今夜饮酒,你见了又该露出嫌弃之色。”
宋岐致隐约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不想做讨人嫌的事,何况他想说的话都已说完。
见此情形,一旁蓄势待发的肃寂才将手?垂下,凛冽的眼神又归于平静。
“无事。”江砚这才解释道,“只是岸边风大,担心着凉。”
江砚只是看着文弱,实则却是与弱不禁风半点沾不上边。曾是太子伴读的人,君子六艺俱是翘楚,还随江巍征战过沙场,哪可能吹点风便?会着凉。
宋岐致笑了笑,并?不刨根究底,说道:“既如?此,你且回去好生歇着。”
听着宋岐致一番告辞的话,姚芙绵越发感到焦躁。
若宋岐致离开,下回再有机会离他这般近不知要何时。
被宋岐致撞见她与江砚这般,宋岐致若是待她情深,又岂会介意?。
倘若宋岐致因此疏远,还要退掉与她的婚事,那便?也说明宋岐致不如?她想象中的是个可托付之人,不值得她遗憾。
大不了再看看有无其他适合成婚的郎君。
无论选择哪个,都可助她脱离江砚掌心,只是面对宋岐致难免要有一段时日?难为情。
如?此想着,好似都不算太差,姚芙绵嘴唇动了动,在心底快速地思索说什么能让宋岐致立刻明白?是她,又要赶在江砚阻止她之前说完。
姚芙绵紧张地听宋岐致说完最后一句辞别的话,心跳得越来越快,而后,她找好时机,正欲开口,却忽略了一旁早已看穿她计谋的江砚。
江砚捂住她嘴,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贴靠在她耳鬓,嘴唇似有若无地触碰厮磨。
直到宋岐致离开,他才开口:“你以为他发现了,就?能救你离开吗?
江砚轻笑,笑姚芙绵的天真。
“于我而言,对付一个宋岐致不算难事。”
江砚的声音轻而缓,两人又是此番姿态,亲昵得如?同说什么情话,却让姚芙绵惊惧不已。
“若不想我取他性命……芙娘,你还是乖巧些的好。”
分明前一刻还与她做亲密事,转眼便?又能说出那些威胁逼迫的话来。
与江砚这样的人待在一处,她稍不顺他意?便?要被威胁,如?此长久下去,人生还有什么意?趣。
时辰不算早,江砚松开对姚芙绵的桎梏,往下看一眼,替她拢上松散的衣襟。
姚芙绵动了动酸麻的手?臂,咬唇颔首。
“表哥放心,今后我都会听你的话。”
*
似是经过这一夜之后,姚芙绵彻底看清事实,明白?她要逃出江砚的掌心实在太难,是以接下来的几日?,无论江砚说什么,姚芙绵都顺着他的意?思,不会违抗。
便?是到了七月初十这日?,江砚坐在案前处理文书,姚芙绵便?在一旁体贴地为他磨墨,不曾表现出什么不耐。
待她磨完墨,便?坐在江砚身?侧,懒洋洋地靠着他看起话本。
将处理好的文书叠放好,江砚侧目看向?软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温声问道:“芙娘,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闻言姚芙绵动作都未改变分毫,闲适地翻过一页,混不在意?的模样。
“什么日?子?”她目不斜视,随口问道。
江砚静默看了她片刻,而后姚芙绵好似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笑得倒进他怀里。
“表哥你快看。”
第五十六章
姚芙绵举高话本?, 将自己认为有趣的地方指给江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