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94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随风使唤着公主府的护卫,令人群散开了条道路,供她通行。

  秦香絮面色凝重地走上前,看着那两个被护卫羁押着的人,其中一个她不认识,而另一个,纵然形容颓废,可她还是立马认出。

  不是秦飞白还能是谁。

  秦飞白被禁足这么久,她许久不曾见过,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如此场合。

  幸而围观百姓不识得他,不然皇子与人当街斗殴的事儿传出去,皇室定然是要颜面扫地了。

  秦飞白脸带酡红,眼睛则半睁半阖,似乎意识还昏沉着,俊朗的面庞因着胡子拉碴,也变得有些泯然众人。

  就是被护卫架着肩膀压在地上,他也还不罢休地朝身侧的男人伸手,嘴里念叨着:“你过来......你......你把我的小桃红还给我!”

  秦香絮皱眉收回视线,看向秦飞白指着的那个男人。

  男人身上虽是挂了彩,但好歹衣衫整洁,眼睛也熠熠闪光,纵然是贼亮的光彩,也比秦飞白这个酒蒙子看起来上道。

  “你叫什么?”秦香絮问。

  男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一时间忘了回。

  随风拿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大声道:“合阳公主问你话呢!”

  男人早猜着眼前的女子非富即贵,但怎么猜,也没猜着会是当今的合阳公主,立马把头朝地上一磕,开口道:“回、回禀公主,小人名叫顾盛。”

  秦香絮问:“京城乃天下脚下,谁给你的胆子与人当街斗殴?!”

  她少用这样冷厉的语气与人说话,但少用,不代表没有威慑力。

  顾盛听她这话,身子就止不住地发颤,大声辩解道:“公主,小人真是冤枉呐!小人没有要与他动手的意思,是他非缠着小人不放,就算动手也是他先动的!”

  他手一指秦飞白,飞快地将锅甩开。

  秦香絮:“他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打你?”

  顾盛口中描述的人,与她记忆中的秦飞白实在相差甚远。

  顾盛叫苦连天:“公主您不能见这小子长得俊俏,就觉着他不会犯错啊,小人没说谎,真是他先纠缠的,若公主不信,可以派人去喊桃红给小人做证啊!”

  秦香絮对他口中骤然冒出的名字感到不解,“谁是桃红?”

  早在顾盛回答的时候,密集的人群里就有谁窃窃私语道:“桃红,那不是怡红院的头牌吗?”

  “你不说我还一时没想起来,可不是吗。”

  “哎哟,桃红这么遭人稀罕呢,竟能使两个男人为她当街打起架来了,我还是头回听说这样的事儿。”

  “我也是头回见呐!”

  秦香絮越听,脸色就越发不好,朝随风道:“把他们带回公主府,然后你去那什么怡红院,把桃红给我叫来。”

  事情的始末,从顾盛的三言两语里就可推断了,但秦香絮还是对秦飞白多了分宽容,想着他不是那样的人,真做出这种事,只能是事出有因 。

  秦香絮回了公主府没多久,随风就带着桃红回来。

  桃红毕竟是怡红院的头牌,老鸨见着摇钱树被公主指名道姓地要过去,提心吊胆的,自然是一齐跟了过来,只是她身边除了桃红,还另外带了个姑娘。

  一见着秦香絮,三人就跪地行礼。

  秦香絮抬手叫几人起来后,双儿将顾盛所说复述一遍,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回话的是老鸨,她连忙点头称是,指着秦飞白就说:“这小子喜欢我们香怡跟桃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喜欢归喜欢,回回来都喝得醉醺醺的,硬是掏不出半个子儿!”

  老鸨看秦飞白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等对上秦香絮,又换上副可怜样,哀切道:“公主您是不知道啊,这小子就跟瘟神没差了,每次来都要在我那楼里闹事,谁点了桃红跟香怡,他就要跟谁拼命啊,久而久之,顾客都避他不来,我楼里都冷清了。”

  她说着甩起绣帕,哭得是一个惨:“我就是个做生意的可怜人,哪儿受得了他这样折腾,要不是今日碰上公主,这委屈都没处说啊!”

  她说着,大喊起来:“还请公主做主!”

  老鸨哭声刚出,香怡跟桃红就也泪眼凝噎,不住地拭起泪来,她俩跟老鸨那堪称惨烈的哭相相比,浑然相反,哭得那叫个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

  哭声也动听,柔柔弱弱的,配上媚色无边的容颜,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也要被她们哭得软下心肠。

  顾盛听完老鸨的话,就跟找着亲娘似的,激动得面色泛红,焦急道:“公主,她们的话您可听见了,小人是无辜的,都是这个混球的错,要不是他非缠着我不放,我哪里会做出这等污了公主眼的错事来!”

  老鸨跟在他后头接声道:“是啊公主,您可千万别放过这小子,得好好惩治一番,让他长个教训!”

  秦香絮听完他二人的话,却是出乎预料地冷静下来,默不作声,只以双眼冷冷地扫着堂内诸人。

  老鸨跟顾盛原先还喋喋不休地点着秦飞白的罪责,但公主不吱声,他们心里就没底,说话声就小了下去,直至低到听不见。

  桃红跟香怡对视一眼,很识相地跟在老鸨后头收了哭声,沉默起来。

  秦香絮这时才开口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这个人我会处置的。”

  得她这话,他们才松口气,行完礼,分头离开了公主府。

  双儿看着堂下还在发酒疯的秦飞白,为难地问道:“公主,大殿下这样,咱们......”

  秦香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后握住身边的茶盅,将里头的茶水尽数泼到秦飞白身上。

  秦飞白突然被泼,身子一个激灵,草木皆兵地望向四周,大声质问道:“谁,谁敢对我动手!你活腻了你!”

  秦香絮见他此反应,轻嗤声,语气随意地朝随风道:“把他送回他的府邸。”

  “是。”

  秦飞白被带走后,堂内就彻底安静下来。

  双儿正想问公主什么时候回皇宫,秦香絮就突然问她道:“你觉得怎样的人会狎妓?”

  双儿想也不想就说:“好色的人。”

  “还有呢?”

  “还有?”双儿不明白,“不就是好色吗?”

  晴雪摇摇头,比了个手势:“光好色不够,还得有这个。”

  秦香絮点头:“穷人是去不起青楼的。”

  双儿越发想不明白,问:“大殿下不是穷人啊?”

  “是啊,他确实不是,”秦香絮说:“可青楼里其余人也不是。”

  点得起头牌的,家中更是富裕了,这样富裕的人家,遇着秦飞白这种闹事的,能好脾气地不出手教训?

  她刚才拿茶泼他,就是想看看他待人是如何态度,再加上老鸨的话,秦飞白在嫖客们眼中,不就是个没钱,只会耍酒疯的酒蒙子吗,他们会对这样的人手下留情?

  显然不可能。

  但秦飞白还是毫发无伤,挂彩的反倒是那个叫顾盛的。

  秦香絮回忆着桃红跟香怡的长相,问道:“那两个妓子,是不是都生得妩媚动人?”

  双儿说是。

  秦香絮便道:“那我没想错。”

  双儿:“公主,您想到什么了?”

  秦香絮轻笑一声,说:“当然是想到,我那位好皇兄在演戏与我看呐。”

  秦飞白所做之事,太不符常理了。

  男人怎会为一个类型的女子驻足呢?

  他们自然什么品类都想要,且越多越好,就像她母后端庄大气,而李贵妃小意动人一样,父皇作为天子都如此,秦飞白,更不会免俗。

  只为桃红跟香怡痴狂,不像男人。

  而为不能带来任何裨益的青楼女子痴狂,不像秦飞白。

  他好的从来不是女色,而是女子背后附属的身家势力。

  所以他甚至不愿包下桃红跟香怡,做一场彻彻底底的戏。

  因为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绝不允许他委曲求全,做出这样的事。

  秦香絮承认,秦飞白在演戏一途上,许是有天分,只是他演戏演得太过粗略,空有骨架,最重要的血肉却是半点都无。

  他僵硬刻板,只知道高兴的时候笑,伤心的时候哭,而笑着哭跟哭着笑,则是他根本不能理解的东西。

  没有理解,演出来的东西,自然差强人意。

  双儿听完秦香絮的推断,已是目瞪口呆:“公主,这、这可能吗,大殿下真是在演?”

  秦香絮回道:“我不了解他,但我清楚人性,兔子急了也知道咬人呢,你说一个从来颐指气使的皇子,被逼到绝路,他会如何做呢?”

  双儿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公主,您该不会指的是......”

  秦香絮轻轻地笑了笑:“他不是,我也有法子让他是。毕竟......我现在有了一位好用的夫君,不是吗?”

第81章 她主动抱住了他

  养心殿,秦景猛地将一本奏折拍到秦飞白脸上,愤愤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那日在大街上,普通的草民老百姓是没认出秦飞白,没奈何酒肆茶楼的雅座里坐着高官子弟,他们扒开窗户,身子都不用探,只略微打眼儿,就认出来动手的是何许人了。

  回家再你一言,我一语的,事儿自然就长了翅膀飞出高墙,没多时,弹劾的奏折就摆到了秦景桌案上。

  秦景年底解了秦飞白禁足,就是指望他能在新年开个好头,谁料他被放出还没几日,不光没给自个儿开个好头,连带着牵累皇室颜面扫地。

  秦景生了大气,言语都要化作利剑,王勋光是听,都觉能把大殿下骂得皮开肉绽。

  当然,那是在秦飞白神志清醒的情形下。

  秦景的诏令是突然有的,秦飞白收到消息时,人还搁青楼待着,所以被带到养心殿时还精神怏怏,眼睛眯瞪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酒味儿,说话也含糊不清:“儿臣......儿臣......”

  他支支吾吾半天,别说是争辩,连句完整的话都冒不出来。

  秦景听得火气上涌,顺手拿起个瓷器,发狠掼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总算是让秦飞白清醒点,他连忙出声道:“儿臣错了,儿臣知罪!”

  “光是知罪有什么用?你知不知言官在奏折里是如何参你的?说你不光刚愎自用,饰非拒谏,还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秦景脸色铁青道:“从前为小倌儿,今日为女妓,后日、大后日又要为谁丧志,你倒是给朕说说!”

  这时,有小太监说:“皇上,李国公来了。”

  秦景沉着脸看着走进来的李启源,意味不明地说:“你消息倒是灵通啊。”

  一句话说得李启源是惊悸十分,忙跪下解释:“臣只是有事要禀告皇上,恰遇上大殿下在罢了,实非闻讯而来,请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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