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79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秦景利落地伸手,将小人拿起后,粗略地扫了一眼,便脸色涨红,愤怒地将小人甩开,暴怒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启源看着盛怒之中的秦景,有些直眉楞眼,他是料想皇帝会发怒,但没想到会气到这般境地。

  他想得出神,沈鹤知却侧脸看了看那被扔到近旁的小人,兀自开口:“笔锋娟秀挺拔,而又柔中带骨,疏密均匀,瞧着像是张大家的字迹。”

  但张大家早年间便去世,唯一的弟子,也就那位。

  李启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说贵妃自己下蛊咒自己吗?!”

  是了,李佩兰未出阁时,修书写字请的师傅,便是张大家。

  沈鹤知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只是将所见说出罢了,至于怎么想,是李国公自己的事。”

  此处本就寂静,他二人的谈话声,自然也就落到了李佩兰耳朵里,她嘴唇翕动半晌,才疑惑道:“沈、沈大人在说什么?”

  秦香絮看着她,微微一笑:“那巫蛊娃娃上头,并不是贵妃的生辰八字,而是我母后的。”

  “什么?”李佩兰有些不相信她的耳朵。

  “娃娃上头写着我母后的八字,”秦香絮贴心地又重复一遍,“怪不得母后近来总犯头风,原来是有人暗中捣鬼。”

  她轻叹口气,对着秦景说:“还请父皇严查,千万不要放过那罪魁祸首。”

  “公主此言极是,”沈鹤知接话道:“只是这娃娃的用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真要查起,也只能从这字迹上着手了。”

  他说着轻轻蹙眉,对李启源说:“倒不是我存心疑虑贵妃,实在是张大家笔法特殊,除了他的弟子,世上恐再难有人写出这样的字了。”

  秦香絮说:“是啊,张大家外头许是还偷摸收了弟子,李国公若是知晓,务必言明,好还贵妃娘娘一个清白。”

  李佩兰还想牵拉秦景的袖子,但他却是冷笑声,蓦然将手抽回。

  她的手一下子落了空,想再抓,对方也早已与她拉开些许距离,奔向了皇后所在的位置。

  李佩兰顿感世界天旋地转,听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在扭曲,等所有都变形到了极限,离彻底崩塌就不远了。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皇后不是犯了错吗?

  皇上为什么要去她那里?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李佩兰在心中问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但始终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她有些张慌地朝巫蛊娃娃走去,将其拾起,努力地想要看清上头写的东西。

  变了,全都变了。

  本该写着她与她父亲生辰八字的纸张,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上头写着的八字,她根本不晓得,也不认识。

  李佩兰的眼泪倏然间渗了出来,苍白的嘴唇因不可置信而微张着,她不停地低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尖锐的耳鸣,令她目眩神迷,快要跌倒。

  锦绣堪堪将她扶住,随即就惊恐地大叫起来:“血......好多血......”

  李佩兰后知后觉地低头,入目便是蔓延的血色,腹部的剧痛也霎时分明。

  李启源见状,忙叫道:“太医!太医呢!快去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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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宫。

  宫女端着热水不停地进出,只是进时还清透的热水,再端出来时,已然是艳红无比。

  李佩兰痛苦的惨叫声从里间传来,时而大,时而小。

  接生的嬷嬷不停地说着:“娘娘用力啊,再用点力!”

  秦景跟姚文心坐在外间。

  秦景沉着脸发问:“怎么会突然早产?”

  “她身子本就瘦弱,一时间又受了惊吓,难免的。”姚文心叹了口气。

  里头的嬷嬷此时突然大叫:“哎哟,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晕过去啊,快快快,灌药,灌药!”

  秦景一听,伸手握拳,用力地在桌上打了一下。

  姚文心看见了,只是垂着眼睫,什么也未说。

  秦香絮候在一旁,本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但她余光瞥见李天石四处乱扫的模样,还有那副欲说不说的姿态,就开口问道:“李太医,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秦景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去呢,秦香絮的话给了他提醒,就立马诘问起李天石:“贵妃的身子平日都是你在料理,她是什么样的状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如今贵妃早产,你难辞其咎!”

  他说完,用手指着李天石:“贵妃最好是母子平安,不然你就给朕——”

  李天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求饶道:“皇上,这都是贵妃娘娘的主意,臣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不是故意要诬陷皇后娘娘的!”

  闻言,秦景猛拍几案,站了起来,质问道:“你说什么?”

  李天石将李佩兰用于陷害的计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

  秦景听到最后,已是目眦欲裂,朝里间愤愤而视:“这个毒妇!”

  秦香絮看着李天石,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

  恰此时,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从里间响了起来,令秦景的怒火蓦然一滞。

  没过多久,两个嬷嬷就一左一右地抱着孩子出来复命了。

  “贵妃娘娘生了对儿龙凤胎,只是......只是......”

  姚文心问:“只是什么?”

  嬷嬷有些为难地说:“只是皇子先天不足,生下来便是个死胎,公主比寻常孩子轻些,但性命无虞。”

  姚文心了然,问着秦景:“皇上想好要给公主取个什么名字了吗?”

  “叫礼部取。”秦景面色不好。

  他又道:“朕还有折子要批,便不在此久留了。”

  说完便起身,大步朝未央宫外走,看也未看那襁褓中的孩子一眼。

  他走后,秦香絮走到了一脸菜色的李天石跟前,问道:“是谁指使你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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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知在秦景离开祭坛后,就也跟着离开,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意外地遇到了拦路人。

  他叹了口气,朝着来人:“二殿下若有话想说,方才直接叫住臣便可,何必在路上久等。”

  秦飞鸿目光灼灼地盯着沈鹤知,从来温和清润的人,脸

  上竟带了点肃穆:“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帮母后?”

  沈鹤知还未开口。

  他已是自顾自地问了下去,语气认真:“你想要我妹妹吗?”

第73章 你明白心痛的滋味吗?……

  沈鹤知眸色微重,语气却是淡然:“殿下所言何意,臣怎么听不明白。”

  秦飞鸿也不跟他打哑谜,直言道:“你素来是个冷清性子,从未有帮谁说过话的时候,今日母后遇难有人替她辩驳,我已是惊讶,待看到是你,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了。”

  “哦?”沈鹤知垂着眼睑,一副恭敬的模样。

  秦飞鸿冷哼一声,凤眼微抬,略带审视地看着他,“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清个中缘由,直到看到合阳。”

  他朝沈鹤知迈去两步,站至他身前,看着这张琢玉般隽秀的脸,说道:“你先前拒婚那样坚决,如今却把女儿送至合阳身边,沈鹤知,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难道你觉得皇室子弟是供你取乐的玩意儿,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臣女与公主有莫名的缘分,想同公主相处罢了,且她二人感情极好,臣乐见此,这才会频频将女儿送去。”沈鹤知朝愠怒的秦飞鸿欠了欠身子,曼声道:“至于殿下所说......臣从未动过那样的心思,还请殿下慎言。”

  “慎言?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对合阳,不就是如此?大人看着光风霁月,怎么心思却这样肮脏,”秦飞鸿皱着眉,语气很是不满。

  “合阳是我珍视的妹妹,她心思单纯又整日嘻嘻哈哈的,估计大人犯错也会很快原谅,可我与她不同,我心眼子小,谁若是叫我妹妹不高兴,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眼底含着一股冷意,霜雪似的,与他平日里的温和截然相反。

  沈鹤知听着他几近于威胁的话语,丝毫没有不安,反倒是轻叹口气,说:“殿下待公主极好,臣自然清楚,不过还请殿下勿要忧虑,臣待公主之心,与殿下别无二致。”

  闻言,秦飞鸿古怪地看了眼他,开口说:“别无二致?怎么会别无二致,我将合阳当作妹妹,难不成你也将她看作妹妹吗?”

  沈鹤知微怔,启唇道:“臣并未将公主看作妹妹,那样说,只是想言明臣待公亦如殿下真心而已。”

  “你最好是真心。”秦飞鸿见他从头到尾反应平平,未有心虚,对他口中的话,就有了几分相信。

  沈鹤知颔首:“臣自当竭力。”

  秦飞鸿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为解心中疑问,开口道:“我最后问你一回,你蓄意接近合阳,到底是想娶她,还是不想?”

  “臣不会娶公主的。”沈鹤知说得坚定。

  “你——”秦飞鸿早就听说过他深爱亡妻的传闻,如今得到这样的答案,只能说确在情理之中,但他还是不免为秦香絮感到不平。

  被人退婚就算了,还要替那人带孩子,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憋屈。

  秦飞鸿“嘶”了声,努力回忆着沈玲珑的相貌,印象中,她不过就是个长得漂亮的丫头,香絮到底是中意她哪儿?

  他正想呢,沈鹤知朝他说:“此处谈话,终究是惹眼,殿下若还有话要说,不若去臣府中?”

  “不必,”秦飞鸿手一伸,立马拒绝,他本就是想找沈鹤知问清楚的,如今都问清楚了,还去他府中作甚,便答道:“今日叨扰大人了,还请大人见谅。”

  沈鹤知垂首:“殿下言重。”

  秦飞鸿见状,有些烦躁地啧了声,旋即甩手离去了。

  他走后,李成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问道:“主子,您不娶公主了?”

  “嗯,不娶。”沈鹤知说得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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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景走后不久,降罪的圣旨就下来了。

  李佩兰被降为答应,禁于未央宫,至死方出,宫女锦绣,乱棍打死,其余宫人则去慎刑司,各领四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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