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19章

作者:袖里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程?别不是当真失宠了吧?”

  “呸呸呸!”沈父瞪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失宠了宫里能每日来人?”

  杨氏一想也是,宫里每日派人送来三餐不说,还时不时派人催促皇贵妃回去,一天不落,怎么瞧怎么不像是失宠的样子。

  “那是怎么说?”杨氏忽然猛拍了下脑门,险些将头顶的鬏髻给拍下来,“难不成是娘娘自己个儿跟皇爷闹了别扭,这才不想回去?”

  “不能吧。”沈父道:“娘娘从小性情柔顺,我的话她尚且不敢不听,又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敢跟天子闹别扭,定是你想岔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一个人影从前边长廊过来,打眼一瞧,不是皇帝又是哪个,当即三魂吓丢了七魄,这就要跪下。

  皇帝却冲两人抬了抬手,问:“敢问二老,皇贵妃何在?”

  “在里头呢。”两人赶忙起身,领着皇帝到后院儿去。

  远远的,杨氏便冲着人喊:“娘娘快出来,皇爷来瞧您来了,赶快出来接驾。”

  皇帝抬手,止住她的叫喊,“娘娘多半在午睡,朕自己进去就成。”

  杨氏被这话给说得一愣,连忙悻悻退下,心里却松了大半。

  这样宠爱,她

  一家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屋内,一扇山水屏风正静静立在那儿,皇帝绕过屏风往里走,一双脚踏在氍毹上,寂静无声。

  姚朱迎上来行礼,被皇帝止住声响,“叫人送碗酸梅汤来。”

  姚朱低声应是,掀帘出去。

  荷回正背着身子睡在梨花拔步床上,日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瓷白的脸庞上,能叫人清楚瞧见上头的绒毛。

  皇帝坐在床边,抬手将被褥往上拉,盖在她露出的肩膀上。

  鸟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着,越发衬托出一室的静谧。

  荷回终于睁开眼。

  皇帝:“怎么不继续装睡?”

  荷回仍旧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喑哑,“皇爷何时猜到我醒着的?”

  皇帝:“从朕进来,看到你的第一眼。”

  荷回手攥紧被褥,望着雪白的墙面上不住晃动的竹影,没有吭声。

  “朕不是时常劝你,刚用完午膳别立马躺下,对你身子不好。”

  听着皇帝关心的话语,荷回心中五味杂陈,忍了许久才终于没叫眼泪落下来。

  竭力镇定,从床上坐起来,“......多谢皇爷关怀,妾,不胜感激。”

  说着下榻,对着皇帝郑重行礼。

  皇帝抿了唇,只是望着她不吭声。

  荷回像是没瞧见他的目光似的,像寻常宫妃般对他展颜一笑,道:

  “皇爷特意赶过来,可用过饭不曾?”

  皇帝不言语。

  荷回也不觉得尴尬,道:“若是没用过,妾现下便叫人送吃的过来,免得饿着皇爷。”

  荷回转身要往外走,被皇帝唤住,“朕不饿。”

  荷回站在那里许久,半晌,终于转过身来,道:“皇爷既然不饿,这样特意过来一趟,想必是为了别的。”

  荷回走上前去,手缓缓伸往他的腰间。

  衣带刚扯开少许,手便被皇帝攥住。

  荷回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你在做什么?”

  荷回笑了笑,道:“皇爷瞧不出来?妾自然是在伺候您,皇爷过来找妾,为的不就是这个?”

  四周的空气忽然停滞了下,皇帝抿了唇,“你这般想朕?”

  荷回别过脸去,眼底有些发红。

  “小荷花。”皇帝唤她小名,“咱们谈谈。”

  “皇爷要同我谈什么?”荷回终于忍不住簌簌落下两行热泪,心里的郁闷和委屈倾泻而出。

  “是谈我不过是您的一颗棋子,还是谈——”

  她声音哽咽。

  “您曾经想杀我这件事?”

第85章

  封后(三合一)

  那日在玉熙宫偏殿外,当淑妃对皇帝谈及他利用自己,将她当做棋子时,荷回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怀疑自己太过劳累没缓过精神,以至得了幻听之症。

  毕竟,皇帝为她多次破例,并数次解救她于危难之间,即便宫里宫外那样声势浩大地反对两人,太后甚至为了皇家颜面想要处死她,他依旧力排众议,将她封为皇贵妃,并授予她皇后才有的金册金宝。

  这样的宠爱,与‘利用’二字怎么也扯不上干系。

  隔着飘忽的青色窗纱,淑妃笃定的神情结结实实映入眼帘,她身侧,是用来计时的更香,悠然的香气时断时续,飘散到鼻尖。

  从外头望进去,荷回甚至能清晰听到更香燃烧时,香烬落在桌上的沙沙声响。

  不是幻听。

  她的耳朵好得很。

  可若不是幻听,淑妃说这样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多半是她在胡言乱语吧。

  彼时,荷回只能如此做想。

  自己越过淑妃,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结结实实压了她一头,她心里不舒坦,所以想方设法挑拨她和皇帝的感情,说出如此无稽之语,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毕竟就在不久前,她察觉到她同皇帝的关系之时,便独自与她谈话,用世俗伦理、国家大事给她施压,告诉她,她与皇帝不会有好结果。

  若不是皇帝坚持,用各种手段说服她,她如今恐怕早出宫去了。

  因此淑妃再次说出这样毫无根据的话,荷回并不觉得惊讶。

  荷回站在窗外,望着飘忽的青纱窗,期待着从皇帝口中听到反驳淑妃的话。

  然而,没有。

  一个字也没有。

  皇帝说了许多,却无一字是对于淑妃那句‘利用她’的驳斥。

  荷回站在那里,被皇帝咬破的下唇还在隐隐作痛,忽的,一阵风吹来,海棠落了满身,她脑袋不知怎么的,开始嗡嗡作响,浑身使不上力气。

  出了玉熙宫,荷回漫无目的地往太液池边走,或许是瞧出了她的不适,宫人过来请她上轿,荷回摆了摆手,叫她们走远些,自己想独自一人散散心。

  彼时,她脑袋混沌,尚未想明白淑妃所说的利用指的是什么,走到宫墙夹道下,悄然听见两个在墙根下洒扫的小火者争论什么。

  “你这贼囚根子,往日安王在宫中,你没少往他跟前凑,叫爷爷我吃了你多少暗钉子,如今你这靠山倒了,还敢在爷爷跟前充大爷,我呸!”

  “哎呦,我的爷爷,小人哪敢哪......”

  荷回本想上前训斥几句,然而还未有所动作,便听见那句——

  “你还不敢?若不是安王贸然出手,钻了咱们万岁的套,显露了狼子野心,你小子如今还不定怎么神气呢。”

  荷回心头猛地一跳,手扶着墙,险些站不稳。

  皇帝给安王设套。

  用什么设的?

  自然是她。

  想到这些日子,宫里宫外关于自己的那些非议,荷回指尖开始泛白。

  她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皇帝在面对这件事上,是有多么的不同寻常。

  在那些非议兴起之后,皇帝并没有采取措施来压制它,反而在人前处处彰显对她的与众不同,隐隐有想叫事情闹大的意思。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关于她的舆论在前朝后宫愈演愈烈,这般情况下,他并没有任何想阻止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同她厮混,甚至有意无意向外界传达出他因她而变得昏聩的迹象。

  这般情况下,安王终于反了。

  而自安王造反之后,皇帝虽还对她一如既往,但却不会再如往常般忽视前朝后宫的非议,那些关于两人的舆论,仿佛一夜之间便销声匿迹。

  后宫之人不再提起,就连前朝早先那些以命相逼,跪在午门外想要让皇帝废黜她,将她撵出宫外的言官们,也几乎没了动静。

  这样的事,她却全然不曾注意到。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生活在皇帝为她铸造的蜜罐中。

  他让她住进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入住的乾清宫,与她同吃同睡。

  他言语温存,为她早起描眉,晚睡梳头,但凡咳嗽一声,都要叫太医来为她诊治,深怕她身子有一丝不适。

  他那样厌猫,可却因为她喜欢,允许她在乾清宫饲养玉小厮。

  他抱着她,将耳朵贴在她小腹上,说想有个两人的孩子。

  ......

  一桩桩一件件,太过温馨,太过叫人动容。

  那些好,化作一根根丝线,织成一个大大的蚕茧,将她紧紧包裹其中,让她辨别不清方向。

  以至于叫她险些忘记了,皇宫是怎样一个的地方。

  它表面花团锦簇,内里却是个吃人的魔窟,时刻张着血盆大口,将那些年轻的花一般的生命吞噬掉,并且丝毫不留痕迹。

  是她太傻,太蠢,竟会觉得自己会摆脱掉被吞噬的命运,成为唯一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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