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12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再说崔婆子此人也是个给了梯子就爬高的,今天跟李妈妈搭了两句话,跟李妈妈攀了关系,便打算过两日就去走李妈妈的门路,也调去揽霞阁。

  她自觉此事已经七八成把握。便想着去揽霞阁找自己的好姐妹刘婆子说说,顺便商量下送些什么礼物。倒将自己的差事忘个干净。

  崔婆子朝着揽霞阁走去。快到院子门口,便看着一堆人簇拥而来,原来是晟哥儿的奶娘带他去园子里散步,方才回来。

  那晟哥儿平日里都是人抱着,刚刚在园子里跑的疯了,这会儿偏不要人抱着,在地上迈开小腿哒哒地自己跑得欢快。后面一堆小心跟着的丫头婆子,个个衣着体面。府里头都知道二奶奶手头有钱,又得侯爷宠爱,她那处的丫头婆子,平日里的封赏便要比别处强上几分。

  如今见了二奶奶身边婆子的装束,崔婆子的心里那股子念想更甚。暗道自己若是把李妈妈巴结好了,也混个在少爷身边伺候的差使,那才叫发达了呢。

  她这头想着,那边小少爷已是跑了过来。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跑起来趔趔趄趄的,像是随时便要倒的样子。

  崔婆子一心想着要攀高枝儿,如今见现成的高枝就在眼前,赶紧一步向前,抢在众人面前把晟哥儿抱住。一张脸笑成一朵花儿了:“哥儿可得看好路了,要是摔着,可不是玩儿的!”

  说罢心疼地揉了揉晟哥儿的小手,又伸手替他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浮灰。

  一旁的丫头婆子们见她逮个机会便巴结谄媚,倒显得自己这一大帮子人竟还不如她一个人中用似得,不由翻了个白眼。

  晟哥儿的奶娘更是毫不客气地把崔婆子挤到一边,斥道:“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人,也敢乱碰我们少爷!”

  又把晟哥儿抱起来,柔声道:“哥儿今儿也走累了,前头门槛高,让奶娘抱着走一会儿。”

  崔婆子不意受众人如此排斥,心里暗骂,却不敢得罪奶娘,只有垂着手讪笑道:“我是也是怕哥儿摔到了。”

  见无人理她,又与奶娘搭话:“我是来寻刘妈妈说话的。不知道刘妈妈可在?”

  奶娘给晟哥儿理着衣裳,爱理不理道:“哪个刘妈妈,我不知道!”

  崔婆子并不敢恼,依旧笑道:“不敢劳烦姐姐,我回头找个小丫头问一下。”

  奶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随意嗯了声,就抱着晟哥儿进了院子,一行人众星拱月地去了。

  崔婆子见人去了,闹了个不自在,索性也不找人了,自己悻悻回去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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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珠芳见李妈妈次日托人请了病假,便知她得了手,心中舒畅。过了午后,便惯例带着两个儿子给裴夫人请安。

  按说她一个妾室只能向主母请安侍奉,是没有资格侍奉婆婆的,但李珠芳的母亲与裴夫人是姨表姐妹,关系向来亲厚。她进门后又连生了两个儿子,更是得裴夫人器重,所以只除了没个正房妻室的名份外,裴夫人待她与正经儿媳妇几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裴夫人见了两个乖孙便眉开眼笑,抱了小的还要去亲大的,心肝肉儿叫个不停。每当看到这和乐情景,李珠芳心中便格外得意。只刚坐一会儿,便有丫头来报,道是大少爷发了高烧,大奶奶那边要请大夫。李珠芳心中一跳,知道这是终于得手了。不禁大喜,却强自捺下,面上不露半分异色。

  裴夫人厌恶道:“晦气,怎的如此多事!”挥手让丫头拿对牌去请大夫。

第19章 突出其来的横祸

  程嘉束在屋里看着浑身滚烫,难受得呻吟不停的儿子,心急如焚。

  祈彦自幼身体便好,而程嘉束因她母子两人不能出门,怕拘着孩子,又刻意引他多跑多跳,所以他极少生病。可这平时不生病的人,偶而病上一场,便来势汹汹,病如山倒。

  程嘉束记得发烧的病人要多喝水,特意让丫头烧了一大壶开水晾着,过了片刻便喂祈彦喝些水,又焦急地让丫头去看大夫来了没有。

  过了半晌,那大夫才来。一看祈彦的样子,面色立刻就变了。

  先把了脉,又让祈彦张嘴看了舌头,后又掀开衣服,看祈彦肚上腿上都起了些密密的细小红疹,终于确定了,这才一脸严肃地对程嘉束道:“这位奶奶,小公子得的是痘症。”

  程嘉束登时身子就是一软,又觉得不可思议。她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痘症是极凶险的病,死亡率极高。可痘症是传染病,她们母子在这院子里闭门不出的,好好儿的怎会染上这病?

  若是外头已大流行起来,患者众多,她们被传染上还是有可能,可分明没有听说京里有天花流行,怎么祈彦就能得了这病?便是府里流行起来的,也该是旁人得了之后,才能传到她这处偏僻院落里才是啊!

  可此时也顾不上想这么多,先替孩子治病要紧。程嘉束忙道:“还请大夫先开药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都记下来!”

  大夫看她情急的模样,心中也是叹气,先写了药方让人去抓药。这年月,得了这病的,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程嘉束眼泪都出来了,却也只能擦干泪水,强自镇定。先吩咐人赶紧去照方子抓药,又派人去主院回话。

  这种急性传染病,既然发现了,自然要向上头汇报,让其他人也好有个防范。又要求自己院子里的人不得出院子,都静等府里怎么处置。既然有一个人得了,其他人难说有没有带着传染源,小心起见,必不能乱走。

  程嘉束便是再伤心,也知道此时不能放任这传染病蔓延开来。

  一样一样地吩咐下去之后。又对大夫道:“还要烦劳先生多待片刻,出此大事,自然要汇报长辈,听长辈吩咐行事,或许还有要请教先生之处。”

  大夫见她年纪虽轻,逢此大事却行事不乱,心中暗赞,点头道:“这个自然。我还要等煎好药,看小公子症状如何。”

  熙宁侯府里自有药房,各色常用草药都是现成的,索性大夫开的也只是清热解毒的方子,并无什么稀奇药材,很快便拾了来煎上。

  那边裴夫人已是得了消息,立即派了人来,把院子封了,原来的一干人等再不许出院子。吃饭饮食都另有专人送来,放在门口,再由院子里的人拿进去。完了再把食盒放在院子外头,自有专人去收。

  毕竟公府里还有两个少爷,是一家子人的心头肉,万万轻忽不得。

  祈瑱晚上下值回来,便听说祈彦得了天花一事。又听管事回禀了程嘉束的处置,不禁有些诧异。她知道得了疫病便第一时间将自己院子封了起来,最大限度隔绝了对外传播的可能性。堪称英明果决。实在看不出程嘉束遇事还有这般手腕。

  他点点头,叫管事们小心伺候,医药大夫不可怠慢,又去院子外面问了几句话,便不再管此事。

  他还要见李珠芳与两个孩子,此时自然要格外小心。

  程嘉束知道祈瑱连院子都没进,不以为意。别说她此刻一心扑在祈彦身上,没有心情计较这个;便是平时,她也没将祈瑱当作丈夫与

  依靠,又怎么会对他有期待。

  祈彦已经烧了三天了,天天都只能喝些米糊,偶而吃多了还要吐出来。程嘉束亦是三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自己熬成什么样子不知道,但她看着祈彦生病的模样,心都要痛死了,她只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因着祈彦情况凶险,高烧一直不退,便偶尔体温降了些,过了一会儿便又升了上去。大夫都住在祈家不敢回去,白日里也一直守着,时刻关注着祈彦的病情进展,以随时调整药方。

  直到第三天上午,祈彦病情终于稳定下来,烧退了两个时辰再没有回升。大夫诊了脉,也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若是下午再不发烧,这一关便算是过了。

  一屋子人提心吊胆照顾到下午,果真没有再烧。只是祈彦脸上身上却又开始起了红疹,一片一片的,浑身都是,且越来越大,极是骇人。

  祈彦已病了几日,浑身疼痛,这个时候已是难受无力,哭都没有力气哭了。

  大夫也只有安慰程嘉束道:“夫人勿要担心,痘症便是这样,能发出疹子,反而是好事。小公子这次从生病到出疹子,其实还算顺利,并无其他症状,想必定能平安无事!”

  程嘉束前世是打过疫苗的,天花水痘这些都不曾得过,更加不会关心这些,如今看着儿子难受的模样,只恨自己学识不够,不知道怎么救治。

  若能以己身替他受罪,程嘉束毫不犹豫会选择替祈彦承担这些,只可惜不能。她只恨自己所做有限。

  听大夫如此安慰,看着祈彦几天内便消瘦不少的小脸,惟有含泪点头,希望如大夫所言,一切顺利。

  如若有意外,彦哥儿有个万一,程嘉束实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撑下去。到得今日,她与这个世界最大的牵绊便是彦哥儿。若是连孩子都要被夺走,那她对这个世界真是毫无留恋之处,还不如离开这个压抑的时代。说不定这样还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事到如今,程嘉束反而格外冷静。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孩子能活下来最好,若是活不下来,自己在这个世上并无任何牵挂,便是陪他去了,也无所谓。

  有了必死之念,程嘉束便觉得无所畏惧。她机械麻木地依照大夫吩咐去照顾祈彦,事事亲力亲为,不假于人。冬雪劝过两三回,见她不听,也只有叹息帮她,尽量减轻些程嘉束的负担。

  庆幸的是祈彦病情再没有恶化的迹象,果如大夫所言,日趋稳定。过了两日,疹子尽数长成了疱痘,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痘子,看上去极其恐怖吓人。

  大夫却是长舒了口气道:“出了痘,这热毒便是发了出来,最凶险的时候已是过去了。剩下的只要好生照料,便没有大碍了。”

  又叮嘱道:“这出痘时剧痒难耐,小公子年龄小,只怕难熬得很。夫人一定要看好了,千万不可让小公子把痘子抓破,不然,留了疤痕还是小事,只怕痘毒流出来,病情反复起来,就前功尽弃了。”

  程嘉束自然千万小心,把祈彦的指甲剪短不说,还用旧棉布,做了软软的手套子把手包住,以免他乱抓,把痘子挠破留了疤。

  她这里白天黑夜都照顾儿子,对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却不知道府里早已闹成一团。

第20章 李珠芳的锥心之痛

  原来祈彦得了痘症之后,不过两日,祈晖与祈晟也先后发起热来,请了太医来看,竟然也是痘症。

  李珠芳又恨又惧。她知道十有八*九是那件衣服惹的祸事,可明明李妈妈办了事后都没有再进院子。却又是哪里出了差错?莫非是开始的时候就染上了?可这也说不通,若是那时候染上的,那就应该是晖哥儿先发病,而不是比那头晚发病好几天。

  她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李妈妈,要她亲自下手,又想着李妈妈出过花儿,当不惧这些。自然没有想到,李妈妈毕竟惜命,不敢亲自动手,又借了旁人的手。

  当日崔妈妈沾了痘毒之后,马上便抱了晖哥儿,晖哥等于是直接染的痘毒。而程嘉束为人讲究,外头的人凡进内室,必先净手脱外衣才能再抱孩子。故而祈彦沾的痘毒不算多。而晟哥儿也是间接通过晖哥儿沾染的。几个孩子细究起原委,晖哥病重,也就不稀奇了。

  李珠芳哪里知道这其中原委,只是又悔又恨。现在两个孩儿都出了花,她也顾不得去理会这些,只能一心看着孩子。晟哥儿还好,发烧,起疹,虽然难受且凶险,发病过程却是一步步有迹可循,太医也能按症开药,剩下的,就看孩子造化。而晖哥儿情形却说不上好。一开始便烧的厉害,然后便一直高烧不退,没有个舒缓的时候。疹子起了一身,烧却一直不退。

  祈瑱两个儿子都生了病,早就向衙门告了假,日日在家陪着李珠芳。眼见晖哥儿高热一直不退,病情迟迟不能好转,早就焦躁难耐。

  偏这个时候,有个婆子上前禀报:“听雨居那边使人传信,说是大少爷已是出了痘,烧也退了,大夫说是没有大碍,只需好生照就行了。”

  李珠芳这几日天天看着两个儿子受罪,吃睡不好,心情烦躁的很,闻言大怒,道:“你们是闲的没事做了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都报过来!”

  婆子不敢说话,偷着看了眼祈瑱,只心中难免委屈:这是侯爷的亲儿子,人家儿子病好了,岂有不上报的道理。

  寻常人家,嫡出的大少爷出痘痊愈,都是天大的喜事,偏在这个府里头,在二奶奶这里,反而是极触霉头的事。

  她也是倒霉,听雨居那里的消息到了她这里,不过是向揽霞阁里递个话儿便是。平时都是揽霞阁里的人去跟主子们回话,岂会叫她一个粗使婆子进去污主子们的眼。

  结果知道了是这么个消息,这揽霞阁里的丫头婆子们一个比一个乖滑奸诈,自己不敢跟主子回话,倒叫她这个外头来的在主子跟前顶缸。

  李珠芳骂了一句,忽然想起来,道:“那程氏请的哪里的大夫?把那大夫叫过来!”

  李珠芳心疼儿子,一听说程嘉束的孩子好了,当即便要人将祈彦的大夫抢过来。只是话才出口,便意识到祈瑱还在旁边。

  她面色一滞,忙解释道:“彦哥儿那里既然已经没有大碍,想必一时半会儿的用不着大夫。那大夫能将彦哥治好,想必医术不一般,也请他来给晖儿晟儿看看如何?”说话间想到两个孩子如今病得凶险,眼角又是红了。

  祈瑱情知此举不妥,但他心里自然也更偏向他日日看着长大的两个儿子。再说李珠芳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彦哥儿好转了,自然不需要大夫时时守着,叫过来也不影响什么。

  那一旁站着的婆子平白挨了排揎,正是不满。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顿好骂:你儿子生病了,请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人家就是从街上随便找的郎中。就这还要去抢人家的大夫。抢了也没有用,贱人就是没有那命。再得宠也不是正头夫人,再抢大夫也救不了你儿子,我呸!

  那大夫很快便被请了过来。李珠芳便叫这大夫验看两个孩子的病情,又拿了先前太医开出的方子给他看。

  祈彦的大夫也不过是管事在外头寻的坐堂大夫,虽然也是一把年纪,医术也算不错,但又怎么能跟太医们相比?

  况且他既知手中的方子是太医所开,又岂敢妄加点评,只能道药方开得极是对症,并无错处。

  虽然彦哥儿是被他治好了,可世人皆知,痘症本就是三分靠治,七分靠命。

  虽然大夫说不出什么更高明的法子,可李珠芳偏要拘着人不肯放。便是程嘉束使人来叫,也不理会。还是祈瑱看着不像话,叫大夫回去给彦哥儿开药。不过他还是挂念李珠芳一片爱子之心,嘱咐大夫开了药方,若无大事,还来晟哥儿这守着。

  那大夫抹了冷汗。他不过是个普通郎中罢了,哪里经得起这妻妾争锋的架势!且瞧着这主人家的态度,颇有几分宠妾灭妻的样子。一个妾室,竟将正室挤得没地儿占似的。连那庶出的少爷,竟然都比嫡出少爷更得宠。

  大夫摇摇头,这些高门大户的事,真是叫人看不透。他一个小小郎中,还是只专心看病,不理这些后宅之事为好。

  大夫回去看了彦哥儿病情,痘子已经干硬了,显见已是逐渐好转。只是孩子耐不住痒,总想伸手去抓,只手被绑住抓不到,那痘子又奇痒难耐,急得直哭。

  大夫便叮嘱程嘉束:“夫人务必上心,一定要管好

  小公子的手,千万不能让孩子抓到痘子。现在痘疮已经转硬,虽然已不怕流脓,可抓破了留下疤痕,终是不美。且熬过这一日,待痘子掉了,便就好了。”

  又开了新药方,这才离去回了揽霞阁。

  能将痘症病人治痊愈,又是最难治的孩童,他心里也是得意满满。只是那府里的姨奶奶处却不是好去处。还有那两个太医看他的眼神,着实不善。唉!

  彦哥儿这边病情大为好转,痘痂都开始脱落了,而揽霞阁的气氛却一日沉过一日。

  晟哥儿倒还好,他虽是年纪小,可症状也比晖哥儿轻许多,如今烧已是退了不少,痘子也渐渐冒出来了。只需痘子全部顺利发出来,热毒便是发散出来了,最凶险的时候便算是熬过去了。目前来看,应该没有大碍。

  只晖哥儿的情形却是不妙。若说起来,晖哥儿发烧比晟哥儿还要早,可起了疹子之后,迟迟出不了痘。高烧更是一直不退,大夫换了几次药方都不顶事。拖到现在,孩子已是气息奄奄,眼见着就要熬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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