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里春
等皇帝在西苑那处山洞里找到荷回时,她正坐在灯前发呆,连他进去都没发现。
“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她便身子一凛,站起身来,手打在烛台上,险些叫烛火熄灭。
皇帝拉过她的手瞧,“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可叫人怎么放心?”
原本被他握手已经是寻常事,可今日手被他这样轻柔着,荷回竟有几分不自在。
想抽回,却被他紧紧握着不放。
荷回原本还不觉得怎么着,此时见了他,却有些后悔。
她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想着求他?
静了静神,就要出去,“皇爷恕罪,民女忽然想起还有事......”
皇帝从身后箍住她的腰,低头,热气喷洒在她耳尖。
每次他在这个位置说话,她都格外敏感。
“你还没说叫朕来有何事。”
“没......没事。”荷回微微侧过头,想离他远些。
皇帝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不说?”
荷回察觉到他语气有些危险,像是要这般拉着自己出去的样子,立马有些慌:“我说,我说就是了。”
皇帝停止动作,静静看着她。
荷回低着脑袋,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您......您能不能教我?”
皇帝却一副听不明白的模样,“教你什么?”
羞耻感从脚底升起,荷回心一横,闭着眼道:
“......春宫图上的东西。”
“求您教我。”
第52章
要了命了。
空荡荡的密室里,悄无声息,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
皇帝神色如常,仿佛早有预料,松开荷回,转身坐到榻上去。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将语气把握得极好,既不太轻,显得自己不重视,又不会太重,显得太过急切,吓着了她。
荷回点头:“......知道。”
“不后悔?”
“......不后悔。”
皇帝沉默良久,须臾,拍了拍自己身畔的罗汉榻,“过来。”
密室逼仄,他声音出来,仿佛落入空旷的山谷,越发显得清晰。
荷回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东西可带来了?”皇帝问。
荷回点头,从袖中将那春宫图拿出来。
“打开。”他又道。
忍着羞耻,荷回掀开第一页。
皇帝垂头瞧了一眼:“开始?”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询问她的意见。
荷回:“慢......慢着。”
皇帝垂眼瞧她,“后悔了?”
“......不是。”荷回硬着头皮道:“皇爷,咱们可否先说好,就只是摆姿势,旁的都不做......”
皇帝静静望着她。
荷回不知道提这种要求皇帝是否会感到冒犯,心中忐忑,努力调整心神,抬头与他对视。
皇帝忽然淡然一笑,问:“朕只是在教你东西,不是本该如此么,能做什么旁的事?”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荷回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去,“民女失言。”
她看了眼春宫图,率先脱鞋上榻。
在无尽的等待中,耳边传来罗汉榻微微晃动时发出的轻响。
皇帝上来了。
荷回缓缓躺下,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须臾,她感受到他身躯压上来,鼻端满是龙涎香的味道。
皇帝察觉到她身体僵硬,直挺挺躺在那儿,好似呼吸不过来。
抬眼,又见她双眼紧闭,因为紧张,长且浓的睫毛在眼下不停轻微颤动,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殷红中露出一点白,霎时惹人爱怜。
当真是被吓坏了。
皇帝抬手轻捏她的下巴,柔声道:“睁眼。”
荷回呼吸微滞,缓缓掀开眼帘。
只见皇帝整个人伏在她身体上方,连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朕很可怕么?”他问。
荷回没吭声,可闪躲的表情已经泄露了她的心神。
皇帝于是起身,“既如此,便算了吧。”
眼瞧着他要走,荷回却急了,连忙起身抱住他手臂,“您别走,方才您答应过我的。”
皇帝:“可是你不喜欢。”
“......民女没有不喜欢。”荷回解释,“只是有些紧张而已,您给我些时间适应。”
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同男人做这样的事,即便是假的,也一时难以接受。
闻言,皇帝坐在那里良久,叹口气,摸了摸她的脸,“荷回,朕不会伤害你,相信朕,嗯?”
荷回望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这话好似有魔力般,叫她慌乱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嗯。”她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腿分开。”他的手落到她支起的膝盖上。
荷回不再像方才那般羞耻,听话照做。
皇帝重新覆上来,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
身体大咧咧地向他打开,到底有些难为情,但瞧见皇帝的动作和神情不带任何旖旎之色,荷回身体里的那股紧张也就淡了许多。
“好了。”
不过片刻,他便从她身上起来,问:“瞧明白了?”
荷回没想到第一个动作如此快,她还以为他会同那图册上画的一样吻她,谁知却没有。
非但如此,整个过程,除了最开始用手指导她动作,后面更是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好似当真只是在认真教她而已,未曾有任何多余的念头。
就在她怔愣之时,皇帝提醒她,“第二页。”
“......哦,好。”荷回连忙起身,将春宫图再翻一页。
这回的画面比方才那副可要香艳许多,但神奇的是,荷回却再不像方才那般紧张,至少,在皇帝叫她侧躺下去,自己抬起上面那条腿时,她的身体不再像方才那般僵硬。
皇帝躺在她身后,手落在她抬起那条腿的腿弯。
“松手,你不必用力。”
荷回脸红了下,将手松开,整个腿的重量落到皇帝手上。
好似还差了什么,荷回抬眼,瞧了下床头的春宫图,提醒皇帝,“......皇爷,手。”
皇帝像是才发现似的,闻言,将另一条手臂从她侧腰下穿过,手掌落到她身前。
这个时候,他的这只手掌应该在......
荷回又瞧了一眼那副画,耳朵腾的一下烧起来。
应该在她的胸脯上。
荷回呼吸微重,眼见着眼前那只手微微抬起,一颗心再次跳起来。
须臾,却见它只是稍稍往下挪动少许,
便不再动了。
没有覆上来。
荷回说不准是庆幸还是失落,望着他宽厚的掌心,垂了眼。
“皇爷。”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同他说说话。
皇帝闻言,眼底有些意外,嗯了声,“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荷回闻着从他身上飘过来的龙涎香,淡淡开口,“您的手上,好多茧子。”
皇帝:“平日里要练习拳脚、刀剑和骑射,手上就留下了这些东西,弄疼你了?”
荷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