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11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李珠芳道:“我又岂能想不到。你一旦事成,立刻便回家,使人往院子里传个话。我们院子便再不叫人轻易出入,尤其是那头的人,哪怕是洒扫浆洗的粗使婆子,都不让她们挨近。”

  李妈妈毕竟年长,深知百密一疏的道理。许多事,真做起来,远不是想着那么简单的。

  只是二奶奶瞧着是心意已决的样子。李妈妈心里明白自己再劝下去并不合适,倒显得自己不想担这个事儿似的。

  只此事实在干系重大,不由得李妈妈不犹豫:“可,可若是侯爷知道了……”

  李珠芳冷笑:“只要我们小心,谁能知道。”

  她咬牙恨道:“若不是前两年我才进门,立足不稳,不能轻举妄动,我又怎么能容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留那小畜生越大,便越是祸害,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几年来,听雨居那人便似一根刺,日日扎在她心上。她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却成了妾室。虽然她表面大度,自甘为妾,可心中哪能没怨?

  只是她能怨谁?怨恨父亲为官不谨,连累家人?还是怨侯爷情意不坚,不肯坚持婚约?

  都不能。

  她只能怨那个一封奏疏将裴李两家拉下马的程家,怨那个占了她位子的女人,以及那个占了她儿子长子之位的孽种。

  李妈妈如何不明白自家二奶奶对程嘉束的恨意。若是平时,她自然免不了跟李珠芳一起说一说那头的坏话。

  可如今这么一桩要命的差事派到了她头上,便是李妈妈再是忠心,摊上这样的大事,心里仍是沉甸甸的:“若是查起来……”

  李珠芳道:“你又不是没有瞧见,这府里上下谁把那母子放眼里了?这个小孽畜没有了,祈家只有高兴的道理,谁会多事去费心查。你看这些年,那贱人母子两个在祈家悄没声息的,可有人搭理?”

  语气已是带了不耐。

  李妈妈知道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便是事成,也没有一分功劳。只有咽下满腔苦水,应下这个差事。

第17章 一个要命的差使

  最近程嘉束有些忙,秋霜要出嫁了。

  既然秋霜决意要赎身外嫁,程嘉束自然也不会要她那几两卖身银子,直接发还了身契,托了管事去衙门办秋霜的放良文书。

  这边去办放良文书,那边又寻了媒人替秋霜寻个好人家。

  一个容貌秀美,正当芳年的大姑娘,又有一百两的嫁妆傍身,什么样的好人家寻不到?

  媒婆一见秋霜的样貌,又知道了是侯府里头,伺候侯夫人的大丫头,再加上一百两的嫁妆,还是夫人亲自吩咐要寻个好人家的,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秋霜寻个好亲事。

  秋霜这条件,也确实好找。媒婆给寻了几个,最后秋霜相中的的小伙子是个在衙门里跑腿的差役。

  小伙子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又有着吃官家饭的正经差使。细说起来,竟不比嫁给熙宁侯府的小厮差。

  两人见了面,均是十分满意,连秋霜的放良文书,都是他跟着祈家的管事们忙前跑过,出了不少力气。

  秋霜知道,若非程嘉束给的嫁妆丰厚,定然找不到这么好的亲事。自己虽说是程嘉束的丫头,可细想起来,过往也有颇多不敬之处。而程嘉束却全不计较,依旧为她费心操持婚事。

  临嫁之前,秋霜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拉着程嘉束说了许多话,哭得不成样子。倒叫程嘉束十分不好意思。

  程嘉束不觉得自己是圣母,只不过这个时代,女子生存艰难,大家都不过是挣扎着想过的更好罢了,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谁还不能有点小私心了?况且她自认是多活一世的人了,两辈子加起来也三四十了,总不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至于冬雪,她现在不肯嫁,就暂时不逼她。总之她比秋霜还小一岁,才十七岁,以后慢慢再找就是。

  解决了秋霜的人生大事,程嘉束又开始考虑另一个事情,便是儿子祈彦的启蒙问题。

  现在小,不需要外出。因程嘉束为人和善,待下人们大方,听雨居的下人对祈彦也很喜爱,外间如何,影响不到祈彦。

  但祈彦终究会慢慢长大,总不能一直关在小小的听雨居。他要读书认字,要见识这个世界的风景。

  再过一阵子,程嘉束必须要跟祈瑱聊一聊祈彦的教育问题,为他争取自己的权利,无论是受教育,还是见识外面的风景。祈瑱如果同意,她受些委屈也无妨。

  若是祈瑱不同意,那她就要提出和离,或者别居了。

  程嘉束绝不允许她的孩子重蹈她的生活轨迹。

  细细给未来的日子做了盘算,定好思路,程嘉束也安下心来,专心给祈彦准备一些启蒙读物。

  她经常会给祈彦讲些故事。如今讲得多了,她便准备把这些儿童故事,找些合适的写成文章,算是

  祈彦的启蒙读物。

  她本就认得繁体字,只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与前世的繁体字是一样的,毕竟起源历史都是一样,只是在某处拐了个弯,才导致后面的发展轨迹不同,但大体的发展路线还与前世的历史相似,表面上的朝代名称不同,但其文化内核却是一样。

  这几年,她叫人买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书籍,这些年自己自学,已经会写字,只字体不工整罢了。

  这个问题,她决定不解决了。练了几年字,没有人指导,还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索性放弃了。

  用毛笔写字,既难看,效率又低。程嘉束便决定做鹅毛笔用。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做鹅毛笔的教程,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做过,不过多试验几次罢了,总归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当带着彦哥儿做手工了。

  给自己找了事情做,确立了接下来的生活目标,程嘉束重新忙碌起来。

  而与此同时,李珠芳也收到了自家大哥的回信。信上说的很含糊,说是她要的东西已经让掌柜交给了李妈妈,保证妥当。

  她抬眼问李妈妈:“东西你已经拿到了?”

  心里便不喜李妈妈不懂事,收到那脏东西竟然还敢进揽霞阁。

  李妈妈收到那东西便一直心惊胆颤,她是出过花没有错,可她还有一家老小呢。自家儿媳妇早几天就被她找了理由,要她带孩子先回娘家了住几天,生怕自家人沾惹上。这万一有个不小心……李妈妈简直不敢想下去。

  她刚回过神,便见李珠芳面色不悦,连忙解释道:“是在奴婢家里。在箱子里放着。奴婢想着还要过来给二奶奶复命,并不敢拆开,更不曾沾手。只是大爷做事向来妥贴,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李珠芳这才放心,满意道:“那就尽快动手吧。你小心些!”

  怕李妈妈大意,她又特意叮咛:“这几日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完了之后你先回家歇一个月,等过了这阵子再回院子里来!”

  这是自然,李妈妈沾了那脏东西,不消李珠芳吩咐,她自己也不敢乱跑,只有耐心等病气散了,确定没事,才敢回府里。

  动手的日子倒也不难选,祈彦的奶娘隔十天便会回家一趟,两天后她就又要回家了。只需选在她从家里回来那日动手即可。听雨居的人与外头打交道也不多,如此,旁人只会以为是奶娘出了问题,再不会想到旁的。

  李妈妈自然不会亲自下手去惹人疑心。她早就挑好了人选,一个洒扫处的婆子崔氏。崔氏亦是出过花儿的,便是沾上那东西,也不会得病。李妈妈心里自是明白,除了听雨居的人,外面的人,沾到的人越少越好。

  崔婆子这两日有些蠢蠢欲动。因同她关系好的一个婆子在揽霞阁做些洒扫粗役,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揽霞阁因两位小少爷日渐大了,活计也多了许多,管事便有意再增加两个粗使婆子。崔婆子若是有门路,可以跑跑关系,调进揽霞阁。

  崔婆子自然愿意。揽霞阁二奶奶得宠不说,自己手里也有钱。府里的下人,谁不是一门心思想往二奶奶院子里巴结。

  因着一心想着如何走动关系,进那揽霞阁,这两日崔婆子的活计就不免做得粗疏了些。上午便被管事的训了一顿,道她近几日差使不上心,归她扫的几处路上都看到树叶子,要是再这样下去,主子们看到碍了眼睛,她这差使也保不住!

  被管事这么一通训斥,崔婆子正满肚子不自在,却不想遇到二奶奶身边的李妈妈迎面走来。

  崔婆子眼睛一亮,赶紧堆起笑上前行礼:“李掌事,许久不曾给您请安,您身子可好!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把您这位贵人吹到我们这儿了!”

  李妈妈平日里与崔婆子并不怎么打交道,愣了一瞬,将人认出来,才笑着啐她道:“你这老货,越来越会埋汰人!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什么贵人不贵人的!“

  崔婆子笑道:“瞧老姐姐说的,您是二奶奶身边的精贵人儿,跟我们这些个粗货怎么能一样。”

  李妈妈笑笑,不接这话,看看她出来的方向,问道:“妹子这是才接了差使出来?”

  崔妈妈笑道:“可不是嘛。这两日叶子落得多,我瞧着这路上才清扫过,不过一会子就又落了一地叶子,回了管事再回扫一遍,省得碍了主子们的眼,那就是咱们当差的不是了。”

  李妈妈便赞她:“我往日就听人说妹子是个细心人。今日看来是一点不错。”

  随即便有些迟疑,道:“妹子这里也忙,我还想着有个事……罢了,我再看看旁人谁有空!”

  崔婆子一听李妈妈这里头似乎有事,岂肯放过这现成的巴结机会,拉着李妈妈忙道:“李姐姐有事吩咐,直说便是。我这活计做起来快,不妨事。”

  李妈妈就赞道:“也是,崔妹子是麻利人。行吧,就麻烦崔妹子了。“

第18章 崔婆子的上进心

  李妈妈引得崔婆子入了彀,这才又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其实我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碰上了,我不大方便去问罢了。”

  说着抖开手里的帕子,用帕子垫着,捏着一件小褂给崔婆子看了一眼,道:“就是方才,在路上拾到这么个小褂,像是洗了晾在外头,被风吹过来的。”

  李妈妈抬抬下巴,朝一旁示意,说:“喏,就是从那个院子外头经过时拾的。”

  崔婆子一看那方位,原来是听雨居,顿时心里有数了。

  李妈妈微露不屑道:“本想随手扔了的,又怕人家说咱们做下人的不敬主子,倒是我的不是了。碰巧遇到妹子,就劳烦你多跑一趟,问下少爷的奶娘,看是不是他们的衣裳。”

  她面上又显出几分为难:“倒不是我拿大,你是知道的,那个地方,我也不好进。”

  崔婆子见那褂子,是细棉布做的。寻常下人们可用不起这样细密的料子。再说,府里头也就三个少爷,而二奶奶那边的两个哥儿,用的都是上好的绸子布,也不会用这种棉布。也只有听雨居的少爷,因着不得宠,份例寻常,多是用这等棉布。

  当即奋勇道:“这等小事儿,怎么能劳动您去呢。我去问一声就是。”

  李妈妈笑道,“成,劳烦妹子问一声,我在路口等你回话。”

  崔婆子拍胸脯:“没事,您先等着。不过几句话的事儿。”

  李妈妈便要转身走,临行前又想起来,叮嘱道:“那院子里的丫头好像是刚换过一轮,新换的丫头万事不懂的。你最好直接找奶娘问,她肯定知道是不是自已的衣裳,找个小丫头,还未必就清楚,净耽误功夫。”

  崔婆子满口应是,拎着衣服便去了。

  李妈妈做势要走,实则走了几步,见四处无人,找了个视线好的角落便藏了起来,看着崔婆子唤人。

  过了一会儿,果然是奶娘钱妈妈出来了,接过小褂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说了几句话,还给了崔婆子。

  见崔婆子拿了衣裳回来,李妈妈也从角落里出来,捏着帕子朝她走去,疑惑道:“怎么不是她家的?”

  崔婆子道:“那钱奶娘说不认得,不是。”

  李妈妈撇嘴道:“倒是我多事了一场。罢了,我拿走再问问吧。”

  崔婆子见那小衣裳布料细密,便是拆了做个帕子也是挺好的。有心留下,只李妈妈拿得干脆,也就做罢,转口奉承道:“还是老姐姐您好心。换了旁人,谁理这些个闲事呢!”

  两人又闲话两句,李妈妈许诺崔婆子过两日得闲便可寻自己说话,方将崔婆子打发走。

  一离了崔婆子的视线,李妈妈马上加快了脚步,赶回自己家里。

  刚进院子,她儿子就从屋里头出来,见自家娘回来,就走上前来迎接,道:“娘,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李妈妈脸色大变,厉声斥道:“不是叫你这两日呆在府里不要回家吗?为什么不听话?”

  她真是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平日里不长脑子就罢了,自己跟他三令五申,这个月内不许回家,硬是不往脑子里去!

  她儿子素日里只嫌亲娘说话啰嗦,并没将她的话放心上,随意摆摆手:“这不是忘了拿衣裳,回家来拿吗?放心,我记着呢。今儿个回府里之后,这个月都不回家了!”

  人都在家了,李妈妈没法。只得说:“你离我远些!现在也别急着走了,赶紧去灶房里烧锅水出来,再把澡盆给我搬灶屋里,我身上不干净,得赶紧冲个澡。就不进屋去了。你也是,多烧点水,自己也清洗一遍再回府。”

  这等大事,李妈妈自然不敢跟家人提起。她儿子并不晓得其中利害,不以为意摆手道:“娘,你这一惊一乍的是干啥,这么麻烦!”

  李妈妈气得要死,又不敢近儿子跟前,道:“你少废话!快些去灶上烧水!洗完了再回府。这几日千万别回来了!自个儿也长点心,别在外头乱说,旁人若问起来,就说你这阵子忙就是了。”

  又骂他:“没长眼睛的东西,白瞎长这么大,竟是一点事儿不晓!千叮咛万嘱咐的,硬是不往心里去。一双耳朵都是白长的不成!”

  边骂边催促儿子赶紧烧水,自己躲得远远的,见儿子清洗收拾好了,才又赶他走。自己这才到灶房里,把身上的衣裳全都脱了,连同那件染病的小衣,一起塞灶里烧了。

  又坐浴盆里,浑身上下彻底洗了一遍。自己洗完了,又把家里彻彻底底清扫了一遍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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