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糯
她害喜本就吃不下东西,若还为了这种没影的事忧心,能好好养胎吗?
裴长渊索性说个明白,“说你是个醋坛子一点也没错,孤答应你,平安生产之前,都不召寝别的妃嫔,这下放心了?”
“殿下一言九
鼎!“明思眼里霎时迸发出精光,整个人气色都跟着好起来,犹如得了天大的便宜。
太子答应过她的事从未反悔过,明思这下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明思伸手搂着太子的脖颈,欢喜地去亲他,像是回报太子的承诺。
裴长渊舌尖尝到了酸甜的味道,是她方才喝的酸梅饮,滋味不错。
他本想浅尝辄止,明思却越发过火,手从他的衣领伸了进去,柔软的指腹胡乱蹭着他后背,似挠人的小猫,弄得人心痒痒。
裴长渊绷紧了脊骨,将她的手拉出来,黑眸深沉,神色严肃,“既不能侍寝,就别勾孤。”
从前他不重欲,可也不知怎么,轻易就能被她挑起火,以前被挑起了火,还能压着她泄火,现在她有双身子,拿她没办法。
明思无辜地眨了眨长睫,“可殿下年富力强,总忍着也不好。”
“那孤去别的院子?”裴长渊挑了挑眉梢,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不许去,”明思跪在太子腿上,纤细双臂搂着他的脖颈,温热气息洒在男人耳畔,娇声引诱,“妾身帮殿下。”
与此同时,明思跪着的膝盖往中间压去,裴长渊腹部一紧,收拢了扶着她的臂膀。
第39章
明思正要俯身帮他,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腰窝,她不解抬头。
只见裴长渊眸中郁气不散,“别乱动,你才怀上,不宜过激。”
太医叮嘱过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得行房,不得情绪起伏过大。
明思这才两个月,他不可能昏头。
也不知他在她心中是如何的禽兽,竟连几个月都不能忍,答应了她还不放心。
“殿下真的不要吗?”虽说用别的法子帮他有些羞耻,但也不是不能做,反正两人更羞耻的事也已经做过了。
“你老实些便好。”裴长渊抱住了人,下颌搭在她颈项,深吸了一口气,想将翻涌的欲望压了下去,鼻端却蹿进来一阵幽香。
“你换脂粉了?”不是鸢尾花香。
明思见太子真没这个意思,也就老实地窝在他怀中,“没有,自从有孕,妾身再没用过脂粉,沐浴连香露都不用。”
范嬷嬷说这些对孩子不好,她就没用,况且不施粉黛也节省了时间。
裴长渊亲了亲她的耳垂,贴得越近,那股香气就越浓,好似夏风拂过花瓣后,风中带着的一点清爽淡香。
“那是你的体香?”
明思奇怪,低头闻了闻自个,“妾身没闻到。”
“罢了,闻着挺舒心。”是独属于明思的气息,连裴长渊鼓动的欲望都被安抚了,他搂着她,薄唇贴在她白皙的颈侧,不断汲取,似上瘾了一般。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明思耳后,令她有些痒,抬手挠了挠耳朵。
裴长渊不满被她打断,攥住了她纤细的腕子,“别动。”
“妾身痒……”明思努了努唇角,缩了下肩膀,“还有点热。”
仲夏已至,气温也随着蝉鸣声逐渐升高,春日舒适不再,如今穿着单薄衣裙,被抱在怀中也觉着些热。
裴长渊松开她,不悦地睨了她一眼,“冬日冷时倒总往孤身上挤,为你暖了多少次冰凉的手足,夏日用不着孤了,便要往外推?”
这是拿他当火炉呢,还有个闲置期。
明思略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在殿下怀中可舒心啦。”
“妾身是饿了。”她找着借口。
冬天太子是真的暖和,夏天也是真的热,这才五月,下个月得更热,有着身孕不宜用冰,也不知得怎么熬。
裴长渊不想与她计较,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那就传膳吧。”
冯忠一直在门外候着,得了吩咐,连声去安排。
明良媛还未用膳,前院膳房不敢熄火,得了命令,没一会就将膳食送来了。
这次没有那些大荤的菜式,明思倒没吐,只是裴长渊瞧着这些菜,又看了看她清减的小脸。
“总吃这些也不行,你如今双身子,只吃素食哪能支撑。”
明思咽下口中脆嫩的芦笋,“范嬷嬷说害喜因人而异,兴许过段时日就好了。”
“那便再看看。”裴长渊拿起勺子,给她舀了一勺离她远些的一品豆腐。
两人用膳,布菜的小太监都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在一旁看着,有时也被遣下去。
豆腐极嫩,入口即化,明思吃着,忽然说:“明早想吃甜豆花,入宫后,妾身还没吃过。”
豆花是民间小食,裴长渊常常出宫,自然知道,在宫里他也不曾吃过,但这不是问题,“想吃什么就吩咐膳房做。”
候在一旁的银烛马上应了下来,寻思待会找膳房的管事聊聊。
这顿晚膳用得稍晚,明思怕吃多了又吐,因此没吃过多,裴长渊见着念叨了几句。
明思已习惯,她有孕后,太子的话就多了起来,“殿下很喜欢孩子吗?殿下似乎不怎么见大郡主。”
宫中所说太子喜爱大郡主,也是因为没有别的孩子衬托,实则太子很少提到大郡主。
“她有些怕孤,每回瞧见孤不爱说话,身子又弱,常常生病,孤想着是不是让她回生母身边养着为好。”
就这么一个女儿,谈不上很喜欢,更谈不上厌恶,不知是不是年纪太小,不如明岁安活泼好动,规矩是好,但少了父女孺慕之情,他政务忙,见得少,也就难以亲近。
李昭训也是太子妃的人,大郡主在谁那都差不多,明思没接这话。
“当初李昭训有孕险些小产过,大郡主算是早产,底子弱些,因此你更得好好养着,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裴长渊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明思笑着点头,“妾身一定会照顾好自个,让孩子平安。”
东宫虽说妃嫔不多,但这些年,却只有喜过两次,太子妃小产,李昭训也差点小产,早产未必不是被人算计。
宫里头暗流涌动,她想保住这个孩子,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裴长渊心知肚明,宫里头的美人个个芙蓉面,私底下却不知多少蛇蝎心,争风吃醋,互相加害。
从前不怎么进后院,便没怎么关心,但明思这个孩子,他上了心,绝不能有事。
后院妃嫔们的事,还是得后宫之主来开口。
因此隔日,姚皇后待太子妃来请安时,特意提到。
“明良媛有孕快两个月了吧?怀相可好?”算起来,明良媛这个孩子也是姚皇后的孙儿,她关心几句极正常不过。
太子妃哪知道风荷苑的事,随口敷衍着:“听说一切都好,劳母后记挂。”
“那就好,你身为太子妃,有责任庇佑东宫妃嫔及子嗣,”姚皇后的语气一改往常温和,严肃了许多,“东宫迟迟没有长子,鲁王妃又有了身孕,明良媛的孩子不容有失,你可明白?”
太子妃不明白,为何人人都偏心明思那个贱人?
太子喜欢她也就罢了,连姚皇后也这般在意,分明都没见过明思几次。
但心里再不甘,太子妃也得满口答应下来,“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好生看顾明良媛。”
姚皇后仍不放心,再度叮嘱,“太子妃,你得记住,你是太子正妻,只有太子好了,你才能好。”
先皇后掌管六宫多年,宫里从未有孩子出事,不知为何她挑选的太子妃却差得远了,果真马有失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儿臣知道。”太子妃怎么会听不出来姚皇后是在警告她。
她哪会不明白,太子好
了,她这个太子妃才能好。
可是明思好了,她这个太子妃还能好吗?
仇敌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你死我活。
生了心魔的人,无论如何劝诫,都回不了头。
午后,万良娣单独来到正贤堂,自入宫后,万良娣除去不得已的请安,她很少来正贤堂。
万良娣不喜欢孙氏,既是因为孙氏抢走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也是因为孙氏的做派她不喜欢,待字闺中时,万良娣就不怎么与孙氏接触,入宫后彼此争宠,更是没了可能。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讲究些许缘分。
“妾身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万良娣屈膝行了礼。
太子妃一派和颜悦色,“万良娣免礼,来这儿坐吧。”
不似以往见面,太子妃总是坐在她独一无二的宝座上,这次见万良娣,特意坐在软榻,也招呼万良娣在另一侧落座,仿佛卸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愿与万良娣平起平坐。
万良娣不知道太子妃何意,但面不改色地坐了,太子下令要她协理后院,太子妃绝不可能有看起来这般欢喜。
“本宫叫你来,是想你帮着看看上个月的账册,殿下既然让你协理本宫,本宫也就偷会懒。”太子妃一边说,一边吩咐宫人把账册搬来。
这些账册先前只有太子妃能看,万良娣头次接触,还以为太子妃会像上次那样,给她安排一些无足轻重的活,没想到是看账册。
只要是懂的,都知道账册里能看出不少门道,轻易不能示人。
万良娣伸手拿过一本账册翻看,“娘娘爱重,妾身不敢推辞。”
“你慢慢看,降香,去小厨房准备些茶点端上来,”太子妃热络地吩咐,扭头又对万良娣说,“院子里有个小厨房是方便些,殿下特意赏了明良媛这个恩典,原本你是良娣,也该有的。”
这话挑拨离间的成分太明显,万良娣不是傻子,善解人意道:“明良媛有孕,皇嗣为重,妾身倒是用不着。”
即便万良娣心里不满,却不想在太子妃跟前显露。
太子妃不动声色地瞥了对面万良娣一眼,随意叹了句,“是啊,明良媛有孕,殿下可真放在心上,将来她生下孩子,定然要被封为良娣了。”
万良娣心中一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明思入宫不过半月就晋位,原本以为这次有孕也会晋位,却不知为何没晋。
但来日生下孩子,是一定会晋位的,良媛之上,就只剩下良娣了。
太子妃察觉到万良娣微变的神色,继续说:“明良媛也是命好,罪臣之女入宫,竟有幸和妹妹平起平坐。”
“明良媛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是有功之臣。”万良娣看着账册,已经隐隐察觉到太子妃的意思,只是不搭腔。
太子妃意味深长道:“正是呢,若她没那孩子,定然爬不到良娣的位置。”
茶点陆陆续续上来,太子妃热情招呼万良娣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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