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糯
外头如何是外头的事,床榻上,裴长渊对明思没有底线。
“罢了,懒得和你计较。”明思说着伸手要脱自个身上的衣物。
守孝三年太不实际,她不信太子真能等她三年,她也不会去尝试,如今正是她和太子感情浓郁之时,定然要趁机巩固。
裴长渊却拦住了她,“今日不做。”
明思仰头看他,眼里有不解。
“太医说生完最好两个月之后再行房,对你身子好。”他的爱意并非嘴上说说,是付诸于行动,他虽热衷和明思共赴巫山云雨,但更在意的是她的康健。
所以早就问过柳太医,要不然明思出月子的时候,他就该忍不住了。
明思听完这话怔了好一会,她没想到男人还肯忍。
范嬷嬷说宫中的规矩,妃嫔出了月子,恶露排尽就可以再度侍寝,没人会考虑这对妃嫔的康健是否有损。
人人都说宫中规矩众多,一言一行都被框在规矩里,帝王无情,后宫不是谈情爱的地方,但太子却一次次刷新了明思的认知。
多少望族中,妻子有了身孕,不能侍奉,便着急忙慌纳妾伺候自个,听闻鲁王府中姬妾众多,全是在鲁王妃有孕之后纳入府中。
可太子却截然不同,她有孕时没寻过旁人,她出了月子,还惦记着她的康健。
明思曾对银烛说过,才入宫不久,正是新鲜时,感情浓郁也正常。
但这一刻,她心里头是软的。
嫁给孙世诚,都未必能得到这份心意,他性子软弱,抵不住父母的威压,来日若非得孙世诚纳妾,只怕他也无法阻止。
或许当初的不得已,正是上天给明思选的最好的路。
明思弯了弯唇,“那我旁的法子帮你纾解,手可以吗?”
头回用手时,明思还羞羞答答,今日这般主动,裴长渊怎会感知不到她的心意。
不过他却贪心,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明思柔软的粉唇,幽深凤眸藏着更深的欲,低沉着嗓音问:“思思,可以吗?”
明思想咬唇,却被男人的指尖挑开,温热的手指探进去,在她的齿尖磨了磨。
心跳砰砰,她的呼吸也乱了,胸前波澜起伏,明白他的意思。
好半晌,她水眸轻眨,咬了一下男人的手指。
已是二月,京城气温逐渐回升,但风荷苑的地龙未歇,屋内暖和,衾被不算厚,可明思跪在衾被之下,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裴长渊要掀开被子,她又非得紧紧攥着,不肯松开,觉得羞人。
热气升腾,直把明思点燃,浑身的血液都是热滚滚,她语焉不详地嘟囔,“能不能快点……”
闷在被子里的语气委屈极了。
可裴长渊快不了,他呼吸粗重,牙尖刮过的痛意转变成了另一种无上爽感,涌向四肢百骸。
原以为手就能让他满足,真正体会过,才知道何为福地洞天。
明思要被憋死了,最后掀开被子时,一张脸红得比院子里开着的桃花还要艳。
眼尾潋滟,水光盈盈,红唇还覆着一层水色,她大口喘气时,咕咚一声滚了滚喉咙,咽了下去。
裴长渊要疯了。
床榻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他猛地跪坐过去,一把握住明思的腰,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吻她,唇舌侵入,搜刮着她略带腥气的口腔,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咽到肚子里。
她是妖,专吞吃他的心脏。
要不然,为何他的心脏却在她的心口跃动不止。
明思气还没喘过来呢,又被他这般野蛮的吮吸,十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拳头连连捶打他,“松……松开……”
裴长渊回过神,忙退了出去,却还是忍不住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畔,一点点清理干净自己的东西。
“呼……”明思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才觉得活过来了,气得猛推了一下男人,“你弄死我好了。”
死在床上,真是憋屈的死法。
“我舍不得。”裴长渊紧紧地搂着她,两人亲密无间,男人的舌从明思的唇角描绘到她耳垂,止不住的亲吻爱抚,嗓音微哑低喃道:“思思,我爱你。”
明思一愣,水眸里的怨气渐渐消散,上回她用装睡躲过,可这一次,彼此都清醒着。
但她仍旧没有回应他,只微微侧过头,沉默地堵住了男人的薄唇。
不开口,就用行动吧。
才逃脱的兔子又回到了手里,裴长渊单手托住她的后脑,愈发深入,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同样是没有答案,裴长渊这回却没再执着,她愿意为他做这些,爱不爱的,他心中已有成算。
三更天已过,两人重新洗漱一遍,被褥也更换了,明思才打着哈欠躺在男人怀中昏昏欲睡。
裴长渊把她额前微湿的发丝捋开,趁着她入睡前叮嘱了句:“接下来京城可能有动荡,你在风荷苑照顾好元朔,旁的事情不必管。”
明思想起鲁王被皇上命令回封地一事,也能猜个大概,乖巧应了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只要男人有心护着她们母子,外边风浪再大都波及不到她,睡觉才是要紧事。
明思睡得舒服,钱氏却连着一个月没睡过一日整觉。
自从太子妃被圈禁,她这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夜里总梦见女儿向她哭诉,求她救救自己,哪里还睡得着呢。
有一个做了太子妃的女儿,是钱氏这辈子最大的倚仗和骄傲,太子妃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可是钱氏身为内宅妇人,根本想不出法子救女儿,她现下也不能进宫,只能去求信阳侯。
信阳侯也急啊,这些日子头发都白了好些,再加上钱氏哭哭啼啼,他是又急又烦,整日躲着钱氏。
钱氏也不知是不是狗鼻子,他一回府,无论去哪个姨娘的房中,都能被她发现。
“侯爷,您到底有没有想法子帮帮太子妃啊?”这不,张姨娘屋子里的凳子还没坐热呢,钱氏又哭着进来了。
信阳侯不耐烦地训斥,“我连太子的面都见不着,你让我怎么帮?”
太子妃是钱氏的倚仗,一样也是信阳侯的,要不然他干嘛费尽心思把女儿送进东宫,谁知道女儿这般不争气,好好的太子妃能做成这个样子。
他这些时日多番走动,可没一个人能帮到他,太子更是拒之不理,信阳侯没比钱氏少急一点。
“那可怎么办啊?太子不会真的废了太子妃吧?”钱氏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几乎要将眼睛哭瞎。
信阳侯啧叹了一声,胸腔中满是躁郁。
皇长孙满月宴上,明良娣那般得意,太子又实在偏宠于她,现在人人都说明良娣即将成为新任太子妃。
且不说太子妃和明思的恩怨,光是入宫之前,孙家对明思的做派,一旦明思成为太子妃,孙家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更何况平南公……
“得了!”信阳侯恼怒地斥责钱氏,“你哭丧呢,别在我跟前哭哭哭,回你自己院子里去。”
“侯爷!”钱氏不肯走。
信阳侯正要令人将钱氏带下去,管家忽然来禀,“侯爷,薛将军到访。”
“薛将军?”信阳侯站了起来,沉思片刻,吩咐道:“请去书房。”
第54章
自从元朔出生,风荷苑多了个小婴孩,穆川和弟妹来得更勤了。
据舅母所说,前边是岁安提了几次去看小外甥,后边舅母怕总去东宫打扰了明思,也怕孩子们在风荷苑外出事,便让岁安克制一二。
岁安如今称九岁了,长大了许多,阿姐不在身边时,更为懂事,因此便很少提及。
但穆川知道岁安惦记阿姐和小外甥,便总是主动带着他们来风荷苑,尤其是元朔满月之后,隔个一两天就来。
今日放晴,春光甚好,穆川又带着弟妹逃了先生的课,跑来风荷苑。
明思想着穆川也快离京了,届时没有穆川带着,弟妹也就不会常来,便也没说什么。
风荷苑有了小厨房,早就准备着小孩子爱吃的点心瓜果。
也不知是不是过年吃得多了,这两次岁安倒不怎么爱吃糕点,穆川给她,还摇头拒绝,可让穆川好一阵失落。
明思坐在檐下美人靠上,冲岁安招了招手,悄悄问了她几句。
岁安答复的结果在明思意料之外。
“阿姐,我好胖,不能吃这么多了。”明岁安扭捏着,双手背在身后攥紧,低着头,说着话小脸还羞红了。
“谁说你胖了?”明思哭笑不得,“小孩子胖点好看,等再过几年,你抽条了,就瘦下来。”
再说岁安也不胖,就是小脸蛋还有婴儿肥,圆嘟嘟的,她觉得可爱着呢。
明岁安摇摇头,“不要,好丑,我要像阿姐一样,好看。”
“你才多大,就知道美丑了?”明思揉了揉她的脑后。
“我马上就十岁了。”明岁安仰起头,嘴角挂着笑,梨涡浅浅,“舅母还教我刺绣来着。”
看着她这副样子,让明思想起两人刚出生的时候,一眨眼,快要十年,再过几年,就该给两人寻摸亲事。
父母都不在了,自然是她这个长姐的责任。
“仔细学,别扎着手,等学会刺绣,给阿姐做个荷包。”明思想起自己学刺绣时,扎破手指头是常态,但她不想让岁安别学,技多不压身,即便家中有绣娘。
这一年来,明家跌宕起伏,明思不敢保证将来这一双弟妹能一辈子无忧无虑,所以趁着现在,多学一些也是好的。
岁安满口答应下来,那边穆川喊她,便抛下阿姐跑过去了。
明思看着他们玩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小陶子快步走进来,“娘娘,万良娣到访。”
明思微怔,回头看了眼院门的方向,“快请。”
这是万良娣头次来风荷苑,明思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迎了下。
万良娣带着大郡主一块来的,两人互相见了礼,大郡主也乖乖行礼,“见过明母妃。”
“大郡主客气,快往里边坐。”明思面上笑意不减,她虽说不想养大郡主,但李昭训犯下的错,她也不打算迁怒到孩子身上。
“你这倒热闹。”进了院子,万良娣听见了孩子们的笑声。
明思解释了句,“大王子与弟妹过来了看元朔,正玩着呢。”
整个京城,也只有一个大王子,万良娣早听说宁国公主的儿子很喜欢来风荷苑。
上一篇:和死对头成婚后(张鸣筝)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