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12章

作者:袖里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皇帝却像察觉到她的念头似的,转身拉着她往寝殿里走。

  “咱们之间不讲这些,从前如何,往后便还是如何。”

  荷回闻言愣了愣。

  从前两人关系见不得光,许多规矩自然顾不得,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嫔妃,他却还这般对待自己,属实叫她有些没想到,不由心中一暖。

  皇帝进了殿,便将荷回拉坐在腿上,宫人们瞧见,不由脸色一红,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荷回止不住浑身发烫。

  从前再如何亲近,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如今这般当着旁人的面与皇帝耳鬓厮磨,到底叫她有些不习惯。

  “别动。”皇帝搂住她的腰肢,将下巴搁在荷回肩膀上,“叫朕好好抱一抱。”

  他的热气喷洒在耳畔,叫荷回下意识便起了反应。

  她咬着唇,神色中有些懊恼。

  皇帝的手段太厉害,她的身子好似已经全然不属于自己,变得异常敏感,只是被他稍稍一碰,便不成样子。

  偏偏他一脸正色,似乎并不是故意,也不曾往那方面想,荷回见状,便越发难为情,觉得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

  “今早不是才抱过?”荷回红唇轻启,“不过才几个时辰而已。”

  自从下令封了她位份,他便夜夜歇在储秀宫,怎么反倒说得跟两人多日没见了一样?

  皇帝‘嗯’了一声,“是么,才几个时辰,朕却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

  因着这句话,荷回耳根又泛起红来,别过脸去,不知该如何答话。

  皇帝见她粉面桃腮,抿着唇不敢看自己,只觉得有趣,鼻息便更往她敏感的地方轻喷。

  他最知道该如何拿捏她。

  荷回瑟缩得愈发厉害。

  然而他正想逗弄她一两句,却看见她神色暗淡下来。

  “怎么了?”他问。

  荷回将脑袋埋进他胸膛里,嗡声嗡气道:“太后她老人家,还是不肯见我。”

  自从两人的事被太后知晓,她便一直对荷回避而不见,每日晨昏定省的问安,荷回都只能被挡在外头,不得踏进慈宁宫一步。

  她知道,太后如此对她,实在是情理之中,若是易地而处,自己的反应,应当不会比她好上多少。

  皇帝轻拍荷回肩膀,“母后往后会想明白的。”

  荷回点了下头,心里却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皇帝温暖的怀抱中,没工夫再想其他。

  然而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在宫墙之外,一场由她引起的风雨正在悄无声息地上演。

  -

  朝堂上反对皇帝纳荷回为妃的声浪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大臣为此绝食抗议。

  除此之外,民间开始传播关于此事的民谣,在孩童中广为传唱。

  “抬头一轮月,曾照唐时人,照着那杨家女,偷偷会明皇,恁说那,儿媳会公爹,荒唐不荒唐,天上收月光,今又有人变寿王。”

  这首童谣不但暗讽皇帝与荷回 ,还将李元净给编排了进去,嘲笑他同唐明皇的儿子寿王一样,头上戴了绿帽,做了王八。

  当太后从淑妃的宫人口中听到这首童谣时,登时脸色就不对起来。

  淑妃斥责了宫人,转头劝太后,“不过是他们自己瞎说的,外头并不曾传着些,太后莫要多心。”

  太后被秋彤轻抚脊背,缓了许久才将气顺过来。

  “皇帝呢?”她问。

  淑妃回答道,“回太后的话,今儿个十五,皇爷出宫,到西大营巡检军士去了。”

  言外之意,没有一时半会儿,皇帝回不来。

  太后抿了唇,“叫人把皇贵妃叫到我这里来。”

  听闻太后主动要见自己,荷回颇有些意外,连忙将玉小厮交给姚朱,从罗汉榻上下来。

  见她在镜前仔细用桂花油梳理头发,姚朱有些担忧道:“娘娘,皇爷说,这些日子叫您无事不要出去,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荷回闻言缓缓放下梳篦,道:“太后传唤,我不能不去。”

  她本就因同皇帝的事,叫太后对自己心生嫌隙,若是再违背她命令,只怕会更惹她厌恶。

  自进宫以来,太后对她一直很好,教给她许多东西,还想将她嫁给李元净,在宫里挣一份前程。

  是自己对不住她。

  更何况,太后的命令,她就算当了皇贵妃,也违不得,哪里是想不去便能不去的?

  太后一向心善,自己就算过去,左不过是挨些奚落和责备,算不得什么大事。

  见荷回一直不曾出去,前来传唤的宫女在梢间又唤了一声,“娘娘,快些去吧,仔细太后等急了。”

  荷回看了下姚朱,转身出去。

  大约一炷香后,荷回终于跟着太后的宫人来到慈宁宫。

  太后正在里头暖阁等她。

  荷回进去,走到炕沿边,盈盈下拜,“见过太后,太后万寿无疆。”

  安息香从博山炉里袅袅升起,像一缕轻纱在空中飞舞,香气萦绕在荷回鼻端,久久不曾散去。

  “起吧。”

  不知过了多久,荷回膝盖已经开始失去知觉,太后方才缓缓开口。

  荷回缓缓站起,过程中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还是扶着炕沿,方才勉强站定。

  “这些日子,可见过净儿?”太后问。

  荷回愣了愣,摇头。

  太后眼睛望着虚无处,神色间满是疲惫,“他躲在自个儿宫里不出来,难怪你没见过他。”

  “昨儿个我到慈庆宫去瞧他,他抱着我只是哭,说‘皇祖母,孙儿这辈子,怕是都没法儿见人了。’”

  “是啊,遇见这样的事,便连我都怕见着熟人,怕人家问起,沈丫头不是我的孙媳妇儿吗,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儿媳了?”

  太后将目光落在荷回身上,幽幽发问。

  荷回垂着眼,视线落到印着缠枝花纹的氍毹上,手指下意识微微蜷缩起来。

  “妾惶恐。”

  “你确实应该惶恐。”太后道,“因为你,皇家的颜面荡然无存,外头怎么传你同皇帝的,我都没脸听。”

  荷回微愣。

  这些日子,皇帝只让她待在储秀宫里,也很少讲外头的事情给她听,以至于她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但其实,就算身边人不说,她也能想象到,外头会有怎样的闲言碎语,一时默然无语。

  太后见她不吱声,道:“你如今当了皇贵妃,高高被皇帝捧着,他自然不会叫外头的腌臜话传到你耳朵里,可是我却不能当听不见。”

  荷回抬头。

  太后望着她,道:“你是我着人带进宫的,便该由我亲手了结了你。”

  转头拍了拍手,很快秋彤便端着一杯酒进来,走到荷回跟前。

  太后道:“好孩子,我也不愿这般,可皇帝一意孤行,我也没法子。”

  她叹气,语气中带着些许凄凉,“我不能叫你毁了好不容易由他和先帝开创的基业,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有多难,皇帝才多大的年纪啊,就上战场杀敌,身上都是伤,刀口上舔血,一刀一枪拼出的江山,我不能叫人给毁了。”

  便是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性都不成。

  如今还只是群臣反对,将来呢?

  净儿越来越大,经过此事,对他父亲难不成没有怨言?

  父子之间因为一个女人生出嫌隙,对江山的危害有多大,她十分清楚明白。

  还有那首童谣......

  太后眯了眯眼。

  这东西威力更是巨大。

  任何一个朝代发生动乱之前,都会有童谣在百姓之间传颂。

  这种朗朗上口的顺口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席卷到大周的每一个角落,将皇帝是个同准儿媳爬灰的昏君形象深深烙印在百姓心头。

  真到了那时......

  难保不会真出现什么大乱子。

  要知道,在大周朝的深处,还有那些效忠前朝、时刻想要推翻皇帝的叛军们在默默关注了朝廷的一举一动。

  她不能不小心,也必须提前替皇室清除一切可能阻碍到他们的隐患。

  别说是沈荷回,即便是她自己,若真有一天挡了皇家的路,她也照样不会手软。

  “你死以后,我会着人加封你的家人,叫他们下半辈子锦衣玉食,尊荣终老。”

  太后缓缓阖上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沈丫头,你别怪我,谁叫你命不好。”

  “下辈子,记得托生远一点儿的地方,别再跟我们扯上干系,也别再进宫来。”

  荷回望着秋彤手中的那杯酒,不知怎么的,竟意外的平静。

  酒水清澈,倒影出她花一般的面孔。

  她想,今日她特意梳了个新鲜的堕马髻,上头还簪了朵新开的海棠,想要给皇帝瞧,只是到底没叫他瞧见,有些可惜。

  还有那双她亲手做的靴子,正被压在箱底,还没来得及送给他,也不知道他穿着合不合适......

  这般想着,缓缓抬手接过秋彤手中的酒杯。

  然而刚将酒杯接在手里,便察觉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一只熟悉的大手猝然落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捏,那杯酒便瞬间‘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身碎骨。

  “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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