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18章

作者:袖里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皇帝松开她,坐到另一头去,将她左脚搁在膝上,低头一看,发现是腿抽筋,于是将她的脚掌缓缓握在手心。

  他手上用力,叫她脚掌向上勾着,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许久,荷回终究觉得好些,脚趾动了动,“......皇爷,我好了。”

  皇帝却并不松开她,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只手却缓缓往上,轻轻揉捏她的小腿肚。

  见他对自己这般细心,荷回心中五味杂陈,舌尖上早已褪去的药味儿仿佛在此刻重新蔓延开来,止不住地发苦。

  “皇爷。”

  “嗯?”

  “我......我想出宫。”

  皇帝的动作猛然一顿。

  随即便听她道:“许久未见爹爹了,我有些想他,他和母亲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怕有许多不便之处,见一见,他们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解答,而且......”

  她顿了顿,道:“过几日便是妹妹的生辰,我想过去瞧瞧,同她说说话。”

  这个要求其实已经坏了规矩。

  从大周开国到现在,还从未听说过哪个宫妃能够在进了宫后,还能出宫回娘家的。

  荷回也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又道:“皇爷放心,我悄悄出去,不叫旁人知道。”

  她以为皇帝会不满,却不料他道:“从方才起,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为了这个?”

  原来他都瞧了出来,荷回索性也不再隐瞒,缓缓点了头。

  “那就去吧。”皇帝松开她的脚,仔细将药酒在她膝盖上抹开,“不想在宫里待,出去散散心,见见家人也是好的。”

  见他同意,荷回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只是看着他落在自己膝盖上的大手,再度垂下眼帘。

  当夜,皇帝终究是哄着荷回用了晚膳才睡。

  翌日下朝,皇帝回到寝殿,见不见了荷回身影,便问宫人,宫人道:“回皇爷的话,娘娘说您同意了她出宫,一大早便收拾了东西,带着姚朱姐姐走了。”

  皇帝闻言不由一愣。

  她走得这样急,竟连招呼都不同自己打。

  他转头,瞧见院中那颗新移栽的海棠树长得正好,在风中不住摇曳,不由眸光微闪,神色晦暗不明。

  就这么等了整日,到了晚间,荷回没回来,派去的人说,皇贵妃思念亲人,想在宫外多住一些时日。

  皇帝没吭声,只叫尚膳监的人每餐做些她喜欢的膳食送出去,以免她吃不惯外头的东西。

  第二日、第三日,她依旧没回来,派去的宫人也没有带回来她只言片语。

  到了第七日,皇帝终于唤来那日一直跟在荷回身后的宫人,问:“上巳节那日,娘娘究竟碰见了什么?”

  宫人跪在地上,仔细想了想,依旧是一无所获,颤颤巍巍道:“那日娘娘除了与皇爷您待在一起,其余时候,不过同别的娘娘们说两句话,并没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帝又将那日守在玉熙宫外的宫人叫来。

  宫人道:“当日娘娘跟着皇爷您进殿后,大约一个时辰后便出来了,并没遇见什么人。”

  正当皇帝神色稍暗时,其中一个宫人忽然道:

  “奴婢想起来了,那日奴婢依照皇爷的吩咐往殿里送水,出来时,恍惚瞥见娘娘独个儿站在偏殿那儿,好像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

  玉熙宫的偏殿......

  皇帝忽然抬了眼。

  这时候,王植送了一沓新奏章

  进来,见着眼前情景,犹豫片刻,终究是将奏章

  搁在案上,朝皇帝道:“主子,沈阁老还在前头,您看何时过去?”

  “让阁老先回。”不过须臾的功夫,皇帝便已经抬脚出了乾清宫。

  “备马,出宫。”

第84章

  控诉

  上巳节已过,再过半个多月便是清明,冰雪消融,大地

  回春,柳条抽出了嫩芽,被风一吹,如丝带般在空中飞舞,绿油油的晃人眼睛。

  坐在廊下看得久了,只是一阵又一阵的恍惚,仿佛整个人也都跟晃动的柳枝一样,在空中漂浮不定。

  荷回正出着神,忽然见蔚蓝的天空下掠过一只花蝴蝶样式的风筝,飘飘荡荡往这边来,转眼便落到自己脚下。

  她俯身将风筝捡起,映着日头,拽着风筝断掉的线在空中晃了几下,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来。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荷回下意识抬头,发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正扒着不远处的月洞门,小心翼翼看着自己,不免冲她招了招手。

  “月牙儿,这是你的?”

  这个父亲与继母所生的小女孩,此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她缓缓点了点头。

  见这位大姐姐面容和蔼,一直对着她笑,月牙儿这才大着胆子过去,朝她伸出手,“娘娘,风筝。”

  荷回摸了摸她的脑袋,将风筝放入她手心,正要同她说话,继母杨氏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夺过月牙儿手里的风筝扔在地上,扬手照她屁股啪啪就是几下。

  “好好的乱跑什么,倘若惊扰着娘娘,便是你十条小命也不够砍的!”

  月牙儿被这么一打,只是哇哇大哭。

  杨氏捂着她的嘴,拽着她一同跪在荷回跟前,“娘娘恕罪,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同她一般见识。”

  杨氏这一番操作下来,叫荷回只好将去抱月牙儿的手收回,“娘,我并没怪罪妹妹的意思。”

  听见这话,杨氏方才明显松一口气,拉着月牙儿站起来。

  “我就说么,娘娘不是那小气的人,只是你爹时常在我耳边念叨,说从前我们忙着外头的事,对娘娘照顾不周,深怕娘娘心里有个什么,如今看来,都是他把您给想坏了,娘娘人美心善,是天上下凡的菩萨,哪里会同我们这些俗人计较这些个。”

  荷回闻言没说什么,只是扯动了下嘴角,眼底却没了方才那股真切的笑意。

  “爹在做什么呢?”她问。

  杨氏忙道:“娘娘还不知道他,自从离了家里到这儿来,便一直惶恐不安,他人又木讷,人身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在屋里闷着睡大觉。”

  究竟是睡大觉还是到外边打听消息,谁又说的准?

  荷回蹲下身子,拿帕子去擦月牙儿腮边的泪,说:“快晌午了,叫爹爹一起过来用午膳吧。”

  杨氏连忙说好。

  皇帝叫人寻的这间用来安置沈家人的宅子很大,总共有四进院落,前头两院是正厅,用来招待客人,后头两院用来住人和放东西。

  自那日过来,荷回便一直住在后罩房前的最后一处院落,那儿宽敞安静,轻易进不得人。

  院中有卷棚,边上有紫藤花,风吹过,满院飘香。

  宫人们在卷棚内放桌,摆放酒菜果品,一半是家里厨子做的,另一半则是半炷香前从宫里尚膳监出来的,刚在灶些热了一遍,如今正热乎着。

  众人落座,虽是一家人,气氛却十分沉闷。

  荷回知道,自己跟他们原本就不亲,如今乍然过来同他们一起生活,他们心里多半有些尴尬。

  果然,刚拿起筷子没多久,沈父便道:“皇爷到底惦记着娘娘,每日三餐都派人从宫里送出来,这是娘娘的尊荣,也是我们一家子的福分。”

  荷回当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叫宫人将几道宫里的菜,比如包儿饭、风鸭、羊背皮都搁到他跟前,道:“爹爹既喜欢,便多用些,女儿还是更喜欢民间的吃食。”

  听着只是一段寻常话,可却叫人止不住多想。

  杨氏对着沈父暗暗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

  沈父老了,如今女儿成了皇贵妃,自然不敢再同她小时候一般在她跟前摆派头,即便觉得荷回方才那话不妥,终究也只是悻悻点头:

  “娘娘多半是在宫里待久了,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才会一直想着外头的东西,既如此,等娘娘回宫,便叫你母亲时常进宫看你,顺便带些你爱的吃食。”

  荷回垂着眼睛,嘴里吃着甜汤,默不作声。

  沈父见状,这才叹了口气,将心里话说出来:

  “娘娘别怪爹说话直,你身为宫妃,总是在外头住着也不是个事儿,皇爷三番五次的派人来,明显是要催你回去,如今你妹妹生日也过了,还是赶紧回宫去为好,免得叫人知道,又要说闲话。”

  荷回将碗撂下,拿帕子试了试唇角。

  杨氏见她不吭声,接着沈父的话继续劝:“是啊娘娘,好歹听你父亲一句劝,这都快七八日了,您总这么待着也不是法子。”

  “宫里闷得慌,我在外头待着舒坦,还望爹娘体恤一二,呆够了,我自然会回去。”

  荷回拿起筷子重新夹起一块竹笋到自己碗里,终于舍得开口,“爹娘不愿女儿在跟前尽孝么?”

  这话沈父和杨氏可承受不起,连忙要起身跪下,“这是哪里的话,娘娘这可折煞我们了。”

  荷回见状,叫他们重新坐下,又用了几筷子小馒头,忽然朝沈父道:“爹,若是我不当这个皇贵妃了,随你们回老家去,您觉得如何?”

  一句话把沈父杨氏连同侍候的宫人都打个措手不及,面面相觑起来。

  尤其是杨氏,闻言竟自顾自站起来,“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就说起不当皇贵妃的话来,你父亲和我可不禁吓。”

  沈父也跟着站起来,脸色煞白,好似荷回方才口中吐出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铡刀,就那么落在他脖子上。

  荷回于是将筷子搁在碗上,说:“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沈父和杨氏这才放下心来,杨氏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娘娘好歹避讳着,否则叫有心人听见,又是一场是非。”

  荷回:“母亲说的是。”

  用过膳,沈父和杨氏二人便领着一双儿女出了荷回院子,叫人领了兄妹两去玩儿,夫妻二人则边说着话边越过前头的垂花门。

  杨氏用手肘碰了一下沈父,“嗳,打听出来什么没有?”

  “没。”沈父叹气,“宫里出来的人,都跟锯嘴的葫芦似的,休想从他们嘴里听到里头的一个字,倒是他们,从我嘴里扒拉出不少娘娘的事来。”

  闻言,杨氏不免怪罪沈父不会办事。

  “就知道你没用,下回我去试试,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沈父不以为意,“妇道人家,我去他们都不为所动,人家会理你?别白费功夫了。”

  “你——”杨氏冷哼一声,最终决定不同他计较。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娘娘这样,是怎么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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