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39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沈听肆露出的温柔笑意不改,微侧了头,腔调平缓如初:“檀越说的,病了。”

  “那你……是给我治病吗?”她松开他的手指,掌心贴在他的胸口。

  如同晨时第一声沉长延绵的钟声,一声一震动尚未止,另一声又接踵而至而至。

  她惊讶地发觉他的心跳好快。

  沈听肆由她贴在胸口没有说话,

  谢观怜对他无辜地眨眼,问他:“可我之前也和悟因说我病了,你怎就没有想过帮我,唯独现在这一次帮我了?”

  他仍旧没说话,脸上的温柔神态淡然如云,似近在眼前,又似远不可触。

  谢观怜抿唇笑着与他对视,犹如拿捏住了他的弱点,丝毫不退避他的注视。

  如此目光之下,他最终先别过眼睫,淡道:“檀越来便是说此事的吗?”

  自然不是。

  她可不是来诘问他的,万一他转头便去找空余法师请罪,从此以后远离她便得不偿失了。

  就像刚才她去打听他在何处时,听那小和尚说,他昨夜因为忙得太晚,今日晨时破天荒地来迟了,空余法师虽没有责罚他,但他还是如寺中其余弟子犯错被罚那般,独自去书阁寻了经书带回来抄写。

  她肯定自己若是再说下去,他恼了,会自行去向空余法师请罪,从此之后封锁心门,发誓与她止步于此,届时她再想要触碰他只会难上加难。

  此刻该做的是将他立起的防线逼退后,再适量地往后退,让出空位等他再走回来。

  谢观怜矜持地往后退了一步。

  随着她往后退,鬓发上的梅香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上空中洒下的金色柔光,将那藏在暗处的一缕涟漪变淡。

  谢观怜笑吟吟地摇头道:“自然不是。”

  沈听肆打量她一眼,垂下眼帘,做出脾性很好的倾听姿势。

  谢观怜原是想说她是来找他治病的,但忽然想起了此刻身处在何处。

  他的院内。

  似乎还从未进过他的禅院,去过的也只是后山的那间竹林小舍。

  不过她知道,他从不在那处歇息,故而那处冷冷清清的。

  难得进来一次,她自然不想放过机会。

  谢观怜眼睫陡然轻眨,溢出唇边的话不经意地变了:“悟因,我们如此在门口讲话,万一会有谁在门外听见了不好,我们先进屋内慢慢讲吧。”

  沈听肆眉心颦起,他不喜此处沾染别的气息。

  尤其是谢观怜时常涂抹香膏,一经沾染,长久难以消散。

  谢观怜见他面呈沉思,鞋尖蓦然往里一转,还没走出一步,手腕便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她转头。

  他目光深望她道:“就在此处。”

  谢观怜无害的与他对视,眨眼道:“那悟因现在亲我一下,我们就在这里说。”

  话毕还扬起小脸,弯眼笑着看他,一副笃定他会做出这个选择。

  沈听肆薄唇微抿,看她的眼神难得不再是波澜不惊。

  谢观怜挣扎出手腕,“你看,在外面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不好,我们还是去里面吧。”

  越是不让进,她便越是想要进。

  他这样的人,就如同林中圈地的凶兽,对领地占有欲很强,这一点她早就已经发觉了。

  竹林小舍里的物件儿都换了多少次了,那些被她碰过的蒲垫、桌案、药匣、甚至连僧袍都会被换下。

  其实她皆看在眼里,不过没有拆穿罢了。

  况且,她是真的很好奇,如此的二选一,他究竟是选择在这里亲她,还是选择让她进去。

  谢观怜歪头看他的眼神无辜消失,全是好奇的明光。

  青年目光沉寂,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墨玉般眸子黑得看不见一丝素日的温软,之前宛如雕刻出来的淡笑被冷漠取而代之。

  握住她手腕的指尖在一寸寸松开。

  就在谢观怜以为他可能要在二选一中,选择赶走她时,他殷红的唇角蓦然扬起。

  “好。”

  既然她要进,他便让她进。

  谢观怜闻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向他眼中泄出诧异。

  这就让她进来了?

  沈听肆松开她的手,错身越过她往前而行,停在门口时似才发觉她没有跟上,转过头浅笑晏晏地望着她:“进吗?”

  许是冬日的霜雪尚未消融,一阵风吹来,谢观怜背脊莫名爬起一阵阴森的冷凉之感。

  这一句‘进吗’怎的像极了问她进不进阴司?

  谢观怜默默地咽下心中的话,抬步跟在他的身后。

  去的他平日里抄书诵经的书房。

  谢观怜发觉其实他的禅院内外的陈设相差并不大,院中干净整洁得连一棵树也没有,屋内亦是一样。

  一桌一椅子,蒲垫摆在暖炕上,一摞经书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案上还有抄写一半的宣纸被压着,砚台中的墨水微干。

  整间房中漂浮的檀香,还夹杂着墨香的的气味很好闻。

  她进来后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脸颊微微发烫,竟升起几分局促。

  沈听肆立在案上前,将宣纸叠起压在经书下。

  他侧首便看见她站在门口,睁着明亮乌黑的眼珠不停地打量里面,眼底全是好奇。

  “这就是你平日抄写经书的书房吗?好香啊,你平日用的什么熏香?”她还以为像他这种人,不会用什么香薰。

  沈听肆闻言眉眼微舒,微微一笑道:“雪中春信。”

  “哦。”谢观怜坐在他拉开的椅上,双手撑着下巴看他,“原来你也喜欢梅香。”

  以前没在他身上闻见过梅香,多是檀香沉静后的淡雅清香,没曾料想他书房中竟是用的雪中春信压檀。

  沈听肆笑了笑没说什么,坐在她的对面,觑着她问道:“檀越请说。”

  “说什么?”她脸颊薄施嫣红,转眸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带了点潮湿。

  他沉稳地提醒:“方才檀越于门外所言,有话要说,不好被旁人所闻。”

  “啊……”谢观怜白净的脸儿上露出恍然,闻见喜欢的香,一时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进来的了。

  其实她没有什么私密话要与他说,只是想借机挑逗他玩儿罢了。

  谢观怜装模作样地垂下脖颈,对他露出乌幽幽的雾髻,声气极小地呢喃了一句。

  声音太小了。

  他仔细辨别后,温声道:“抱歉,尚未听清。”

  谢观怜抬头婉转含情嗔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脖颈,红唇翕合再次发出细弱蚊蚋地呢喃。

  她向来清楚自己何种姿态风情妩媚,此时将膝上的那一段素色百褶裙揪在细嫩的指尖,端出楚楚可怜的姿态。

  沈听肆再度敛眉沉思,辨别须臾,眼含歉地摇头:“抱歉,还是听不清。”

  自然是听不清,因为她是随口发出的音调。

  连她自己都没有听见说了什么,沈听肆自然不可能听清。

  谢观怜压下心中的笑意,将椅子往他的方向移了下,扬起呈出为难之色瘦骨脸。

  原本的三尺距离,霎时近在眼前 ,两人双膝相对,仿佛稍稍动弹就似能摩擦上。

  他垂眸乜抵在膝前的淡色裙裾,脸上神色变淡。

  “法师。”谢观怜支起纤细一握的腰身,伏在案上凑至他的眼跟前,目光忍不住顺着他五官轮廓,滑至弧线漂亮的薄唇上。

  青年没动,只稍稍侧首,睫毛低垂出温润不失矜持的暗影。

  每次他认真倾听时,都给人一种无害的温驯,黑睫不经意扇在冷感玉色的颧骨上,亦是冷清的。

  她定睛看着他,又想起了昨夜的吻。

  那看似冷淡的薄唇在吻来时是烫的,软的,舌尖随意撩拨,都能让她原本泛滥的春情抑制不住。

  谢观怜的喉咙无端泛渴,不自禁地浮起恶劣的坏心思。

  她启唇对他的耳畔吹了一口气,察觉他明显一僵,净白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一抹粉痕顺着耳畔蔓延在颈部,最后隐入竖立的僧袍之中。

  这种程度他都能有反应。

  怨不得她一直都觉得,真正勾引人的并非是自己,而是他。

  譬如此刻,他连耳廓与脖颈都变粉了,侧首睨她的神情却还那般冷静,将一副高不可攀的佛子姿态,拿捏得又欲又清冷。

  谢观怜被看得心跳狂坠,忽视他的眼神,状似正经地道:“我其实是想问,悟因怎么和大理寺那位少卿大人说的,他怎就没审问我,便信了与我无关?”

  沈听肆淡道:“没多说什么,只说当时檀越午时还在后山清修,傍晚才下山,朗明高午时还去过北苑,有僧人见过,而傍晚时他才不见了的。”

  “原是这样啊。”谢观怜恍然大悟。

  其实他说了什么,她并未仔细听,而是专注地盯着他上下嗡合的唇。

  他的唇红而很薄,因为没有水色覆盖,还有些柔干。

  想亲。

  “嗯。”沈听肆神色坦然地颔首。

  谢观怜听见他的声音,出其不意地往前探,朝他的唇吻去。

  还没有碰上,就被青年平静地掐住下颌,往上抬移开。

  他连身形都没动过,却能轻而易举将她忽然的冒犯遏制了。

  谢观怜双手撑在他的膝上,以别扭的姿势被迫昂首,眼皮耷拉地看他,神色有些发蒙。

  他的速度怎会这般快,几乎和她同时出手的。

  能做到这般快,不能是他在讲话时就一直警惕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察觉她有要冒犯之意,才这般游刃有余地钳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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