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 第86章

作者:甜糯 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轻松 古代言情

  她这些年做得最多的,居然是忙着防备妃妾。

  她说母亲不该和后院妾室争风吃醋,可她这些年也不知不觉走了和母亲同样的路。

  裴长渊望了她一眼,负手走下宝座,“来人,将太子妃的金册金印收回。”

  太子妃猛然回神,金印没了,便如同废妃,太子这是要废黜她!

  “不要!”太子妃匆忙爬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太子的衣角,哭得满目狰狞,“殿下,妾身是您的发妻,您不能废黜妾身!”

  不可以的,她不要被废,她若是被废,信阳侯府怎么办?她才不要被明思踩在脚底!

  裴长渊皱了皱眉,蒋陵连忙让人把太子妃拉开。

  太子妃还在挣扎,染着蔻丹的指甲抓花了太监的手背,嘶吼道:“殿下不能为了给明思铺路,就这样对妾身!”

  “有何不可?”裴长渊好像听见了笑话,“于孤而言,你是臣子,臣子若不听话,孤留着何用?”

  太子妃目眦尽裂,“殿下怎能这般无情!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无情?”裴长渊走近鸟笼,从中抽出那把剑,鸟血汇聚在剑尖,“嘀嗒”一声洇湿那小一块地毯。

  他手持长剑,一步步走近太子妃,“孙氏,当初选太子妃,是信阳侯主动找上母后,你也是自愿入宫,自你成为太子妃,信阳侯府水涨船高,获利多少就不必孤一一细数吧?”

  太子妃一双通红的眼盯着那闪着寒光的剑刃,不敢往前挣扎了,她开始往后退,不断地吞咽口水,摇着头,“别杀我,别杀我……”

  “可你和孙家做了什么?”裴长渊黑眸深邃,说出的话语不怒自威,“军中采买案,钱家打着你的名号在外肆无忌惮,欺压百姓,明思谣言一事,你跟着薛贵妃添油加醋,抹黑东宫,明思早产,你谋害孤的子嗣,李昭训自戕,你逼迫孤的妃嫔。”

  “你口口声声夫妻,身为太子妃,却只有一己私欲,从不为东宫考虑,若非父皇信任,孤不知要受孙家多少牵连,你这样的太子妃,孤消受不起。”

  裴长渊给过孙氏多次机会,惦记着她是母后选的太子妃,可母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没栽在孙家手中,全靠父皇信赖与自己根基深厚。

  太子妃的后背抵住了桌椅,她退无可退,缩成一团,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把剑,原来太子什么都知道,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心思缜密,实则都没有逃过太子的眼睛。

  “我错了……呜呜呜……”太子妃眼看着太子逼近,情绪崩溃,疯狂认错,连连磕头,“妾身知错,求殿下饶命!”

  “李昭训的死,你也有份,”裴长渊随手将长剑扔在她跟前,“她敢以死谢罪,你敢吗?”

  “咚——”地一声,长剑砸在地毯上,太子妃浑身哆嗦了一下,望着那剑上刺目的血,她身子僵硬地摇头,哭求道:“妾身不想死,求殿下看在孙家忠心大梁的份上,饶妾身一命!”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是太子妃啊,普天之下,女子之中,除了皇后就属她最尊贵,她被万人敬仰。

  只要孙家还在,她总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她才不要自戕!

  “忠心大梁?”裴长渊冷笑一声,“信阳侯的战功比得上平南公吗?你不也一样对明思和她弟妹下手。”

  更甚至平南公之死,未必没有孙家的手笔。

  他与母后,平南公与明思,都对孙家看走了眼。

  裴长渊不想再和她废话,转身离去,吩咐道:“太子妃圈禁正贤堂,无令不得出!”

  “殿下!殿下——”太子妃仓惶爬向门口,华美的服饰沾上了白嬷嬷被拖拽后留在地上的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此刻哭花了妆容,满身血腥气,狼狈得像阶下囚。

  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一声声喊着太子,嗓音哀求凄惨,企图唤起太子对她的一丝怜悯。

  院子里的宫人身上已经堆积不少的雪花,听闻太子妃的哭泣,悄悄侧眸看去,正好瞧见那一幕。

  想起方才的白嬷嬷,现下连太子妃都落到这副境地,正贤堂的天要塌了,众人瞠目结舌,无边的恐惧蔓延,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太子妃的手要碰上门槛时,却被人往里拖了回去。

  蒋陵捡回了自己的佩剑,接过太监手中的伞,撑在太子头顶,阻挡雪花。

  裴长渊回头瞥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孙氏,命令道:“关门。”

  “殿下——”太子妃躺在地毯上,伸长了胳膊探向门外的身影。

  那是她的夫君,她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做了太子妃。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若是她听先皇后的话,善待太子妃嫔,照拂皇嗣,辅佐太子,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吱呀——”精美的门扇缓缓合拢,屋内的光亮被一点点夺去。

  她望着那一线白光消失在眼前,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来不及,她来不及了……

  裴长渊扫了眼院子里的宫人,“正贤堂宫人悉数关押待审!”

  扔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开正贤堂,身后宫人的求饶声,哭泣声响成一团,但很快又被冯忠命人捂住嘴巴,一一押了下去。

  正贤堂顷刻之间,成为了一个死地。

  年还没过完,东宫一日之内死了两个妃嫔,太子妃圈禁,整个京城为之动荡。

  信阳侯得知消息匆匆进宫求见太子,奈何裴长渊并未见他,只让蒋陵打发了。

  裴长渊也是给过信阳侯机会的,但他

  自己没有把握。

  野心勃勃将自个女儿送进宫,却没有用心教导,这般品行,哪里做得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冯忠带着白嬷嬷签字画押的文书回到古拙堂,厚厚的文书写尽了太子妃的罪孽。

  其中包括李昭训险些小产与早产,还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开始在风荷苑埋下会致人不孕的药物,还不知新人是明思时,太子妃就已经做下了手脚,无差别谋害太子的妃嫔。

  “后院膳食中一直被添加了避孕的浣花草,是奴婢的失职,请殿下责罚!”冯忠跪下来请罪。

  谁也想不到,太子妃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往后院妃嫔的膳食中动手脚,怪不得这些年东宫一直无所出,有这样的太子妃在,若非明良娣忽然入宫,太子只怕要一生无子。

  裴长渊瞬间想到从前明思无故生的疹子,只怕是因为那味药,也幸好他一时心软,让明思用了前院膳食,否则明思的身子恐怕也损了,更别说生下元朔。

  而这一条罪名,也是让隆盛帝最为震惊的,他心心念念盼着太子的子嗣,却被太子妃扼杀于摇篮,龙颜大怒,当即就要废黜孙氏,问信阳侯府的罪。

  “父皇且慢,听儿臣一言。”裴长渊拿出另一份折子,呈递到御前。

  隆盛帝攒着怒气,打开一看,愕然抬首,“你确定?”

  裴长渊颔首,“十之七八,但还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行,那就等,”隆盛帝面上的怒意变成了另一种伤怀,语气也低了下去,“朕倒希望是你判断错了。”

  从勤政殿出来,天色已晚,裴长渊回了风荷苑。

  李昭训自戕,杨氏丧命,太子妃被圈禁,东宫人人自危。

  也只有风荷苑是难得的净土,明思还在坐月子,待在屋内,睡睡觉,偷偷懒,逗逗儿子,任何事都波及不到她身上。

  直到太子一来,甩给她一块沉甸甸印章。

  明思拿起一看,居然是太子妃的金印!

  “这是何意?”明思捧着金印,只觉得重如泰山,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你先收着。”裴长渊把装金印的锦匣放在一旁,“孙氏迟早得废,但还有用处,再等等。”

  他这般说,好像是要宽明思的心,连太子妃的印玺都给了她,证明自己并非偏袒孙氏。

  明思抿了抿唇,忽而轻笑,“你就不怕我拿着储妃金印耀武扬威,做什么坏事?”

  这可是极有份量的东西,代代相传,太子妃可以有无数个,印玺却只有这一个是。

  谁拿着这东西,就可以行使太子妃的权力,哪怕明思如今只是良娣,只要有这个,一样可以号令东宫。

  裴长渊这一日的心情算不得好,太子妃如此,他的责任不小,这些年,是对后院疏于管理,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见着明思的笑容,他心里又宽慰了几分,幸而明思和孩子还好,他靠坐过去,伸手搂着明思,没什么精神地问:“你能做什么?”

  “我拿着金印,带人将殿下的私库都搬空!”明思双手捧着,偏头看向裴长渊的眼里冒着精光,全是对宝贝的渴望,跃跃欲试。

  她这副鲜活的样子逗笑了裴长渊,连身上的疲惫都减去不少,亲了亲她的侧脸,“不用搬,你住到古拙堂去,想要什么自己拿。”

  他本是随口一说,可说出来却觉得极有道理。

  正贤堂孙氏住过,明思铁定不乐意去,风荷苑又太小,不似储妃的居所,还是古拙堂好,宽敞,离得也近,随时能见着她和元朔。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明思闻言却撇了撇嘴,“我才不去呢,古拙堂的床板好硬,不舒服。”

  远香近臭,总是黏糊在一块,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腻。

  更何况前院诸多朝臣来往,明思不想去凑热闹,还是风荷苑好。

  “哪里硬?”裴长渊收紧了胳膊,下巴搭在她肩头,“不是早就命人换了被褥。”

  明思勾了勾嘴角,一只手捧着金印,另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腹部,使力摁了摁,娇声软语诱他,“殿下好硬。”

  “嘶——”裴长渊本就素了这么久,又被她这番撩拨,顿时抽了口气,某处生疼。

  他一把攥住明思的手,眸色沉郁,“仗着我不能动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哪敢呀。”明思嘴上这样说,可秀眉上扬,眼里满是挑衅,仿佛在说——那又如何?

  更为恃宠而骄的事都做过了,这些皮毛,明思一点没放在心上。

  “好得很,”裴长渊低声笑了一下,“既是你挑起的火,那就你自己来灭。”

  明思侧眸瞧见男人眼里的欲念,心中顿觉不好,她还在月子里,可不能做那事,连忙要把手抽出来。

  裴长渊早有防备,攥得极紧,明思面上的笑容霎时没了,即刻求饶,“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裴长渊薄唇微挑,哂笑道:“方才不是不怕吗?”

  “妾身还在坐月子呢,殿下不如先记着,日后一定加倍偿还。”明思立马装出一副柔弱样,试图让男人控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至于日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嘛,能躲一时是一时。

  裴长渊拉着她柔软的小手下移,“不碍事,思思这双手也极好。”

  两人相处时,屋内一般没有旁人,这也便利了男人。

  宽衣解带,明思羞得一张小脸通红,与抹额上的珍珠相映衬,倒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手上炙热,令她心口怦然不止,虽说天黑了,可还没有用晚膳,做这样的事,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她全程未动,都是男人引领,明思却口干舌燥,不断吞咽口水,比做了还要难捱。

  “思思乖,攥紧。”裴长渊还能抽空亲亲明思的耳垂,低声诱哄她。

  耳垂原本没什么,但男人独独偏爱此处,弄得成了明思的敏感之处,一碰,她的心就跟着痒,手也跟着抖。

  明思偏过头,咬着唇,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缩头乌龟。

  不知多久,乌龟的爪子被水液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