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44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程嘉束背后便是那廖先生提过的黑板,他走过去,拿起黑板下边放着的粉笔,试着写了几个字,确实有几分意思。

  旁边的柜子上放的皆时些泥捏的陶罐泥盏之类。祈瑱随意拿起一个,见上面指痕宛然,做工粗糙,不禁失笑。看这小小的指印,显是彦哥儿的作品了。虽然粗糙,却也有几分童趣。祈瑱一个个拿起来把玩,只见这些瓶罐造型各异,特别有些居然还是烧制过的,呈红陶色。有些还上了釉色,表面光滑如漆。

  他摇摇头,又看向一旁的柜子。

  这边的柜子便放的全是书了。祈瑱翻了翻,俱都是些常见的四书,诗集之类。想到廖先生所说的程氏极有可能便是那空山闲人一事,他眼神顿了顿,转身看向程嘉束,却见她正拿着根羽毛样的东西在张纸上写划,不禁问道:“你这是在写字?写的却是什么?”

  程嘉束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在看话本,记录下如今文人话本常用的遣词用句?

  她收起纸,若无其事道:“我在看些闲书。只有些字不认识,便记下来,到时候找人问下。”

  忽然想到这个人就在眼前,若有生字岂不是便可以问他?便赶紧补救道:“也不单是生字,我认得的字少,有时候看到写的好的字词便想抄下来,自己也学习下。”

  祈瑱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夫人真是好学。”

  程嘉束尴尬笑笑,干脆把书收起来不再看了。

  祈瑱倒不再追问,只是看着那羽毛笔问道:“这是何物?”

  程嘉束也不怕人笑话,又拿出张纸,用羽毛笔蘸了墨,写了个字,展示给他看道:“这是鹅毛做的笔,我不会写毛笔字,便做了这羽毛笔,写字又快又方便。”

  祈瑱拿起笔,待要试写,程嘉束却道:“这笔尖是硬的,拿笔姿势却与毛笔不同。”

  伸手便去纠正他的握笔姿势。

  祈瑱便觉到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扶住自己的手,拉开自己的手指,触之滑腻。不禁一怔,看向程嘉束。程嘉束冷不防与他看个对眼,也是一怔,随即便感觉有些尴尬,松了手,自己又另取了一支,示范给他看:“喏,侯爷请看,这羽毛笔便需如此握笔。”

  祈瑱见程嘉束的手松开,心头隐隐有些失落,他收敛心神,学着程嘉束的姿

  势,自己写了个字,只觉得很是别扭。

  却听程嘉束赞道:“侯爷的字写的当真不错。第一次用这笔,字体便如此俊逸,可比我强太多啦。”

  她这话却是出自真心。她自己的字,只能勉强称作工整,至于什么风格,什么字型,是全然没有的。祈瑱第一次用这硬笔,居然就写的比她还好。果然从小练软笔,对写字是极有帮助的。

  祈瑱嘴角忍不住翘起,道:“这笔用着倒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程嘉束认真解释道:“这笔的好处便是容易上手。像我,因从小没有人教导,虽然认得几个字,但却不会写。用这硬笔,便是没有人教,也能写出工整的字来。但是若叫我写毛笔字,那是写不出来的,完全见不了人。”

  祈瑱想起她与父母的关系恶劣,从小被继母欺凌,心中涌起一片怜惜,道:“无妨,以后我可以教你写字。“

  程嘉束默了一瞬,随即垂下眼睫,道:“那也好。”

  语气平淡,态度敷衍,一听便只是客套,没有半半分真心实意。

  祈瑱看着程嘉束也不说话。

  程嘉束却若无其事继续就方才的话题道:“所以这笔,我也就自己用用,并不敢教彦哥儿用这羽毛笔。就怕他用惯了这硬笔,再写不得毛笔字,那才是害了他。”

  祈瑱点点关,由衷道:“也是。你对彦哥儿教养确实十分上心。也是难为你了。”

  这话一出,从前那种时有时无的不自在感便再次浮上心头。

  程嘉束似乎全无察觉,微笑道:“这倒也是应该的。当不得侯爷夸赞。”

  两人说话间,彦哥儿已是写完五张大字,高高举着道:“母亲,我的字写完了!”

  这倒是巧了,祈瑱在这里,由他检查自然比自己强多了。程嘉束终于感到有几分高兴,笑道:“正好侯爷在,就劳烦您看下彦哥儿的功课,我于写字上并不懂什么,也只看个样子罢了。”

  这个也是自然。祈瑱接过彦哥儿的字,仔细检查,将好的画了圈,不好的也画了线。又仔仔细细地讲了要如何写。彦哥儿老老实实听他讲,直到祈瑱讲完,又端端正正将几个字改了,一改完,便大叫一声道:“母亲,我去玩啦!”

  祈瑱皱眉道:“这才多长时间,怎的又要去玩?“

  程嘉束微笑:“孩子学习一段时间,便需要休息一小会儿,再接着写字。不然总一直学习,也会累,效果反倒不好。也该松驰有度才是。”

  祈瑱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道:“那便依你。”

  程嘉束也不理他,对彦哥儿道:“好了,你玩一会儿,等下继续写字。”

第68章 祈瑱的安排

  彦哥儿跑到门口,刚打开门,便被外头的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赶紧重回屋里,关上门。这才对程嘉束道:“外面好冷。我不想出去了。我们俩在屋里玩叠叠乐吧。”

  程嘉束无可无不可:“也行。你去把叠叠乐拿过来。”

  祈瑱还在奇怪叠叠乐是什么,却见彦哥儿已是抱着一盒长木块来到炕前,利落地脱了鞋子,爬到炕上。

  原来叠叠乐便是许多长方形木条叠在一起,两个人轮流抽出一根木条,谁抽木条时木堆倒了便为输。

  祈彦大了,小时候玩的积木已经不玩了,程嘉束便做了这个叠叠乐两人一起玩。因刚做好不久,祈彦还正在兴头上。

  祈瑱见看两个人把一模一样的木条堆在一起,足有一尺多高。却不知这是要如何玩,索性自己也脱鞋上炕,同彦哥儿坐在一起,看他们母子玩。

  只见那木块摞好之后,程嘉束先抽了一根出来。然后祈彦又抽了一根。两个人轮流抽了几根出来之后,祈瑱也大致猜出来这个游戏的玩法了。他自觉自己也是无聊久了,这样幼稚的游戏竟然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两个人来来回回抽了好几轮,木块堆已是摇摇欲坠。祈彦小心翼翼地抽了一根出来,木堆使劲晃了两下,居然又稳住了。

  喜得祈彦拍手欢呼,然后笑嘻嘻地要程嘉束抽。程嘉束见他开心,下手的时候便略重了些。木堆哗啦一声全塌了下来。

  “噫!!!我赢了~~~!!”祈彦拍着手兴奋地叫起来。程嘉束便佯作一脸懊恼状。

  祈彦便要给她惩罚,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程嘉束挨了一下,捂着鼻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祈彦双手捂着嘴直笑。

  祈瑱不自觉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

  两人又重开一局,祈彦便道:“这局咱们三人一起?”

  祈瑱见孩子一双乌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中暖意融融,还没有反应过来口中已是应道:“好。”

  彦哥儿平时都只有母亲与他一起玩,好容易三个人一起,便十分的兴奋,写完字便又闹着要玩。程嘉束不拂他的意,便是祈瑱,不知怎的居然也没有拒绝。三个人玩着这幼稚的游戏,竟也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晚上用饭时,祈瑱便见程嘉束将石婶唤一旁,隐隐听得“正院”、“干净”、“歇息”的字样。他面上也无甚表情,只是垂首用饭。

  到了晚上,程嘉束得石婶回话,道是正院已是收拾好了,可以住人了。便想找机会跟祈瑱说一声,他如今既已不需人照顾,自然以住在正院为宜。只是祈瑱却一直与常顺不知交待些什么,她竟是找不到机会。

  待祈瑱进了她的卧室,程嘉束几步上前,却见祈瑱已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净房洗漱,再见炕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套男装,竟是连换洗衣服都带来了。

  程嘉束一时无奈,也只好等他洗浴完再说了。

  程嘉束自去督促彦哥儿赶紧洗漱睡觉,等把小家伙安置好,祈瑱已是清清爽爽地在薰笼上烘头发。

  见她进来,极自然道:“你且先去洗漱,等下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程嘉束便是有心赶他去正院,也只有等他说完事情才好赶人了。

  满腹心事地冲洗完,她披着浴袍出来,祈瑱已经半躺在暖炕上翻着一本闲书,见她出来,赞道:“你这袍子沐浴完穿倒是方便,得空给我也做上一件。”

  程嘉束一顿,道:“我针线活不甚行。这衣服还是叫石婶做的。要是我来,针脚不齐整不说,时间也要慢上许多。”

  祈瑱不以为意:“总归是在家里穿,倒也不必要求那么细致。你慢慢做便是。”

  程嘉束也只好应了。却见祈瑱侧身给她让了位子:“你睡里面吧。我明日一早便要走,也免得吵你起来。”

  程嘉束正待要说些什么,祈瑱又道:“关于彦哥儿读书一事,我这里有些想法,你且听听如何?”

  程嘉束便顾不得其他了,道:“不知侯爷是怎么打算的?”

  祈瑱便示意她先上来,这才不疾不徐道:“你觉得廖先生如何”

  程嘉束上了炕,进了里侧,发现只有一床被子,还不及说什么,听祈瑱这话,马上道:“廖先生自然是极好的。我问过彦哥儿,他也道廖先生讲话清晰明白,以前不懂的文章,经廖先生仔细一讲,便是讲析得清清楚楚。”

  祈瑱微微一笑,起身伸手把被子拉起来盖两人身上,道:“我本有意让廖先生给彦哥儿当先生,这次来便是与你们商量这件事。既然你们都觉得好,那过完年,每个月便叫廖先生来半个多月给彦哥儿上课。他军营里的职司我便给他挪一挪,每个月去个十天便可。”

  程嘉束实在没想到祈瑱居然还能替祈彦打算,不由真心实实意谢道:“侯爷费心了。那先生的束脩一事,可需要我

  这边准备些什么?”

  祈瑱随意道:“不必。我这边自会安排。你准备好廖先生的饮食起居即可。他现在住的地方我瞧了,也不成个样子,你有时间也且好好整修个院子出来。以前是临时安排,也就罢了。以后他经常过来给彦哥儿上课,自然便不方便日日来你这里。索性再整个书房给他们上课用。”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念一动,接着上面的话道:“毕竟彦哥儿读书了,我以后也需经常过来看下。人来人往的,前后院要分开,不能再像如今这般了。你把正院也人修整下,我虽不住那里,只也得要有个书房会客。”

  程嘉束不想他这尊大神竟也要常来,不禁有些多生事端的烦恼。但彦哥儿读书是大事,跟这一比,旁的又不算什么了。只勉强笑笑,道:“好。”

  祈瑱却再想不到她是觉得自己烦,见她神色勉强,忽然想到一事,也懊悔自己想得不周,忙道:“修整院子倒不是小事,我会叫常顺送钱过来。”

  想了想,终究还是说道:“我也才知道府里头一直没有给你们送花用过来,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你不必再为这个操心。”

  这话一出,程嘉束便没有什么好心情了,笑容也淡了了几分,道:“这倒没有什么。我自己还有些嫁妆,璞园开销不大,还是养得起这几个人的。侯爷不必在意这个。”

  祈瑱见程嘉束神情有异,自然知道是为何。只这事确实是他理亏,虽然他已决意补偿,但此时却也只有沉默。

  片刻,祈瑱伸手摸了摸程嘉束的头发,叹了口气,吹了灯复又上床安歇。

  一夜无话。

  祈瑱是在军营里生活多年的人,自来到点便醒。此时窗外还一片灰黑,帐帷里只隐约可见枕边人脸庞的轮廓。

  他轻手轻脚起身,穿了衣服,到了净房胡乱洗了脸。出来后程嘉束依然呼吸均匀,睡得正酣。睫毛纤长,嘴唇红润。

  祈瑱注视半响,终是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那温热柔软的脸颊。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回京时不需带什么东西,一行人快马疾驰,到家也不过半响午时分。

  刚过内院便有丫环来报:“老夫人请侯爷过去叙话。”

  祈瑱点头,便先回去更衣。又有小厮过来禀告:“昨儿个舅太太过来找老夫人说话。老夫人寻你,知道你去了别院。老夫人很是不喜呢。”

  祈瑱面色不变,只淡淡“嗯”了一声。

  待去了颐德堂,见得母亲端坐在正堂,面若寒霜。祈瑱心中早有准备,不疾不缓坐下,神情平静道:“母亲唤我何事?”

  裴夫人见儿子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怒火更盛。一拍桌子道:“你还敢问我何事。我问你,你昨天是去了哪里?”

  祈瑱泰然道:“快过年了,我去璞园给程氏和彦哥儿送些东西过去。”

  裴夫人哼道:“是送东西还是被那狐媚子勾了魂?家里头还少了伺候的人不成,还巴巴得跑那荒山野岭去?”

  祈瑱皱眉道:“程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母亲这样说她,未免不大合适。”

  裴夫人又欲发作,但顾及儿子的颜面,到底住了口,又顺了顺气,才没好气道:“便是要送东西,遣几个下人去也就是了,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祈瑱看了眼裴夫人,没有说话。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行为莫名奇妙。大冷的天,巴巴跑过去一趟,也不过是住了一夜,便又一大清早赶回来。实在不像他的行事。

  只是去这一趟,他心里头确实也舒坦不少,便是之前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火也是烟消云散。

  祈瑱不想跟裴夫人在此事上再纠缠下去,便道:“我听下人回报,道是程氏此前遣人过来向母亲问安,只是母亲那时不得空,也没有见人便将人打发走了。我也许久不曾见过程氏,此番过去,也是看看他们母子近况如何。”

  裴夫人不免有些讪讪。那事儿她本想瞒着儿子,不想却还是被儿子知道了。她不由为自己辩解:“那程氏自己一去几年也不曾上门请安,派个下人人过来,难道我还要巴巴地见个下人?”

  祈瑱便不再说下去,转而问裴夫人:“母亲唤我过来,就是为程氏的事?”

  那自然不是。

  裴夫人的娘家嫂嫂许氏昨天来寻裴夫人,姑嫂二人叙话,许氏便提到祈瑱的大舅舅裴令绅如今回京三年了,依旧还是个六品的礼部左拾遗,不说功绩,便说资历,也该往上走一走了,想让祈瑱帮忙走下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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