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57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晴雪喝完茶把气顺平,才开始一字不落地,把她这些天遇到的事儿说出。

  本来她该在被绑的那天就派人去宫里给公主传消息,但时机不好,正遇上皇后娘娘病重,公主分身乏术,想来应没有心思管这些。

  再加上她常日待在皇宫不出,晴雪想就算真有刺客,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去皇宫行刺,就将这事一直拖了下来,直到今日公主回府,她才将所有的一切说出。

  秦香絮听完,眉头紧皱:“你说有人拿着我的画像,问你我的身份?”

  这两句话连起来听,实在是太奇怪了。

  公主的画像由宫廷画师所做,画完便放在翰林图画院,由专人看管,寻常人想看一眼都难,遑论是拿走。

  可现在不仅有人拿走,拿走的人还嚣张地绑走她的侍女,特地问画上的人是谁。

  秦香絮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傻,还是在故意挑衅。

  晴雪愁容满面:“依奴婢看,公主这些时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妙。”

  双儿也跟着搭腔:“是啊是啊,公主您就安心待在府里,哪儿都别去吧。”

  秦香絮当然想哪儿都不去,但她没忘记,她还欠沈鹤知一个人情。

  他帮她请来令狐率医治好母后,这份恩情,她作为儿女,说什么都是要还的。

  他上次只说要赏赐,但具体什么赏赐还没想到,要等见了面再说。

  想到这儿,秦香絮随手抄起一支毛笔,就开始写邀函,打算早日见到他,好把恩情还了,不然受这人情掣肘,感觉她以后做事说话,都得被沈鹤知压一头。

  邀函写完,外头早已是霜天云淡,皓月当空。

  秦香絮把邀函递给晴雪,交代道:“明日再送吧,我刚回公主府就又是给他写邀函,又是连夜送的,太急了,目的一明显,倒显得我不诚心了。”

  晴雪点头,刚接住邀函,还没来得及收好,外头就有个小丫鬟禀告道:“公主,沈大人给您送了邀函,请您明日去沈府一叙。”

  秦香絮跟晴雪对视一眼后,说:“这样也好,省了你送邀函的功夫。”

  见面的日子定下,秦香絮心里也就少了个挂念,她早早地起床,梳妆打扮。

  双儿替她挽发时,打开妆奁,从里头挑合适的簪子,秦香絮一眼就看到了柳相闻送给她的那枚器镯,就伸手拿了出来。

  “公主今日想戴它吗?”双儿问道。

  联想到晴雪说的那些事,秦香絮觉得身上带个防身的器物没什么不好,就点头道:“嗯,戴这个。”

  “那奴婢就不给公主用这个发簪了,换个跟镯子颜色相配的。”双儿把手里的浅粉流苏发簪放下,重新在妆奁里挑挑拣拣。

  秦香絮最后的衣服,也跟镯子相配,水云碧的广袖纱裙,穿在身上,行走间裙摆迤逦,若水波轻漾,好看极了。

  双儿越看越满意,夸赞道:“公主真漂亮。”

  秦香絮只是叹气。

  她还不知道沈鹤知今日邀约,会给她出什么难题呢,她心里头七上八下,跟赴鸿门宴似的。

  到沈府的时候,府里头的家仆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早过来,惊讶之余,也不忘领着她朝书房走。

  书房里,沈鹤知正忙于处理事务,垂眸翻看着那些堆叠如山的公文信件。

  他往日神色淡然的时候,就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处理公务时稍稍蹙眉,冷意就愈发凌厉,那双清雅黑沉的眼,气势迫人,令谁看了都有些胆怯。

  还是听到秦香絮的脚步声了,沈鹤知才抬头,一望着她所在的方向,眉眼间的霜雪,就霎时融为早春暖水。

  他扬唇欲笑,但当视线落于秦香絮皓腕上的镯子时,笑意就淡了下去。

  秦香絮被家仆领着走进书房,她没注意到沈鹤知情绪的变化,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来。

  从前在安华寺时,她就觉得玲珑读的书多,但跟沈鹤知书架上的书比起来,那就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见此,她对她的不学无术感到些许惭愧。

  秦香絮还在观察书房时,沈鹤知突然开口道:“你来了。”

  这一声把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她想说她人都在这儿了,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但秦香絮想起她还欠人家人情,就顺着他的话,很给面子地接了个“嗯”。

  沈鹤知的眼睛一如方才,还落在那镯子上,他状似无意地问道:“这镯子你很喜欢?”

  闻言,秦香絮低头看了眼。

  这镯子的玄机,只有她跟柳家姐弟知道,沈鹤知突然发问,应该只是单纯觉得镯子好看,就口吻随意地说:“对啊,我挺喜欢的,而且它跟我今日穿的衣衫很配。”

  沈鹤知抬了抬眉,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

  秦香絮见他问完镯子,就没了下文,主动开口道:“别提镯子的事儿了,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你想要什么赏——”

  她语至一半,沈鹤知倏然询问道:“柳相闻要随他父亲出征了,你知道吗?”

  秦香絮微微怔愣。

  沈鹤知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了然道:“啊,原来你还不知道。”

  他用手支着下巴,脸上的笑意疏淡至极:“说不定他会死在战场上。”

  “......不会的。”秦香絮答道。

  虽然她对柳相闻并无男女之情,但她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个秉性坚贞的君子,这样的人,合该有着璀璨的一生。

  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怎么能轻易在战场上死去,落个马革裹尸的下场呢,不能,绝对不能。

  沈鹤知不笑了,他看着秦香絮问:“你很在乎他?”

  “我哪里在乎他?”秦香絮反驳完,觉得说得太过绝对,又缓缓补充道:“也许是有一点吧。”

  至少,她是不希望柳相闻在战场上死去的。

  闻言,沈鹤知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抬手将门关上。

  “吱呀”的一声,外头渗进来的熹微晨光就被阻绝,书房内未曾点烛火,一时间有些昏蒙不明。

  秦香絮不解:“好好的,你关门做什么?”

  沈鹤知走到她跟前,垂下眼睫,问道:“香絮,你是在故意挑衅我吗?”

  那么多人叫她“香絮”,秦香絮以为她听到这两个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当沈鹤知用他那清凌凌的嗓音念她名字时,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

  在秦香絮愣神之际,沈鹤知已熟练地伸手,握住她的腰,轻轻一收,将娇小的她整个揽入怀中。

  她又一次落入名为沈鹤知的陷阱,一如那日在养心殿前。

  沈鹤知身量很高,比秦香絮要高出半个头,但他抱着她的时候,却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说道——

  “香絮,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可是你却不想我。”

  说这句话时,他的手顺着往下,捏住了秦香絮的手腕,稍稍用力。

  “还戴着其他男人送的首饰来见我。”

  沈鹤知的眸中,满满的都是秦香絮的身影。

  他一字一句道:“我才是

  你的丈夫,不是吗?”

  秦香絮僵硬了好半晌,总算是回过神。

  她这次学聪明,用双手抵着沈鹤知肩膀的位置,推搡着他,开口道:“你在胡说什么,咱们的婚约不是早就不作数了吗,这点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日养心殿前,虽然王勋跟她说是秦景收回成命,可天底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秦景在养心殿大吼,他跟沈鹤知的对话,外头随侍的宫人侍卫,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秦香絮甚至都不用自己去听,就有人把话递到她跟前。

  退婚的是他,如今纠缠的也是他,秦香絮想不通,世上怎么能有如此矛盾的人存在。

  沈鹤知哦了一声,没有松开抱着秦香絮的手,但语气比方才柔和很多:“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我的气。香絮,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秦香絮眼前一黑。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把沈鹤知的脑子撬开,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他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她刚刚的那些话里,有哪个字是在乎他的吗?

  秦香絮还是在用力地推沈鹤知的肩,但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抵抗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或许起到了别的什么作用。

  因为沈鹤知贴着她细嫩的脖子,轻轻地咬了一口。

  尖锐的微痛感,裹挟着他灼热的体温,潮水般袭来,秦香絮原本推着沈鹤知的手,现在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对方温热的吐息,萦绕在她敏感的脖颈周围,带来丝丝痒意,痒意有着不尽蔓延的趋势,甚至要渗透到人的骨头缝里,让人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受对方体温的感染,秦香絮觉得她的脸开始发热,脑子也跟着晕乎。

  但她不想就此沉迷,咬了咬舌尖,用痛让自己清醒,然后咬着牙,恨恨道:“放开我。”

  沈鹤知抬头俯视着她,他眼底有水波潋滟,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温柔,但语气却是坚决:“不放。”

  秦香絮捏紧手,语气又羞又愤:“现在还是大白天,你就想着做这种事了?!”

  沈鹤知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吗,那我们——”

  秦香絮用力地拿手锤他肩膀,不让他继续说那些腌臜话,道:“亏你还是读书人,你是把孔孟之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里是书房,你再怎么想也不能......”

  她的说话声,越到后头越小。

  秦香絮的脸已经整个都红透,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面对她的指责,沈鹤知神色泰然:“可是除了书房,别的地方我们以前也——”

  “不要说了!算我求你!你别说了!”秦香絮大声打断,“念在你帮我找令狐率治好母后的份上,你今天轻薄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你放开我,我要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沈鹤知很有兴味地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可是公主答应给我的赏赐还没有给,怎么能就这么走?”

  秦香絮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来会提什么要求,提前道:“我不同意,我不会答应你的。”

  “是吗?”沈鹤知看着她,“公主言而无信的话,那下次皇后娘娘病重,臣也许就没有把握能请到令狐大夫了。”

  这话真是直扎到了秦香絮的心尖上,她仰着脸,用清濛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沈鹤知,咬牙切齿道:“你卑鄙。”

  “公主失信在先,臣卑鄙也是无奈之举,”沈鹤知抬手去掉秦香絮的面纱,轻抚上她脸颊,轻笑一声,“公主觉得选哪个好?”

  秦香絮心里撕扯半天,一想今天就要失身于这个衣冠禽兽,眼睛恨不得在沈鹤知白洁的脸上瞪出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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