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10章

作者:上曲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女扮男装 古代言情

  “您一路边走边吃,不记得了?”

  他抬手逾越规矩地指自己唇角,示意祁聿摸摸。

  祁聿懵住,吃了?她吃了?

  抬手摸下唇角,指腹糊层油,还带下来两粒芝麻。

  祁聿:......

  自己什么时候吃的,那可是陆斜咬过的,怪脏。

  她从袖中摸方帕子镇定擦嘴:“那没事了。”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吃的,她连味儿都不记得。

第88章 跪谏翁父,皇爷面前您还想宣淫?……

  刘栩换任进门,瞧见祁聿靠寝殿隔扇门下锦垫坐着一动不动。

  半暗烛火里,祁聿掐紧眉心思索模样哪像个奴婢。不瞧那身内官衣裳,一派华容气度没浸透谄媚奴相,坐在地上才显得另类。

  刘栩满目是他,蹑手蹑脚轻声走进去。

  凡此种情况,都是换值的主事喊祁聿下休,无人敢随意扰他思绪。

  他走近轻轻抬手落人肩上,晓得祁聿重思下神思反应慢,手眷念非常地抚着。

  可掌下嵌满的实感叫人起阵心痒,刘栩贪心地将人轻轻捏把,祁聿还未有反应,他指腹张开将人整个肩头狠狠握实。

  祁聿顺着感官落目,视线再抬到刘栩脸上,后脑仰抵着门板。

  “翁父,皇爷面前您还想宣淫?”

  祁聿仰头,延颈修项皓质呈露,这般好看的颈子不能拿着把玩实乃憾事。

  数年前祁聿颈子生的比这更细弱,日日绛皓驳色,犹如雪地红梅,不知多好看。

  刘栩温养的神色短暂明灭,却没松开动作,反用拇指将她肩头狠狠刮蹭,张手牢牢攥握。

  “现下四更天,你扰主子试试。”

  这力度叫她浑身战栗,她看刘栩眼中膨胀的欲望汹涌,肩上力道侵占性霸道。

  刘栩竟敢御前犯禁作死。

  祁聿哼嗓一笑:“你猜今日我袖中有,还是无。”

  一道隔门里头便是陛下,御面前执刃以谋逆判枭首,他磕破头看能不能救下祁聿。

  他不知道祁聿袖中有没有,但此刻祁聿拿命胁他。

  刘栩顿时收手站直,喝声:“你该下值了,回去休息。”

  祁聿撑着地起身,挥手打把肩头褶皱。

  面色平常:“翁父辛苦。”

  朝外错身,刘栩刚抬手,她迅速闪躲手臂生怕被人拿住。

  他鼻息一重,沉声:“现下起了露寒,给你带的衣裳在外头,记得穿。”

  “嗯。”

  刘栩顺着他步子追望着人出门,掌心握紧,感官回溯,祁聿好似还在自己手中残存。

  滋味美妙,只是可惜......

  回去也就只能睡一个时辰便得去议事。

  她索性直接去经厂,打算直

  接议事厅二楼那张榻小憩,方便一会儿早议。

  进门看见陈诉誊抄,祁聿脚下顿了步:“你怎么比往常来早这么久。”

  他们彼此间值日时辰大致是互相知晓的,她给自己倒碗茶,“候我呢?”

  有什么话想同她说?

  陈诉笔下这张正好誊完,轻轻放一旁晾墨。

  “你是个什么人物要我候你。”

  祁聿眼睛从杯沿扫看出去,陈诉这话是当真的?

  她咕噜一口,“我不是人物,那上去睡会儿。你慢慢写,一会儿我批。”

  陈诉指腹掐紧,笔一下捏歪了。

  是啊,他只能誊抄,而祁聿能在折子上用朱笔留墨。

  祁聿又嘴上杀他。

  他扭颈看向祁聿。

  “你怎么一点也不慌,是觉得自己掌了东厂,权柄握稳予你就大安?你知晓翁父与我跟赵氏合私说了什么。”

  祁聿上楼步子没停,完全没好奇的意思。

  “此事必行,你与赵氏合谁登位都与我无关,老祖宗能说的就是你们谁有本事叫我服软就为谁引荐呗。我不怕,你们尽管下手,我若松嗓那是我没本事。”

  “你誊抄完走时喊我声,谢谢。”

  陈诉看着祁聿上楼身影嗓子静默。

  祁聿无所畏忌,是因为跟他对招点到即止等于无所作为。往死里下手,一时还没什么能伤他如此狠的法子。

  祁聿见招拆招太快,人证物证前后不足的情况下只会被反咬一口,一击杀不死祁聿的,只会被反杀。

  这人从未心软留过手,回回斩草除根。

  他不是单纯靠老祖宗床榻关系走进经厂大门的摆件,祁聿是实打实靠本事上的桌。

  但多得是不想认他这般少年英才,故而背后总论他就是个爬床玩意,内廷年纪越大、越无成的越骂他。

  宫门大开后启动西厂这事议到朝上,所有大臣跪言收回成命。

  建成帝坚持开西厂,满朝上下哭谏,陛下心烦直接散了朝。

  内阁六位大学士跟着就去云台跪谏。

  三刻后六科廊二百二十四名官员聚集在左顺门跪谏。京城其余科道两衙官员聚众在文华门前共谏。

  两队禁军围了左顺门附近,锦衣卫也跟着出动将文华门围了。

  整个朝廷一时因此闹得满宫风雨。

  前朝官员跪谏闹得厉害,除去老祖宗在御前贴身伺候,司礼监余下人都在桌面上想对策。

  闫宽、庚合、许之乘带东厂的人去了三回,屁用不顶,言语未果。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必然不会同意开西厂。

  左顺门一内官匆匆忙忙来报。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宫门高喝,[国家养士百十年,伏节死义正在此日。西厂不能开,请陛下收回成命],要抢地死谏,被一众官员拉住。”

  陈诉身为提督大太监,往日坐镇十数年东厂,此刻也在桌上镇事。

  他拂碗茶,余光冷瞧吊儿郎当的祁聿。

  “这报陛下了?”

  “报了。”

  “陛下怎么说。”

  “再遣人劝散。”

  从早上闹到傍晚,可陛下一丝软意也没有。

  陈诉看眼祁聿,眼下司礼监掌了刑权的是他,该祁聿动了。

  祁聿瞧向门外跪着的内官,声腔懒惫:“都闹一日了,能打吗。”

  陈诉、赵氏合一同缄默:......

  还是祁聿敢想,大臣们群跪朝天谏言,他敢想如此昏招。

  门外人跪下磕头:“奴婢未曾听到陛下言此。”

  唯有熟晓律法的许之乘攒眉:“这么多人你怎么动手,用什么打,打谁,打多少。”

  说的是,宫门前几百人,怎么动手,动谁。

  这是谁也动不得的局面。

  桌上所有人看祁聿。

  陆斜遥桌看祁聿一派风轻云淡之姿,却掐紧眉心,眼下宫门前局势怎么好动,祁聿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出‘打’?

  祁聿若敢动手,自己跟着就要下狱。

  还有,眼下君心是刑还是不刑就要妄动,真是大胆。

  祁聿挑眉,扭看许之乘:“本朝律法卷二职律计第十三条,其中一句怎么说的来着,太长我记不清。”

  许之乘脸色一变。

  “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祁聿笑笑,满目明媚。

  “看,律法写的清清楚楚,他们聚众伏阙谏议,乱法滋事坏典要君,事关国体更关天威,此乃死罪。那我去了。”

  信手掀袍角下桌。

  许之乘忙喝口茶润嗓。

  不是律法清清楚楚,是陛下需要这句,祁聿需要这句,朝廷也需要这句。

  陈诉、赵氏合不会说话,因为开西厂与他们有百分百利,不会随意妄言坏自己前途。

  有律法又如何,二百多位重臣怎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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