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03章

作者:袖里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皇帝没法子,只好嘱咐姚朱照顾好荷回,自己趁着夜色从储秀宫出来。

  宫门原本已经下钥,此时却一道道被人重开,开门的当值太监一个个堵着耳朵,头低得如同鹌鹑,深怕听见瞧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主子。”王植提着琉璃宫灯为皇帝照路,“您受伤的消息已经叫人传了出去,想必安王应该很快就会得知。”

  皇帝点了头,并没有在这事上多花心思,反而问,“今日淑妃跟她说了什么?”

  王植知道他问的是荷回,便道:“回主子,当时宫人们都离得太远,没人听见,可是有何不妥?”

  皇帝想起荷回方才的神情,抿了唇。

  “罢了,大概是朕多心。”

  离约定日期越来越近,她有些不安也是寻常。

  王植有些心疼皇帝:“主子,您何不把准备好的东西告诉姑娘,也好叫姑娘高兴高兴?”

  “朕想给她个惊喜。”

  皇帝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未几,转身又嘱咐王植:“你仔细盯着,千万别出了差错。”

  “主子放心。”王植闻言,不由有些失笑。

  又不是头一回封妃,皇帝却像头回要娶妻的半大小伙子似的,什么都要操心紧张,深怕出了一点差错。

  或许是他的笑意太过明显,皇帝一个眼风扫过来,王植这才将嘴角压下去,一脸正色。

  宫中人发觉皇帝这两日心情尤其好,往常他虽然瞧着也十分温和,但骨子里的冷淡却能叫人一眼察觉,一般人难以亲近。

  可是这两日,他身上那股冷意莫名消散许多,走哪儿眼底都带着一抹笑意。

  因为皇帝心情变好,满宫上下可都开始变得喜气洋洋,连最底层负责扫雪的小火者都得了几贯赏钱。

  到了同荷回约定的三月之期,皇帝起了个大早,由宫人们伺候着梳洗、穿戴好之后,被人抬着去上朝。

  朝堂上,有人瞧见皇帝不时拿眼睛瞥一旁的沙漏,不免有些惊奇。

  皇爷他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这才多久啊,眼睛落在沙漏上已经不下数十回了。

  好容易挨到散朝,皇帝回乾清宫换衣,临行前,特意叫王植找来荷回给自己绣的汗巾子塞在袖中,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坐撵朝储秀宫去。

  后宫众人瞧见皇帝的御撵大清早过来,不免有些惊奇,又瞧见他往储秀宫去,更是忍不住惊掉下巴。

  若是他们没记错,储秀宫里住着的,是沈荷回没错吧?

  皇爷身为她的未来公爹,这般过来,知道的,以为是有事寻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同她私会。

  面对众人或疑惑或讶异的目光,皇帝坐在御撵上像是没瞧见一般,安之若素。

  然而等了许久,终究没见人出来。

  王植到里头去,半晌回来,对他道:“主子,沈姑娘一早便被太后叫去慈宁宫,不在宫里。”

  皇帝神色这才缓和些许,缓缓抬手。

  王植:“摆驾慈宁宫——!”

  众人又浩浩荡荡往慈宁宫中去,到了慈宁宫,荷回果然在那里,正被太后拉着说话。

  皇帝一颗心放下,撩起衣袍给太后请安。

  太后叫起,一手拉着荷回一手拉着李元净,对皇帝道:“你来得正好,今儿是个好日子,你这便下旨,将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吧。”

  皇帝转头去瞧荷回,见她低着头,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收回视线。

  “母后,儿子今日有件要紧事要同您禀明。”

  太后难得见皇帝这般正色的模样,不免有些奇怪,问皇帝是什么事。

  皇帝将目光投向荷回。

  太后和李元净见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皇帝,你说的事......同沈丫头有关?”

  “是。”皇帝点头,朝荷回走去。

  荷回瞧着皇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如鼓,就在皇帝要伸出手拉自己之时,猛地开口出声:“太后。”

  皇帝的动作一顿。

  荷回手心里都是汗,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皇爷所说的事,是民女绣坏了给您的抹额,此事恰巧在几日前被皇爷瞧见,皇爷见我可怜,所以想给民女求情,请您宽恕。”

  话音未落,她便察觉到皇帝周身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第74章

  “同朕的皇贵妃,行夫妻……

  暖阁里的红罗炭放得足,烧得荷回脸蛋红彤彤,叫人丝毫察觉不到她后背生出的涔涔冷汗。

  太后虽然奇怪皇帝怎么会平白无故替荷回求情,毕竟绣坏抹额不过是小事,且自己从未表露过要用此事为难荷回的念头。

  但皇帝表现出对荷回的好感,是她喜闻乐见的,毕竟这证明他对自己给他挑的这个未来儿媳十分满意。

  “我当是什么大事。”太后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笑着呷了一口,“一个抹额而已,绣成什么样都是沈丫头的心意,我又怎么会怪罪,倒是皇帝,这样大张旗鼓的,险些吓了我一跳。”

  她心情好,原本是想冲着皇帝说笑两句,一转头却瞥见他一双眼睛正直直盯着荷回,像是并不曾听见她的话,不免唤了句:“皇帝?”

  炭火爆了一下,在暖阁里发出一道响亮的‘噼啪’声响。

  皇帝脸转过来,“母后说的是。”

  神色平静,仿佛他此番当真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抹额替荷回求情一般,任谁看了,都要暗自夸一句好长辈。

  荷回的脑袋垂得愈发低,盯着自己的鞋面不发一语。

  皇帝没有再瞧她,开始同太后拉家常,太后斜倚着绣枕,说诚益夫人的大孙媳妇儿又给她添了个小重孙,叫皇帝派人赏些东西。

  又说快要立春,到那一日叫皇帝留空陪她去西苑赏海棠,可别再像往年似的,被事拖着,怎么叫都叫不来。

  “到时沈丫头同净儿的婚事已经定下,她也去,人多热闹,皇帝到时一定要捧场,就算不为着我们,也要给你这个要过门的儿媳妇儿面子。”

  荷回双手在袖下攥得发紧,下意识抬眼去瞧皇帝的脸色,却见他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侧着脸,瞧不清神情,像是在安静倾听太后的话,并没有因为方才自己阻止他揭露两人关系的事情而动怒。

  可不知怎么,她心头却仍旧是止不住地发紧,重新低下头去,指甲险些陷入皮肉之中。

  “瞧我这记性。”那厢太后说完去赏海棠的事,直起身子来,对着皇帝道:“当真是年纪大了,被你一打岔,念头便跑到杂七杂八的事情上去,倒险些把正事给忘了。”

  说罢,她让李元净同荷回站在一处,见两个模样俊俏的少年少女这样般配,不免满意一笑:

  “皇帝,还不下旨?”

  不知从哪里袭来的一阵风,忽然将窗户吹开。

  荷回鬓角的发丝被吹得落下来,略显纷乱地散在耳畔,随着耳坠不住摇晃。

  她微微瑟缩了下肩头,宫人瞧见,连忙去关窗。

  皇帝起身,来到两人跟前,不知是对荷回还是对李元净问:“决定好了?”

  荷回指甲陷入皮肉里。

  “我......”

  就在她出口之时,王植忽然出现在暖阁里,对皇帝道:“主子,沈阁老有急事禀报。”

  太后虽然想立马将李元净与荷回的事定下来,但也知道

  应当以国事为重,即便有些失望,仍旧还是冲皇帝摆了摆手,“你去吧。”

  未几,皇帝的身影消失在毡帘后。

  荷回如释重负。

  一转眼,却见太后坐在那里,面带疑惑地问屋内众人:“你们有没有觉得,皇帝好似有些不大高兴?”

  众人纷纷摇头。

  太后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大抵是我想多了。”

  皇帝神色与平日里并无不同,从头到尾都在认真听她讲话,确实不像有丝毫不快。

  然而,当真如此吗?

  太后望着珐琅香炉里升起的袅袅香烟,陷入沉思。

  -

  荷回坐在梢间的炕沿上,拿起簸箩里的针线,开始重新给太后绣抹额,然而不知怎么的,丝线却怎么都穿不进绣花针里去。

  她脑海中满是方才皇帝望向自己的眼神。

  平静,却一片漆黑,像是无底的深潭,要把她彻底吸进去。

  “沈姑娘。”正发着呆,秋彤忽然打帘子进来,给荷回端来一碟子玉石糖。

  荷回只觉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瞧,却是不知何时针扎破了指腹。

  “哎呦。”秋彤连忙将东西搁在矮桌上,要替荷回拿膏药去,被荷回拦住。

  “姐姐费心,不过是小伤,不打紧,一会儿就好了。”

  荷回用手指按在针眼处,脑海里想的却是那回自己同样不小心刺破了手指,皇帝低头细心为自己查看的模样。

  指尖的刺疼渐渐变成了绵软的酸麻,密密绵绵,经久不散。

  “姑娘小心些。”见荷回执意不要上药,秋彤这才停止脚步,对她道,“太后叫我来告诉您,方才是皇爷有事耽搁了,这才没下圣旨,姑娘且等等,等皇爷忙完了,定会给您和小爷赐婚。”

  荷回没吭声。

  秋彤眼见荷回听完自己的话,眼角眉梢却并不见想象当中的喜气,反而有些忧心忡忡,不免奇怪:“姑娘,你不想嫁给小爷当宁王妃?”

  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这话毫无根据。

  沈姑娘自进宫后是怎样费心讨小爷喜欢,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日思夜想的王妃之位就在眼前,她又怎么会不想嫁?除非是脑袋进水了。

  “姑娘莫怪,是奴婢失言。”

  荷回扯起唇角对她笑了笑,没有言语。

  半个时辰后,荷回从太后宫中出来,同姚朱一同往储秀宫走去,半路,意料之中地被人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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